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灯影疏离的城市/
在沉静黑暗的夜里/
在冷漠无人的街角/
在阴暗楼房的夹缝/
独自掀开回忆的包裹/
用咸咸的泪水洗涤/
那因回忆而绽开的伤口/
没有鲜血的味道涌动/
只能够听见风儿从身边掠过时/
那寂寞哀怨的低咛/
----题记
【正文】
夜深了,在这寒冷的冬季,夜是如此的寒冷。用红色暗花的棉质睡衣包裹住身体,关掉电灯,将身躯窝在那张松软的席梦思床上,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望着没有拉上窗帘之外的那片世界。已看不清楚天是什么颜色,只看到一点点摇曳的昏黄的灯光染上眼眸,还有一些风而从屋顶掠过时发出的声音。
今夜,他不在,我又回到一个人的世界,默默回想着前尘往事中的种种……
在黑暗中摸索着走到衣柜前,从衣服的夹逢中摸索出一支烟点上,狠狠地吸上一口,然后再慢慢吐出,看着这束烟雾在黑暗的空气中慢慢蒸发,刹那间,眼睛一片模糊。思绪陡然停驻在自己年少的日子。
应该说,我是一个幸福的孩子,有疼我爱我的亲人,呵护着我一直从婴儿成长为一个大人。十六岁那年,在家里为我摆的成人酒席上,望着父母亲带着笑张罗着众多的亲朋好友,我以为,我一生都能够如此幸福地生存下去。
如果,如果不是因为遇上了他,也许,我还不会知道什么是痛苦。想到这里,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再次吸进一口烟,闭上眼将它纳进肺里,让它止住回忆的蔓延。但是,却无法制止,回忆依旧在眼前闪现。
心痛总是一阵阵地传来,在心痛的过程中,对于那段爱情,不想多说,只想一个人慢慢品味它所带给自己的痛。十六七岁的年龄,如含苞欲放的花朵般美丽,散发着诱人的芬芳。但是,我却过早的凋谢了,年轻的脸上就此刻划上了伤痛的痕迹。
从那个时候开始,天真烂漫的那个我不见了,多了一个沉默少话疯疯颠颠的我在众人面前走来走去。没有人知道,在我笑的最大声的时候,其实我的心在哭泣,为什么而哭泣呢?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被内心深处的那种越来越重的孤独感所摧残吧,而导致让自己无法承受,于是,哭泣……
这样的日子还算过的去,至少,我还能够笑着面对任何人。如果不是2000年那次昏倒,也许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的手里已经握上了一张死亡车票。在那一刻,所有的一切沉重的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心里,在日日夜夜的流离中,我渐渐迷失了方向。记得某次在网络里,有人对我说,其实,我早就迷失了方向,只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看到这句话时,我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或怎么解释,就像被人狠狠掀开了我极力伪装坚强的面具一样,是那么那么的狼狈不堪。面对着冰凉的电脑,泪水,就那样那样肆无忌惮地落下,让我来不及阻止。就像生命里许多的事情一样,我无能为力做些什么,只能看着它发生,看着它消失。
在今年六七八月的整个夏季里,是最黑暗的日子,失去了许多的东西,也让自己住了一个多月的院,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这个夏季走过之后,幸运之神终于眷顾了我,我遇上了我现在的男人。没有过多的磨磨蹭蹭,我来到了他的城市,跟他一起生活。再次,感觉到了幸福,但同时,却又是让我那么的焦躁难安和压抑。许多的事情,不敢告诉他,只是怕他无法承受,也会让自己无法承受,于是,我只能够去努力。在有他的日子里,努力倾泻出所有,让他在某天我离开后能够将我记住。
前些日子,回了趟武汉,见到了菲菲、素和地主。短暂的相聚后,我们又各奔一方。但是,我知道,我们几个人都会将这次的相聚做为最美丽的记忆珍藏于自己的心中。当我们在某个时候觉得崩溃难受时,可以将它拿出来温暖自己。在我的生命中,友情,是我在所有觉得寒冷时,仅有的能够安慰我的唯一一条温暖线索。
应该说,菲是我最重要也最在乎的一个女孩子,每一次见到她的心情都不样,感觉也不一样,但是我和她,却又莫名地有着相同的心境。那一夜,抱着她,我痛苦失声,虽然,她只是安静地拍着我的背,但我知道,其实她的心比我更痛。
素说我的世界是模糊不清的世界,她不想踏入,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究竟是模糊不清的还是透明如水的。但是我明白,她恍惚中似乎能够感觉到某些东西。其实,我想对素说,不管我们是否明白彼此,但请记得,我们都对彼此说的那句话:我们都要很坚强!
地主说他实在是很难想象一个这么幸福的小女人,如何还能够写出这些文字,看着他的话,我只能淡淡地苦笑。
记忆,像一台冰冷的放映机,总是会在无人时来回不停的播放。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曾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不管是痛苦的、快乐的,还是悲伤的、幸福的,那都是自己曾经走过的足迹。即使,将来,在某些人的记忆中,会慢慢将我忘却,但是,只要我还能够记得这些就好。
在回忆的情节中,不知何时泪水已是源源不断地滑落,沿着温暖的脸流到胸口,一阵灼热的疼痛,嘴角却笑开了。是呵,我是这样这样的幸福,有恋人,有朋友,我还奢求什么呢?哪怕真的要离开,那可能真的是一种解脱。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惊醒我沉沦于回忆中的灵魂,他应该快回来了,匆忙的将烟熄灭在烟灰缸里,然后倒出窗外,在打开玻璃窗的时候,一阵冷风袭来,唯一的感觉是冷。
终于,他回来了,用衣袖擦干眼角,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扑进他的怀中,将他紧紧抱住。此时,回忆像一阵风缓缓吹过,未留下任何的痕迹,只有空气中还依然留存着泪水的味道在游离,吻上他的唇,不让他闻到这束泪水的气息。就让这记忆,留在心底悄悄发酵。
飘过记忆的风,走回曾经的路,泪水涟涟爱难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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