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炎好久没有来过银城了,好在那一池荷花还在!
伫立在荷花池边,朱自清的《荷塘月色》立马在脑海里闪现:……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 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
那时的银城,能称得上公园的就是这一池荷花,每到六月中旬,荷花盛开之际,这池边围着很多赏荷之人,言炎和他的同学也常会挤在这其中,他们是来写生的。记得那次,言炎他们三个人来到这里,雨后初晴,斜阳淡抹,荷花池入眼皆画,言炎他们在这里贪婪地捕捉光与影,不知不觉暮色四起,他们这才急,他们得赶赴回学校去上晚自习。
那时挤公交车就如同是打仗,他们年轻,当然是胜利者,面对窗处那些无可奈何的人群,他们三个,得意洋洋,还哼了几句什么,也许是阿q的那句什么“手执钢鞭将你打”。不过他们的得意还没过多久,他们就犯愁了,每到一站,还是不断有人往上挤,他们被挤得如同是风雨中秋叶,他手上提着肩上背着七七八八的东西……
“大哥哥,你们坐这儿来吧!”
让座,天啊,在如此拥挤的车上,有人让座?
他们是不能让那几个小朋友把座位让给他们坐的,他们回报一笑,后来他们当中的一位灵机一动,把他们身的那些画板之类的塞到那几个小朋友的座位上,害得那几个小朋友一路站着,没有这些累赘,他们轻松多了,他们与那几个小朋友攀谈起来,他们也记住了那几张纯真的脸。
他们下车之后感慨很多,言炎不知那他的那几位同学有怎样感触,他从此有了让座的习惯!
言炎现在不用坐公交车,已有好久没有坐过公交车了。言炎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七路公交车,那车子豪华气派,上下车的乘客也井然有序,“去坐坐公交车?”怀旧之心驱使着言炎上了车,今非昔比啊,公交车内敞亮得很,坐在上面舒舒服服,银城的新貌在窗外一一展开,目不暇接!
“大爷,您到这儿来坐吧!”
“我随便,还是让我的老伴坐吧!”
车子内的座位也坐满了?让座?言炎回过神来,把目光投向车内,确实已是满座,两位老人立在那儿,没有思考,言炎站了起来,他对那位老大爷说:“大爷,您坐我这儿吧!”
“啊哈哈——给我让座?”
老大爷突如其来的笑声,把全车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大伙儿也冲着言炎笑,笑得言炎一愣一愣的,言炎心想:“这是为什么,难道又遇上那些年的怪事!”
言炎也遇上过让座的尴尬,那次到外地去出差,他把自己的座位让给别人,惹来一车人的讪笑,他后来和朋友说起此事,他的朋友说他跟不上时代了是个落伍者,还说雷锋早已出国了……
“大爷,我是诚心让座的啊!”
“你呀……哈哈哈……你呀,你看看你的胸前吧!老哥,你比我还老啊!要说让座,也该我给你让!”
言炎低头一看,是啊,他怎么把自己的年纪给忘了呢!
车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大爷,您上这儿来,我马上就要下了!”
“大爷,您还是我这儿来吧!我站一会儿不打紧!”
……
言炎重新落座,他手抚胸前的胡须,哈哈而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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