一

这是一条较狭窄的街道，街道路口上方“红绿灯”的数字节奏般地跳跃着。刚脚步还在匆忙的珊和过路的人们停留在了红灯下。珊低下头看了看手表，瞬间，扬起头等待着绿灯的闪现，她在担心着是否又要迟到？是否让患者等得着急了？

珊终于来到了工作的医院，刚刚迈进医院的门，就热情地与患者打着招呼，说：“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她歉意的眼神掠过了患者礼貌的神态，随之，丝丝笑容印在了她那秀气宜人的脸颊，给患者一个自然轻松的心情。

珊边对患者说：“你们先在外面等下。”边打开房门锁，走进小间脱下黑色的连衣裙，换上了白色天使服。她边打开手术包边喊着：“晴患者可以进来了。”

晴躺在了床上，胆却地对珊说：“医生，我胆子小，缝合时轻点可以么？”

珊看着晴还渗血的伤口，急着的口吻说：“你这是怎么伤的呀！”神态有些紧张地又说道：“你什么时候伤的？都有些感染了。”珊马上恢复了平静，也许是让晴免除害怕的心里，继而又说道：“没什么大事，处理就可以了。”但珊知道，晴的伤口再过几个小时以后，感染面积会增大的，很可能会引起高烧，于是，提醒晴：“以后，遇见外伤，必须去医院就诊，这是医学常识。”

晴点了头，感激的眼神落在了珊低着头为她精心缝合伤口的脸上，心里想，听了邻居的话还真对了，大夫不但热情，人也很善良，而且还和蔼。

珊为晴包扎过伤口，白净的脸上又挂上了人们认为天生的笑容。她眼角向上扬起，对着晴叮嘱道：“坚持换药，注意休息，伤口会很快愈合的。”她用那张笑脸把晴送出了门外，又迎进了一位新的患者。

珊的工作每天都显得很忙碌，她的善良，热心，更是医术已经闻名于远近了，有文化层次的人评价说，珊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女性，也是一个温柔型的女性，笑，是有生俱来，也可以说是敬业的一种表现。珊每每听到类似的话，会收回那天生般的笑容，而是红着脸俨然一笑，好像礼貌地回答了人们的话。还别说，浅红色烙在白净的脸上显得她越加有魅力，也更富有一位美丽天使的高雅的气质了。

二

珊晚上独自在家中，有时会坐在梳妆台前，仔细地观察认为已经脱了少妇般滑润肌肤的脸颊，还时而变换着脸的各种神态：眯缝着眼对自己笑着，噘嘴故作生气，面对患者的流露出的自然可亲般的笑。有时面对镜子也在感慨，岁月的流逝带走了她三十八年美好的光阴。

一天，夜色越来越暗了，天空不时有闪电划过，珊关上了窗子，怕突然下起的雨淋进屋子。珊离开窗子，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会又躺在了席梦思床上，两臂伸向身子的左右侧，望着头顶上发出蒙蒙光线的霓虹吊灯，脑海中闪现出了似乎刚刚还在播放的战争的那一幕：“你离开这个家，不要再回来了，没有你我们一样能生存！”弟弟的话仿佛就在耳边回响，吓得她的心仍然是一揪一揪。瞬间，珊想马上见到爱人，投进他的怀里，诉说着心中又一次的郁闷。珊拨通了爱人的手机，又立刻关掉，告慰着自己，爱人在加班，不能随意打扰，否则，出了问题不好解释的，毕竟他已经清楚交代给患者做手术。

珊克制住了烦躁的情绪，来到了梳妆台前坐了下。看到脸色憔悴，眼角处有了一条微细的皱纹时，泪花不禁遮掩了双眸。她觉得太累了，于是，闭上眼睛，趴在了梳妆台上，想冷却一下思想的温度。趴着趴着来了睡意，进入了梦境：爸爸，拎着盛满酒的瓶子，边走边哼着小调，路过了草垛，来到火炕前坐下，自斟自饮着。妈妈站在一旁，怒气冲冲地叫喊着：“喝吧，喝吧，早晚一天要喝死。”爸爸没有理会妈妈，依然哼着小调。等到爸爸喝得醉如泥的时候，趔斜着身子拿起空酒瓶对着妈妈砸去，妈妈头上的鲜血如泉水喷洒在整个房间，也喷在了珊白净细腻的脸上。童年的珊，趴在妈妈的身上不停地哭喊：“妈妈快醒醒，快醒醒呀，姐姐，弟弟，我们不能没有你，我们都还小呀，妈妈醒醒，可怜可怜我们啊！”　

突然被恶梦惊醒的珊，努力地睁开了眼睛，对着镜子扫视着自己，回忆着梦境，也在思索：幸好，自己初中就离开了家，直到大学毕业分配到城里的医院，可姐姐和弟弟是在父母感情破碎的家庭中成长的。出嫁的姐姐带走了惊吓和忧郁而导致了神经分裂，最终离异，一个人带着孩子靠社会给予的最低的生活保障艰难度日。虽然，父母早已经离婚，父亲又远离了人世，可弟弟依然说，还停留在父母撕打，嘈杂的骂喊声里，生活在父母曾经留下的阴影中，无法忘记的恐怖中。珊想到这里，感觉头疼疼的，索性想还是让思想休息吧！这样，珊离开了梳妆台，来到了舒适柔软的床上，轻轻闭上眼睛，似乎怕打扰刚刚培养的睡意。

尽管珊一心想睡觉，可仍然在思绪中的大脑还是乱乱的，先浮到脑海的是：妈妈和弟弟来到了城里，弟弟还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可这些为什么还燃不起她们对生活的希望？弟弟都已三十几岁的年龄，为什么思想还存活在父母的阴影中，还对我经常无理？他毕竟属于有文化的人呀！就是不理解和心疼我这个姐姐，也总得心疼妈妈吧，总得为自己找一个家吧！

珊哀叹了一声，长长吸了口气，想：弟弟也怪可怜的，成长在一个父母感情撕杀的环境中，从小就受妈妈的娇宠，难怪他的脾气古怪，性情暴躁。珊也审视了自己，自己何尝不是生活在父母留下的阴影中呢？与爱人结婚多年了，就是不敢打算要孩子，对爱情总是持怀疑的态度，缺乏安全感。看来珊又一次理解和原谅了弟弟，也又一次意识到她的生活是艰难的，命运是坎坷的。

珊翻了一下身，透过幽暗的灯光看了下床头上摆放的表，自言自语道：“哎呀，明天不会又要迟到吧！”

三

晴按照珊的安排如期来到医院换药，珊笑着问晴：“感觉怎么样了，还疼么？”珊打开了晴的包扎，仔细认真地检查，也观察原来有感染处愈合的怎样？

晴不放心地问道：“大夫，还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一切正常，恢复的还好，不会留下疤痕，你放心吧！”珊嘴角两侧的小酒涡随着她的笑明显深了。这个小酒涡又吸引了晴，晴挑起那道特有的弯睫毛，睁开那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流露出喜悦说：“大夫，你长的好媚气，酒涡长在你的脸上仿佛画龙点睛。”

珊笑意浓了，边为晴包扎伤口边说道：“姐姐真会说话，让我好开心！”

正在这时，珊的手机响了，她打开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又关掉了。晴以为珊怕影响工作而关掉了手机，赶紧说：“大夫，我不急，你还是先与对方联系吧。”

“没有关系，是我姐姐打来的。”珊突然间感觉自己说错了什么，又赶紧说了一句：“晴，你不要在意，真的没有什么。”珊的脸色有些暗淡了，刚还挂着的笑容失去了色彩。

细心的晴观察了珊的每一个神色，尤其珊最后的解释让晴有了猜测，珊心里似乎装有什么难言的事情？知情达理的晴包扎完立刻站起来说：“大夫，不打扰你，先走了。”

珊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将晴送出了门外。

珊打开了手机，说道：“姐姐，你别急，我会抓紧时间给你送钱去，手机费今天中午一定交上，不会与你失去联系。”手术室的门开了，晴不好意思地对珊说：“对不起，一件衣服丢在了床上。”晴拿走了衣服，可珊对着手机中说的话也让晴带走了，晴手术室里面和外面，还听到了珊说的：“姐姐，你不要挂在心上，弟弟骂不走我的，我不会和他们计较，没事，即使妈妈不喜欢我爱人，爱人也会理解我的，你就放心吧。姐姐，你的病现在恢复的不错，千万别忘记服药。”

晴边走边想：珊的家庭中出现了什么事？姐姐，弟弟，妈妈的，满脸的愁云，还有湿润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　

傍晚，晴下班以后，脑海里还是闪现珊的影子，她肯定心情郁闷，否则脸不会突然失色，不会在工作的地方流出眼泪。晴拿起了手机，可是瞬间又放下了，认为这样不妥，毕竟不是很熟悉，相互留手机的号是用来联系约定换药时间的。

四

忙碌的一天的珊终于下班了，她脱掉了天使服，换上了黑色低胸的连衣裙，穿上了镶嵌蝴蝶结的高跟鞋，解下头绳，飘逸的秀发立刻披在了肩上。她打开背包，在里面拿出了口红和一个小圆镜子，对着镜子涂了嘴唇。

走出医院的门，珊望着那些向她投来的目光，想：自从上了高中以后喜欢打扮，受到过一些女同学的嫉妒，当然更受到男同学的赞誉与欣赏。今天仍然注重外表的修饰，可心里积存的苦闷有谁知道，又有谁理解呢？她也承认注重外表的打扮是女人的天性，更是她对心里的一种补偿，包括满脸的笑容也是在不同程度的遮盖心里的郁闷。她不想让人知道生活中的不幸，也免得招徕是非。

珊想着想着，走进了一个宽敞的大院，她踏着夕阳向左面的一座楼走去。路上一位大娘问：“珊，你怎么不是天天回来，是不是这套房子给了你妈妈和弟弟，又买了新的房子？”

“恩，是的”珊无可奈何，但表面上还是笑着应了大娘的话。她上楼梯的时候，觉得身体更疲惫了，明明自己的房子，又帮助妈妈和弟弟买了新房子，可就是不能与爱人一起回来住。

珊的妈妈打开了房门，似深沉地说了声：“怎么回来的这么晚，电话里不是告诉你有急事么。”

珊忐忑的心走进家门，不知道又会遇见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但还是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将背篼一下仍在了沙发上，疲惫的身子也坐到了沙发上。妈妈走到珊的跟前：“你姐姐的女儿要开学了，你得赶紧去送学费。”

珊的脑袋一下又膨胀了：“妈妈，我说过的，我可以给姐姐钱。”珊望着床上正躺着的弟弟接着说：“姐姐来电话，就赶紧让弟弟送去，我会付清的，免得姐姐着急。再说了，我工作又那么忙，工作性质你们是知道的，我手里拿的是手术刀，万一失手了，后果是不堪想像的，我已经对你们说过多少次了。”珊说话的火气有些大了，那是心里压力超负荷了。

“哎，哎，你别冲我来，孩子上学你说过的，是你负责，钱理所应该由你去送。”弟弟一下坐起来与珊争辩，然后站到了珊的对面，指点着珊说：“你可别拿手术刀吓唬我们，出了事当然你自己负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妈妈对着珊又理直地说：“咱家的电话欠费了，物业费也来催了。”珊的脑袋要爆炸了，怒气说：“我不是说过么，先交上，我回来一定都还给你们。”

“你怎么对妈妈说话？”弟弟怒气指责着珊。珊的眼神回到了弟弟的身上：“什么钱都让我交，你不是这个家的人呀！”珊是第一次对弟弟说这样的话，她认为说过了头，眼泪立刻流了出来。可这眼泪也并没有引来妈妈的理解，反而加大了妈妈的火气：“这房子是你的，凭什么让他来交苛捐杂税，你是我的女儿，我的一切费用都得由你来支付。”妈妈的眼神落在了弟弟的脸上，瞬间又转回到珊爬满泪水的脸上说：“告诉你，他是我的儿子，我还没有死，不用你来管教。”妈妈的眼睛转了一下，立刻又说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难道你不懂么！”

“可你根本就没有承认过我的爱人！”提到爱人，珊哭得更厉害了，眼泪汇成了串，滴落在了腿上，此时此刻，唯一感觉温暖的就是这一串串泪水。她越加疲惫了，无神的眼睛望着窗外仅有的一线夕阳，似乎在盼着爱人来接她回家。尽管妈妈还在一旁说着老生常谈的话，什么属羊的方人呀，还是珊太傻了，永远不同意复婚啊，珊都已经当耳旁风了，而是紧紧握住手机。

五

珊的手机终于的响了，接起手机听到爱人的声音立刻说：“马上下楼！”

公交车上，珊一直避讳着爱人的眼神，不想让爱人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因为爱人最近企业改制，何去何从还没有定夺，虽然也是外科大夫，可毕竟是工厂的卫生院呀！

其实，爱人从珊走出楼道时，看着珊不开心的样子就有了感觉，也分析到了珊可能又让妈妈训斥而受了委屈。

珊和爱人走进了一个不是很大的院子，透过街灯发出的强光看见院子里的房子很破旧。珊和爱人小心翼翼地走上了楼道外的楼梯，迎面过来一个女人。珊打开笑脸与女人招呼着：“大嫂，还没有休息呀？”

大嫂仔细瞧了瞧珊，看清楚后说：“是珊呀，对了，你的房东来了，让我转告你该交租房款了。”

“好的，明天让我爱人送去。”珊边礼貌地向大嫂点着头边接着说：“谢谢大嫂！”

珊的住所面积约四十平米，不是很大，但收拾的很干净，梳妆台上除了摆放的化装盒，还摆放着一对花瓶，里面插着时尚仿真的玫瑰花。珊受家庭影响，始终对爱情报有不安全感，她之所以把玫瑰花放在每天都要静坐的梳妆台上，也是希望给她带来一种别样的心情，带来爱情上的甜蜜与幸福。

珊把爱人和自己的背包一起挂在了门后的衣架上，低着头问爱人：“你还没有吃饭吧，我马上做，你先看会新闻，正好我也想再吃点。”

饭桌上，珊一再给爱人夹菜，在爱人低头吃饭的时候，她偷窥了爱人一眼，看看他的心情是否舒畅，也是想知道他单位改制的结果，更想知道他从新组阁后的情况。但她心里有些明白改制的结果不会乐观，毕竟企业倒闭了，所以说珊没有在吃饭的时候问爱人这些问题。爱人也是因为发现了珊心里不痛快，因而也没有对珊说出单位倒闭对他的不利，丢失了工作，属于下岗人员。

珊和爱人躺在床上都沉默不语，爱人翻了几个身后，把手还是搭在了珊的胸前。珊依偎在了爱人的怀里，此时此刻，思维敏感的珊已经观察出爱人一心腹的苦闷，很想让爱人说出遇到的改制的情况，也好帮助他缓解思想上的压力。

还是珊先开口安慰爱人：“亲爱的，其实我想像得到，你们单位一定与别的经受改制的单位一样，职工面临着下岗。可你并没有什么，下岗以后可以从新应聘，你有学历，又有临床经验，不要太有顾虑，好么！”珊抬起头吻了爱人。爱人又将珊紧紧搂了下，贴着珊细腻的脸低柔说：“珊，谢谢你的理解，可我什么时候才能应聘上岗呀？你一个人的工资是维持不了这个家的，你妈妈、姐姐还都需要你照顾。”

“我们不还是积攒了一些准备买房子的钱么，我看房子还是先别考虑了，先用来疏通你的工作。再说了，我现在的工作是和效益挂钩，多忙碌些，挣到的钱应该够用的。”珊如水的眼神落在了爱人含情脉脉的眼神里。爱人看着珊清澈的眼睛，也好像看着她善良的心，怜爱地说道：“珊，今天，你一定又受了委屈，告诉我好吗，你的心里会舒服些的，否则会做恶梦。”

“亲爱的，都是我不好，没有处理好家庭上的事情，而让妈妈至今不认可你这个姑爷，不让你进入家门一步，还逼迫我们离了婚。其实，我清楚，没有你亲属的帮助，我不可能被分配到城里的医院，妈妈和弟弟也不可能过上城里的生活，没有你好朋友的帮助，弟弟不可能找到这样舒心的工作。”珊歉意又委屈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爱人心疼地说：“珊，不要再提那些事情了，只要拥有你，拥有你的心，我什么都不会在意，不会计较的。”

第六集

夏季一晃就过去了，天，一天冷于一天。还保持经常与珊联系的晴，穿着一身运动装飘逸地走在医院附近的一条街上，正好遇见了低头走着的珊。晴猜测出珊一定是心事重重，否则不会将头低的那样实。晴立刻来到珊的身边，挡住了珊，珊猛然抬起头，晴看到了珊刚刚哭过的眼睛，珊习惯似地刚要低下头回避晴的眼神，可意识到晴已经是她的好朋友时，看着晴流露出了难为情的笑，没有说什么。还是晴打破了这个局面，笑着对珊说：“珊，我与你说过的约你做手术的朋友，让我问问你，这个周六可以么？”

珊听了晴的话，心里有些豁然了，这也许是大夫神圣的天职，病人的心声能打开她们的思想，也许是珊的一种实际需要，毕竟爱人还处于工作不稳定状态。珊的眼睛似乎放射出了一点光芒，感激的口吻对晴说：“姐姐，真要好好谢谢你，你心里总是想着我。”

“珊，不要总这样客气，我们不是好朋友么！”晴看着珊脸上多了笑容，于是说：“珊，你回医院忙吧，等哪天我们在聊。”

其实，晴与珊的交往中感觉到，也观察出珊的生活不是快乐，不是幸福，只是没问过罢了。晴不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这是她为人处事的优点所在，但晴的细心、精明还有对心里的观察能力珊已经佩服，这也是珊认她做好朋友的前提。

珊一种恋恋不舍的眼神落在了晴的脸上，此时此刻，她好象有好多多年沉积的心里的话要向晴诉说，何况刚刚与妈妈和弟弟吵过架。珊一把抓住晴的手：“姐姐，你到我手术室呆会好么，今天下午我的工作不忙。”

手术室里，晴问珊：“你每天中午都回家吃饭？”

“不是的，一般都带饭，今天妈妈来电话说，身体特别不舒服，让我赶紧回去照顾。”珊说到这里无奈地“哎”了一声。　

晴越来越感觉到珊认可了她这个姐姐，于是说：“珊，我们认识以来，我觉得你总好像有什么心事，可以对我说么，看看我是否能帮助你什么？”

珊的脸象乌云遮过，沉的很，找不到一丝笑容，可她的思绪却象白云般透彻，她要把心里的话，生活中陈年的积怨讲述给对面坐着的晴，也许可以缓冲她思想上膨胀的压力。

晴静静地听着，也细细地品味着，她品味出：珊是一个善良的女性，是一个温柔中夹杂着柔弱的女性。她背负了生活中的心酸与无奈，背负了家庭的责任，更多背负的是一个愚昧家庭腐朽思想观念的束缚而带来的不幸。晴也明白了，珊的希望就是想得到妈妈与弟弟的理解。

珊说完后，与晴交换着眼神，似乎想从晴的眼神里察觉到什么，是晴的理解？还是……

敲门声打断了珊与晴的默默，珊打开门，对着患者笑着说：“请进！”

晴立刻起身，认真的态度说道：“珊，我们电话联系，哪天好好聊。”

珊边笑着对晴说：“好的，一定。”边推开门将晴送出了手术室。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