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纪前,汪精卫卖国求荣,罪恶滔天,举国上下,一片哗然;今闻填不饱肚子也成了犯罪,觉得新鲜——《有一种罪行叫饥饿》。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出此言者必定是饱尝艰辛,有感而发,见不得穷相的达官贵人们也必定对之嗤之以鼻,指手画脚,保准还要背后啐上一口:“没骨气的贱奴,活该饿死!”仿佛填饱肚子成了莫大的罪过,空着肚皮才是正事。难怪颜回深居陋巷,箪食瓢饮而不改其乐,伯夷采薇而食,命丧黄泉而不悔,原来都是想落个圣人的名声。
有人说:“吃饭是为了活着,但活着不是为了吃饭。”这话我爱听,至少使我坚信:尽管世风日下,仍然有人为理想而活着。当年朱自清宁可饿死而不食美国救济粮,国人欢腾:“这才是中华男儿,一身傲骨!”爱国之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浩然正气,可歌可泣。但我怀疑,在今日这个物欲横流的大潮中,那些只有靠他人的施舍才能养家糊口的乞丐们,枯槁的躯体里是否还会激情燃烧?在没有面包的国度里,人们是否依然一如既往豪情万丈?眼见他人畅饮茅台,五粮液,自己却只能躲起来喝几口绵竹二锅头,大概也是一种悲哀吧?谁不曾见过他人大鱼大肉,余香满口,又是一脸春风得意而垂涟三尺,咬牙切齿,愤愤不平,回头想想还是气不过:“看你这厮还能神气几日,等到挥霍一空,山穷水尽,吃个鸡毛!”其实自己才是胡子把碴,满脸鸡毛呢。
还有人说:“穷则变,变则通。”这让我记起了一则趣事:课堂上,教员口中念念有词‘穷则独善其身—’话音刚落,只听一调皮生随声应道‘富则妻妾成群’,语惊四座,令人汗颜;惊人的坦率同样值得钦佩!比之‘爱江山更爱美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享受是生活的目的,他的骨气全给了女人!儒雅的夫子们闻此言还不吹胡子瞪眼,气得七窍生烟?变是变了,变成了一对父子有驴不骑,反而抬着驴走;通是通了,只是“捅”出了笑话,连驴都不愿意。
“吃苦在前,享乐在后”“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至理名言,说得中肯。但也不见得吃,得“苦中苦”,便成了“人上人”;成了上人也未必“享乐在后”。记得小时候,时常半夜饿醒,“乖啊,别闹,肚子是盘磨,躺着不吃也不饿,明天妈妈给你煮鸡蛋。”母亲百般哄,可是我还是肚子犯贱,饿得直哭。我没骨气。据说美国当代流行天王迈克尔-杰克逊欠了巨款,也要做富人,生活奢侈可见一斑。国人惊怪:“我呸!没钱还装阔,折腾不死你!”中华民族自古以勤劳节俭闻名于世,受不了半点浮侈洋风;中国人不怕吃苦,却怕享受!
骄傲的白种人,骨气谈不上,头脑聪明却是事实,生活无忧,滋养得红光满面,所以有时间专心去搞政治。常任理事国,五个占了四个就是有力的明证;不过话又说回来,一张脸即使涂脂抹粉,细皮嫩肉,看上去再漂亮也是丑陋的面孔;黄种人智力平平,虽一时侥幸填饱了肚子,终是营养跟不上,皮老蜡黄,一脸死人相,骨气倒是有的,说话的分量却是不大;黑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虽满身肌肉却不能自救,饿得脸都黑了,还是没有骨气:“上帝呀,是你让我们心里流泪...”着实够委屈的,贫富贵贱,宁有种乎?
兵书上说:“哀兵必胜”,我看有点邪。试想大战在即,将士们士气低落,统帅更是绝望之极:“敌众我寡,形势十分不利,如今又内无粮草,外无救兵,我们都将横尸沙场,死无藏身之地也!”一时间喊爹叫娘,哭声震天,这仗还用打吗?还不投枪弃甲,跪地求饶?——置之死地而后生。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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