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选择很大程度上决定一个人命运,决定事业的成败得失,决定工作的顺利或不畅。
那年,我在一家事业单位任办公室副主任,分管行政工作。由于我对工作认真负责、对领导尊重、对同级谦虚、对下级爱护,深得领导的信任,同事的支持。大家都对我寄以厚望,以为我有大的发展前程。
在这个岗位上干了刚满一年,兰州有一家公路工程施工企业,名称就叫sd公司,是由四个县级单位入股组建的。由于sd公司刚组建,需要一批管理和技术人员,公司决定面向各股东单位抽调。公司董事长很重视人才,他从侧面听说我既干过劳资工作,又干过办公室工作,人又老实稳重,便与单位领导协调,决定抽我sd公司工作。
对于公司,许多人是不愿意去的。我当时也犹豫不决,到企业去吧,自己的前程恐怕一辈子就毁了,不去吧,又怕错过去省城的机会。有一利必有一害,有得必有失。到sd公司去,工作肯定不如在事业单位好,职务没有了,自己的特长不能发挥了,升迁无望了。其好处是毕竟到了省城,生活环境比甘南要好得多,妻子的生活、孩子的上学也要比甘南好。最后,经过反复权衡利弊,我决定牺牲事业,到sd公司去,我把这个想法告诉给单位领导,有几个领导支持,有几个领导劝我不要去。赵书记先后两次找我单独谈话,他说:“你干得很不错,我们正培养你为后备干部,你不能错过时机。甘南虽然条件艰苦,但对你的事业好。兰州人才竞争激烈,加之企业一般不太重视写作人员。这样无疑就把你的事业耽误了。身为男子汉,没有事业就意味着没有一切。”后来的实践证明,赵书记的话十分正确,我当时竟没听,真是悔之不跌。
由于我要执意要到兰州企业去,不久,单位召开党委会议,同意把我抽调到sd公司,仍保留事业身份,工资执行企业标准。
听说我要上省城了,同事们都对我表示祝贺,在分别的前一天晚上,大家都为我送行,在一家酒店里,举办了离别晚宴,很有些悲壮,大家频频给我举杯,我也殷勤致意。有位朋友敬酒时说:“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甘南无故人”。因想到兰州人生地不熟,不免有些黯然伤神。
2008年4月6日,我携妻女至兰州,到sd公司报到。原以为sd公司会给我解决住宿,那知我报到后,竟无人过问,后来我问常务副经理董,董说公司暂时没处住,你先租个房子。于是,我只得在外面租住房子,而其他人都住在单身公寓内。我满以为会给我一些住房补助,结果却一分钱也没有。给我的工资也不合理,我本是副科级干部、经济师,可在这儿啥都不承认。我问常务副经理董:“为何其他人的职务职称承认,我的为啥不承认呢?”他说:“这里职务都不承认”。我又问:“为啥职称也不承认呢?”他说:“职称当然承认,不过你的职称和人家工程师的不一样。”我说:“怎么不一样呢,同是中级职称。”我很些愤愤不平,然而,只能如此而已。后来原单位领导听说我的工作太低,给sd公司领导打了电话,我的工资才做了调整。可到年底发奖金,我的奖金竟然与驾驶员一样,是全公司最低的。这对我打击是很大的,这不只是钱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把我一年的工作否定了,我愤懑已极,而不处发泄。几次欲回甘南,然又怕遭人耻笑,故一而忍,再而忍,以至于今日。
后常务副经理董依旧伺机找我的麻烦,他常阴着脸质问我,压制我。一次,公司组织员工去“五一山庄”参观旅游,从准备车辆到休闲就餐,我安排得井井有条,不料他却当着大家的面说:“你说,公司谁是领导?啥事你都管了,我管什么?”我听后,很是气愤,难道主动干工作不行吗?本要质问几句,但看人很多,就强压住怒火,没有说什么,就独自离开了。
此后,我思想十分消沉,每天想如何走出这个“狼窝”。回原单位吧,大家刚刚送走,又回来,我的脸面过不去;调动吧,手头没有一分钱,要平白无故调动,在当今社会,恐怕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是到人才市场应聘。为此,我每天留意报上的人才招聘信息,试着去应聘,但大都是私营企业,一旦人家聘用,事业身份会丢掉,于是便谢绝了。最好是干个兼职,有一次一家保险公司很轻易地聘用了我,我一边在sd公司上班,一边跑保险,干了有三个月,不但一分没挣上,反而让一个业务员骗去了500元钱。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很是生气,就放弃了保险这个职业。
2006年7月,我有幸接触了网络文学,从此将主要精力投入到文学创作上,两年多时间,我在报刊上、网络上发表了二百多篇(首)文章,并荣幸地加入中国专家学者协会、甘肃省作家协会、甘肃省杂文协会,并担任了几家网站的编辑、主编、斑竹等职务。文章受到好评,对我心灵是一种莫大的安慰,生活也比以前充实了许多,那位常务副经理董一看我还有两下子,态度日渐好了。若非写作,我不能坚持至今。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2008年4月,董终于回原单位去了,我终于可以见到阳光了。新任常务副经理吴以前也是办公室副主任,为人正派,办事公道,注重细节,善于用制度管人管事。对办公室工作很重视,对写作很感兴趣,对我很器重。我终于又可以放开手脚干工作了。
有人说过,在什么地方倒下,就要在什么地方爬起来。前几年,我确乎在sd公司跌倒了。但我依然要掸掉衣服的灰尘,擦干脸上的泪珠,勇敢地爬起来。
2008年9月5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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