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之余,翻阅报纸,发现杨瑞龙先生的文章《怎样做到有肉吃,不骂娘》。文章引用俗语“端起饭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来反映人们对当今贫富悬殊拉大、收入分配不公的意见。
杨先生位列名校教授之尊,钟鸣鼎食,手上的“肉”也多,属于“多肉”族。甚至为了健康,不敢食肉,惦记起红薯、窝窝头等粗纤维食品。鄙人只是一名领着政府微薄薪水的县级公务员,属于“寡肉”族,把多吃肉作为小康的标准。有些观点相左,那也是正常的。在此,就代表众多的“寡肉”族,一吐为快。
文章指出:“企业和个人创造财富的积极性是怎样激发出来的呢?一个重要的策略和手段就是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也就是说要让一部分人先多拥有“肉”,多吃有理,而且还可以激发人们创造财富的动力。我市有一家效益本来就好的国有运输垄断企业,实施产权制度改革减员后,砍掉的“肉”全部跑到管理层的碗中了,普通员工工作时间长了,工作量加大了,碗中的“肉”反而减少了。管理层还不满足,为了攫取更多的“肉”,又打着深化改革的旗号,进行第二次“分配制度改革”,员工碗里的“肉”随着物价上涨缩水了,而管理层的“肉”,锅瓢碗盆盛不下了,还做成“腊肉”。某次开职工大会,一位年薪30万元的二级公司负责人(一线员工年薪才一万多元)竟然还大言不惭的放言:“到外资企业,我的报酬远远不止这些,我是在无私奉献”!据了解,此君初中毕业,改革前不久是客车驾驶员!该公司垄断的资源是“公众资源”,属于不要经过大脑就可以盈利的“傻瓜公司”,只要不出事故,管理层就可以睡好觉,财富的真正创造者是收入低微的一线职工。这种天壤之别的“差异”能激发创造财富的积极性吗?这种改革的“怪胎”比比皆是。文章还指出“当大家为了吃到‘肉’而努力多生产‘肉’时,‘肉’就会越来越多。如果一定要消除这种差距,那也就扼杀了创造财富的积极性。”我不知道杨先生是“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闭门造车专心致志做学问,还是因为自己就是这种“差异”的既得利益者,说的话如此让我“振聋发聩”、瞠目结舌!纵使因为这种“差异”,“肉”多起来了,杨先生有没有考虑,这多出来的“肉”最后跑到谁碗里了!
说起杨先生的“差异合理论”,我在这里要自艾自怜了。我们这些县乡级公务员也成了“差异合理论”的受害者。国家三申五令要建立全国统一的公务员工资标准,规范公务员的收入,出台了“阳光工资”政策。我所在的省、市级公务员沐浴在“阳光工资”中滋润快一年了,而我们县乡级公务员依然“涛声依旧”,勒紧裤带过日子。远的不说,就与市直部门比,同样级别的公务员,我们的工资不到他们的三分之一,而消费水平却在伯仲之间。不知道省市的公务员们,是不是也像杨先生一样,用“差异合理论”来安慰自己的良心,面对这样的天壤之别,坐怀不乱,心安理得地过着滋润的生活!难道是我们的工作量比他们少?众所周知,县乡公务员是我国大政方针的具体落实者,直接与老百姓打交道。现在最难做的工作就是“做老百姓”的工作。而且“上面千根线,下面一根针”,我们承担的工作压力之重,与省市公务员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多劳不仅不能多吃“肉”,而且连该吃的“肉”都吃不到。这种“差异”合理吗?能够激发创造财富的动力吗?我们县的一位领导曾说过:“有钱谁不会办事,没钱能够办大事才是本事”。这句话也反映了一种“差异”,领导之所以能说出这样“经典”的话,是因为领导不要工资也可以多吃“肉”,还在乎工资“阳光不阳光”吗?所以,我们这些公务员,只能够牢记鲁迅先生的话:“我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做做“阿q”吧!
说到“肉”,不禁让我惦记起中国的“国肉”——猪肉。我大学毕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一个月的工资可以买100斤足秤的五花肉,那还是货真价实,不含“瘦肉精”的家养猪肉。18年后,我的工资买不到100斤说不定含有“瘦肉精”且短斤少两的饲料猪肉了。昨晚看《新闻联播》,说:“八月份,cpi指数上升4.9%,涨幅大幅回落。”看来,我们这些“寡肉”族,只能“两手捂着腰包,两眼盯着政府”了,让我们共同期待cpi“阳痿”吧,那样我们才能吃回原来的“肉”,我们也就可以少骂“娘”了!
所以,我在这里奉劝“杨先生们”,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写这样让“寡肉”族堵心的理论文章了,还是写写诸如:“小小房,低低屋;粗粗衣,稀稀粥,命该咬草根,莫想多食肉”这样的民谣,惟其如此,我们就是吃不上“肉”,也不骂“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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