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的爱情童话
幽暗中木木把乖吉他弹得又狂又野,六弦琴被曼那沙哑却轻快的磁音激动得周身颤抖不已,木木和曼的目光在演歌台上轻轻一碰。
曼听见木木说,曼,我爱上你了。
木木听见曼说,你省了吧,傻大个儿!
台下一片骚乱。曼止住歌声,木木循声望去,灯光里,夜叉手抓一柄西餐叉,狠狠叉刺一个面袋子。
“大哥,饶了他这次吧!”
夜叉又拿起只巨大的酒瓶砸向面袋子脑袋。
“砰”一声闷响,玻璃粉碎成渣,酒水喷夜叉满脚。
“吸干!”
面袋子一点点吸干。
夜叉狂笑两声,站起来对舞台上的曼说,“我操,过来陪我喝酒!”
曼的唇角轻翘,“我还陪你亲嘴儿呢!”
夜叉在曼肥软的臀上拍两下,将曼带进包房。
六弦琴玩命似地奏出低沉的重金属气息,径自悲伤地唱:leave ,leave ,i don't beleave your leaveing...
歌入高[chao]之时夜叉突然在包房里野鸭子似地惨叫一声。
木木随夜叉手下一起冲进包房。夜叉满脸是血,“这…这小娘们…”
浴室窗口大开,远处,曼飞过矮墙,身子轻快得像只自由的燕。
木木打着叨崃咪的拍子,见曼左翻右跳没入一条深不见底的小巷,木木呼啦从窗子里追了出去。
曼已经气喘噱噱了.偷眼向后看,一个难人闷驴似地紧追不舍.
曼拼尽最后力气奔跑,脚下一滑,竟是那头闷驴扑到自己背上。
“嗵”一声闷响,曼的心一下就停跳了。曼心说,让你这臭王八抓了还不如我自已死了呢。
“我操你妈,我操你妈个傻x母夜叉,我他妈怎么就只割了你个臭王八的两个蛋子!”
曼的身子呼地飞起来,曼惊得双手在空中乱抓,抓到小巷两侧高高横在半空的一截儿墙头。
曼骑在墙头上向下看,傻大个儿木木正和几个人扭打在一起。曼纵身跳出深巷。
木木被断掉的胳膊一个月后愈合得天衣无缝,提着乖吉他,木木沿银亮的铁轨走向那道遥远的暮线。 天边暮色纷飞,木木对自已伤愈惊诧不已。
一辆火车在木木身边的铁轨上隆隆驶过。
六弦琴奏出沉浑的金属气息:leave ,leave ,i don't believe your leaving…
木木想,这六弦琴也牵挂呢。
“leave leave ,i don't believe your leaveing…”六弦琴惆怅得不行。
曼就在这时精灵般出现在木木身边。曼的贴身衬衣迎风飘摆,目光飘渺而忧郁。
“曼!”木木大叫。
“傻大个?”曼也大叫。
木木冲到曼身边,木木决心要抱住曼的,可曼的气息扑鼻了,木木却又什么也做不出了。
曼狠狠拍了木木一耳光。
“你个傻包,你把我扔那么高干什么?你不知道墙那边都是等着抓我的人吗?”
“我…我…“
“他们派一百零八个大汉强j*我,给我使满清十大酷刑,还用石灰洒瞎了我的眼睛!”
木木难受得将曼抱的紧紧紧紧,眼里不断涌出泪水。
曼看着木木,突然咯咯大笑起来,“傻小子,我编谎骗你呢!!”
乖吉他偷偷绕到曼身后,狠狠在曼屁股上踹了一脚。
曼将双手套在木木脖子上,在傻大个儿的唇上印了个冰凉的吻印。
木木一手拉着乖吉他,一手拉着曼,沿着银光渐淡的铁轨一起走向遥远的暮线。
“这一个月你都干什么呀?”
“逃跑呀?”
“还有呢?”
“死呀!”
木木的五指在曼的眼前轻轻划过,曼毫无知觉。
又一辆火车隆隆而过,曼说,我一百零八次趴在这铁轨上,可每次火车轰隆隆来到我身边时我都又蹦起来躲出老远。
“唱只歌吧。”
曼问,是谁在说话?
木木答,是我的乖吉他。
歌声响起来了,“some where ,here ,i believe there is a flowerland,our dreams blossom…”
六弦琴的激情飞跃太平洋,小布什切元葱的手颤抖了,“要和平,不要战争!要友爱,不要流血牺牲!!”
再一次有火车驶过时,曼突然从木木手中滑脱,倏地蹦上车厢,在呼呼的风中跳跃不已。
木木张嘴大喊,那个冰凉的吻印拍着翅膀飞走了。木木伸手捉六弦琴,发现六弦琴跟曼私奔了。
夜色一抹,木木周围一片黑暗。
木木回到红舞娘演歌厅,老板说,不就是掉了把破吉他吗,我给你买把新的,你给我唱好歌就行了。
新吉他很不配合木木,歌声中需要重低音时新吉他纤细地吱吱,到用尖音的地方了,那细细的弦丝却叹息一声,断了。
木木因此备受看客谴责,老板为此大为恼火。
“下次,下次一定注意!”木木觉得很对不起老板。
当新吉他第五次续弦时,老板对木木说,这样下去我的生意会不好做。
木木就离开了红舞娘。老板帮木木在拍片王趁老板那里讨了个跑龙套的活。幸而木木非常入镜,趁老板说,收拾收拾,我们去大草原吧。
钢吉普强劲的马达发疯地狂吼。木木一觉醒来时,一块辽阔的草原和一片低陲的天空狂奔而来。
“some where ,here, a flowere land ,our dreams blossom…”
木木侧耳,却又什么也听不见了。
吉普车的脉表指针指到底端,车上的人只看到木木张大嘴巴。
到达目的地后木木呕吐不停,几乎是把半年来吃下的所有食物都吐了出来。随行医生拍着木木的背关切地问,还想吐吗?
木木有气无力地摇摇头。
木木的第一组镜头是和一个失散多年的女友邂逅。
女演员愤怒地吼叫:“爱?你个笨猪爱我为什么当初不和我一起走?”
木木想起乖吉他,想起曼双目失明,放声大哭起来。“你打我吧,把我打死吧!你怎么不骂?你边打边骂呀!”
“你个傻包,你个笨猪呆子!我要恨你一辈子!!”
木木艰难地在草原上找了块巨大的石头,一下一下拍自己的大脑袋。
导演让摄影师拉个特写,镜头里木木的脑袋汩汩流出血水。
“停-”导演跑过去紧紧握住木木的手,“太成功了,感情充沛极了!”
片子很快就拍摄完毕。趁老板说,好,大家收工,忙了这么多天,都找地方好好玩玩去吧!
木木在大草原上租了匹马,信马由缰向北奔去。
奔得天昏地暗了,木木的马鞭子再次落上马儿背时,马毫不客气地将鞭子夺下,气愤地对木木说,“你个傻包你想累死我呀?告诉你,你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干了。
马儿将鞭子扔在地上得得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木木说,不就多两条腿吗,有什么了不起?木木徒步在草原上行走。
天色暗淡时木木突然感到情况不妙了,地面渐渐变成了寸草不生的沙漠。
天空干巴得一片云也没有。木木只觉得脚下的沙子像奇怪的磁铁,将自己脚踩下去的力气吸个精光。木木扑通一声趴在地下。
“傻大个儿?傻大个儿?”
木木眼神朦胧时,一个双耳插着巨大耳环的野人出现在木木眼前。
“啊…”木木大叫。
“啊…”野人也大叫,“是我,曼!”
木木定神一看,可不就是日思夜想朝思暮盼亲亲宝贝曼儿吗?
木木嘴角飘起一丝微笑,“你总是这么神奇,呵呵。”
曼在火车上睡觉,醒来时火车正停在草原上小憩。草原就草原吧,曼就跳下车。草原可不比城市,人烟稀少得不行。曼终日无所是事,听说有个笨蛋句组拍戏的来草原,曼千辛万苦雇了匹快马赶往试景地。
“马呢?”
“跑了。”
“怎么让一匹马跑了?”
“它还卷跑了我的钱呢!”曼大叫。
木木心里暗笑,“那你的眼睛?”
曼说,我做够了七七四十九天瞎子自然就好了,呵呵!
两人结伴在沙漠里行走。曼的嘴唇上裂开九条口子,曼问,你说我们会不会渴死?
木木说,不会,有我呢。
你有什么用?
木木说,我可以为你上刀山下火海。
曼大笑,瞧你的熊样!
木木不知道曼怎么样,自己的嘴里是灌满了沙子。木木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传说沙漠里有一眼不死泉谁能找到泉眼谁就能让沙漠变成绿洲。
“完啦?”
“完了。”
曼干咳两声,这也叫故事?
天就黑了。
沙漠的天空里布满星星,曼说,傻大个儿?你看天上有台电视机。
木木一看,果然,电视屏幕里还放电视剧呢。木木说,不是哪个家伙用投影仪弄的吧?曼说,你相信吗?
“你打我吧,把我打死吧!你怎么不骂?你边打边骂呀!”
“你个傻包,你个笨猪呆子!我要恨你一辈子!!”
曼看着傻瓜木木用大石头砸自己的大脑袋,血水汩汩渗出来。曼摸着木木额头上的伤疤,我长这么大还没怎么哭过呢,我要哭了,你个傻瓜白痴大呆子!
木木在沙漠里睡醒后身边是一片绿的鲜亮的草,曼正在一眼泉水里给一只长得很丑陋的六弦琴洗澡。
“some where ,just here ,our dreams blossom…”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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