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07年9月,我在网络上发表小说以来,到了2008年的8月末,刚好一年的时间。我发表短篇小说二十几篇,长篇一部,诗歌若干,随笔和杂文若干。鉴于我时常重读自己的小说,感触颇多,鉴于对未来我的创作要有一个大的方向。所以总结一下,是当务之急。
关于创作的问题,我在《一毛钱的稿费》这篇杂文里说到了一些。说到了我认为自己的创作上的不足,多数作品我都不满意,有几篇小说我给予了肯定。时过境迁,我今天的认为更清晰了,这次对自己创作的剖析也实事求是,于自己和于读我的作品的人一个交代。
我的写作开始于对高中生活的描写,这个开始就有点走独木桥的意味,我没有从积极的那一方面出发,而是从内心层面上做了一次梦呓般的描写。我写出了世界上存在的恶,这种恶的生存环境紧限于一个人这个个体的内心,换句话说这是每个人内心都存在的东西,但是写出来就是错的。还好这部作品没有其他人读到,除了我自己。受开篇的影响,我在短篇创作上也有这样的色调,消极,梦呓般的描写。这类作品固然真实,但是郁达夫似的自述传会为许多人不舒服,而且不可能成为真正有影响力的作品。
可以举一篇小说来说明。《恋爱游戏》这篇小说的素材来源自“闲话闲说”这个栏目的一个故事。可谓真人真事,我根据故事的脉络,组织了这篇小说,写的是一个婚外恋而又牵扯到人死。其中有的描写,现在读起来有些不舒服,加入了自己一些没有必要出现的散漫和自以为是。这本来是一件不好的社会新闻,里面又对婚姻的背叛和对人命的草菅,可我没有提炼美好的东西,把它依旧写成消极的,这就很不应该。像我的小说《消失的周梅》也是一样的情况,缺乏正义的召唤力,缺乏积极向上的前进力。最近这类题材的小说《女人的悲剧》我已经开始注意到小说“文以载道”的意义所在,提出了“性格决定命运”这一主题,融入了自己对生活的思考。还有一些写年轻人的故事的小说,像《热风里的气息》写的只是一种感觉,很符合青年人的心态,却缺乏思考和深度。《春末,有一个人死去》写出了一个青年理想的破灭,但是多的是对别人的抱怨,主人公并没有理想的人格魅力。《神秘的尸体》是对社会传说的一种破译式的描写,缺乏的还是思考,自己想当然的东西太多。《黑柏籽》写出了生活的真实质地,但是缺乏的还是积极进取的精神,让这篇小说里希望不现。细数下来,只有《东西战争》才充满美好,童真童趣横溢全篇,还有一篇最近创作的《安阳行》充满了积极乐观美好的精神。这让我不能完全的否定自己。
作品可以反映一个人的思考和内心世界。随着我的年纪的增长,对生活本来面目认识的深入,明白了许多的道理,也知道什么是美什么是丑。我觉得有些东西是没有写的必要的,像一对男女很私密的描写,这没有性描写丑陋,当然两者都是要摒弃的,这类私密的描写只有拽人眼球之嫌,于艺术上的考虑纯属扯淡。我的小说里也出现过几笔之处,还好我现在已经下定决心绝不染指这种描写,让以后的每一篇作品都纯净如水。即便当下发表在《人民文学》上的主流作品也有这类描写,应当看到这是作者的笔锋无力,心力交瘁的表现,也是文学势微的表现。像韩寒之类粗口写杂文的人是不可取的,一时的故作聪明必然会遭到历史的嘲笑。沈从文这样的作家应该是我努力的方向,于作品中读出美感,读出美学。这样表现人类内心之美的东西才有长久的生命力,才有永恒的艺术感染力。
我现在的内心越来越趋于平淡,少了年少的轻狂和无知。如果年少单纯的认识在消亡是一种损失的话,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儿,人总要成熟起来。再说我的年少时代也并没有多少青春文学留下。
曾经猛批过《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这部小说,今天还是这样的观点。写这部小说的作者运笔水平如果能算到二流,可思想境界就只有三流,时至于四流之类。写好小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我曾在长篇《月有》序言里说人人都可以成为小说家,在今天看来未免偏激,即便人人都能够掌握小说的写作技巧,但是境界上也会分出好恶来。好的小说家毕竟是少数,只有他们才能把小说写出美学来,像沈从文,像汪曾琪。鲁迅当然是伟大的,他的小说仍旧很有艺术魅力,但是读这样的小说认识的毕竟是梦魇般的旧社会,于今天的社会有些隔膜。当然不是说在当下的社会中,人性就是完美的,只是在当下怎样去写人性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如果从鲁迅这一条线索寻找,在今天还真没有多么优秀的作家。有些作家把鲁迅写中国人的丑陋学到手了,可定留在了观赏丑陋的程度,而没有令人深思的东西。
当然主流的作品并不一定是充满艺术感觉的作品。像政治色彩很浓的作品就容易落伍,读了吴晗写的《海瑞传》其中用阶级分析人物的用笔感到很可笑。这类现在读起来很可笑的作品还有很多的,很显然它们已近落伍了。作家不可能脱离当下,作家的写作也一定要靠一定的思想做指导。如果把政治的教条作为主导,写出的作品一定还会落伍,那要靠什么来指导呢?我想是哲学,东方的哲学和西方的哲学,取其精华的部分,写出永恒之美来。
不管到什么时候,小说语言都是评价一个小说家好坏的重要条件之一。好的小说家都是语言大师,像老舍,像鲁迅。汉语的语言之美在古代文学作品里有充分的体现,唐诗宋词明清小说,写出了汉语的意境之美,韵律之美。自五四以来,称得上语言大师的没有几个人,老舍的京味儿,似乎还缺少生命力。王朔的语言缺乏提炼。余华的语言显得刻板。看来还是要举沈从文的语言,他的语言既有意境又有韵律。
以后的道路,看样子我还是要写下去的,一是要读万卷书,一是要行万里路。我打算把中国古代的优秀的文学作品研究一番。研究的还要有老庄哲学,儒家哲学,还要研究一下中国的历史。此外,世界文学名著也要逐一读下,西方哲学也要研究一下。此外还要研究世界历史,各国的政治制度,社会经济学。总之要博览群书。文学中的各种门类还都要学习学习再学习。另外就是真诚的去生活,做一个善良的人,好好体会生活,在生活中提炼出美感来,乐观积极和快乐。
为了实现自己成为优秀作家的理想,一定珍惜分秒的时间去学习,去读书,一定对生活思考思考再思考。只有努力了才有实现的可能,如果不努力就绝对不会有可能。
我现在22岁,我给自己的评价是:二流的诗人,三流的小说家,三流的剧作家,三流的随笔作者,不入流的杂文作者。但是不久的将来我会成为一流的诗人,一流的小说家,一流的剧作家,一流的随笔作者和一流的杂文作者。如果要给出时间表,我想是最少十年,我相信“十年磨一剑”这个说法。
2008年8月26日23:14:14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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