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十四岁,读初三。
八十年代末,学生早恋早已不是什么新鲜地事情了。面对早恋,老师和家长是严令禁止的,可屡禁不止,我亲眼看见一对“恋人”,双双被学校勒令退学回家。班主任也一直在训示我们:学生以学习为主,不准谈恋爱,年轻轻的就谈什么恋爱,你们懂什么?
其实我真想告诉他,我们懂的,因为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开始了恋爱。确切地说是暗恋,单恋。在严禁恋爱的日子里,我恋爱了,而对象是我坐在前排的女孩。对于一向胆小地我来说,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学校关于爱情猛于虎的理论早已铭刻于心,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没有办法,老虎已经到了面前,而我不是武松。
早上,我习惯了晨跑,因为我想去看她。我知道如果没有意外,她清晨一定会去操场草坪看书。在雾霭中,她就象一朵温柔的水莲,那样恬静,美丽。
当时我们班上有一个不成明的规定:除了个子特别高大同学外,成绩好的都坐在前排。如果是你成绩好就往前面坐,如果你成绩差,则反之。我成绩一直很差。所以只能坐在最后几排;而她的成绩一直保持中上,坐在前面第二排的位置。
为了离她更近一点,我拼命读书,经常学习到晚上一点。终于天祝人愿,由于我的成绩突飞猛进,被安排的第三排的位置,也就是坐在她的后面。我高兴的几乎几个晚上睡不着,说实话,给我个最前面的位置我也不换,因为这样一来,我就可以躲在后面看她了。有事没事,我每次装着很笨的样子向她请教一些题目,惹得她嘻嘻地笑。老师在全班同学面前夸我最近学习进步很快,号召班上的差生向我学习。我笑,又有谁知道我真正地快乐地秘密呢?我每次见到她很开心,可面对面说话的时,又变的慌乱的手足无措,甚至不敢多看她几眼,心怕内心的秘密被她轻而易举地透视了。
好景不长,在一次班上同学调换位置的时候,我旁边的来一位不仅学习好,而且很有女人缘的同桌。这里很快成了女同学的焦点,而我只是焦点的陪衬。
她很少再理我。在他们在谈笑的时候,我只能低着头默默地看书。
我努力地读书,总想在她面前表现的好一点。她有时也会给一个微笑,她那天使般圣洁的微笑让我自惭形秽,我清楚地知道,这种爱是不会有结果的,我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感,竭力挣扎着,而挣扎却是那般的软弱无力。
毕业考试马上要来了,晚自习很静很静,我依旧在后面偷偷地看她。我端着书,总在期待着什么。很快,中考、会考结束,大家都开始各奔东西。班上最后一次组织了一次晚会。我又一次见到她,我的心再次狂跳。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甚至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笑着向我要了一张相片,想留一个纪念。
第二天,我早早起来,去了一趟照相馆,平生照相第一次这么积极过。照片出来以后,托熟人带给她,就再没有她的消息。我想,她该有自己的幸福归宿,我心中至美的女神,我成了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现在,不惑之年的我,早已不再是天真地年龄,面对是婚姻,更多地是柴米油盐,是孩子的尿布,是相扶相携彼此的责任。
那位我以为终生难忘的女孩不知道现在还好吗?我已经记不得她的容貌,只记得她姓杜。偶而与朋友谈起这次初恋时,只是觉得那时很可爱,好可笑,象不懂事的孩子。
如今,那份刻骨铭心的爱沉淀,淡化,只留下一幅朦胧而闲散的风景存储于记忆的空间。再度回首,于超然而美丽的回忆中只有一种温暖的感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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