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这是个不太安分守己的学生,有时不免制造一些小麻烦,遭老师的白眼。今天一早眼皮就跳,果然,没半天功夫,祸事来了––––上任不久的低音teacher(因上课声音太小而得此美名)就把我叫到办公室,让我家长来。
如果真让我老爸来一趟,岂不有我好看的。于是,我的第一套“瞒天过海”的作战方案很快就出笼了。从第二天起,早上踩着铃声走进教室,一下课就跑到操场的角落或躲进厕所,尽量不抛头露面。上阿sir的课,我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埋在桌前堆起的“书山”下,一动也不动,尽量不引起阿sir的注意。每当老师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我全身毫毛立刻“全体立正”。第三天下午,老师又把我“请”到办公室,还是那句话:“明天叫你家长来一趟。”第一套方案就此失败了。
我立刻启动第二套作战方案––––“缓兵之计”。早上一上学,没等老师叫我,我主动出击,说我爸爸出差了,来不了。没想到老师脱口而出“叫你母亲来”。我的心凉了半截,午休一过,我又去找老师,说我妈有事,改天才能来。阿sir好像早有准备似的,不急不躁的说:“好,那我等。”虽然这“缓兵之计”还算顺利,可老师犀利的眼神却令我战战兢兢。
果然,好景不长,刚挨过一天,团支部书记传话:“老师叫你今天一定要把家长请来,否则送校长处理。”我一听,没办法,只得换用第三套作战方案––––李代桃僵。下午,我和“家长”便出现在老师面前。阿sir当着“家长”的面将我从头到脚数落一遍。我装作恭恭敬敬的样子,实际上什么也没听进去。好容易挺过去了,谁知一出办公室的门,“家长”就扯着我,非要20块钱不可。原来,这“家长”是我在市场请的车夫,我当初只答应给他5块钱,这家伙竟翻脸要挟我。一怒之下,我和他争执起来。就在这时,老师出来了,“调包计”漏馅了。怎一个“惨”字了得!
第二天下午老师亲自到教室“请”我。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里。当我推开老师办公室的门,立刻有一种英雄末路感觉–––我老爸已经坐要里面了。
我尽力提醒自己:“临危不惧,临危不乱!”可还是像患了痴呆症一般,所有感官都失去了功能。老师到底说了些什么,我一句也没听到。老爸和老师握手道别后,我也昏昏然飘回教室,呆若木鸡地盘算起第四套“作战方案”。
晚自修实在上不下去了,脑子里全是一被训、被打、被罚的场面。谁知回到家,等着一场刀光剑影的“世界大战”,竟是一片“和平绿”。面对爸爸和蔼的面孔,听着爸爸真心的转过老师的话,我止不住流下了眼泪。原来我眼里不是个善于捣乱的“朽木头”,而一个有见解的学生。我第一次感到被人宽容和赞味。于是,我把已准备好的第四套“作战方案”“死猪不怕开水烫”,改成了“告别旧我,重新做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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