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记得那时候你对溜冰疯狂的痴迷。痴迷着那种穿着带轮子的鞋,协调地摆动手和脚,在平滑的地面上起舞的感觉。你整日整日地沉浸在溜冰场里享受着这种感觉,乐此不疲。无关紧要的课,你会对你的兄弟说,翘课吧,去溜冰场,即使是听听歌也好啊。你把那里当自己的第二个家了,比学校都亲。
课堂上老师在上面向我们灌输有用没用的知识,你却在下面向我大侃溜冰。还有关于溜冰的故事。于是我把那些企图进入我大脑的所谓知识通通驱逐出境,好留出一些空间听你诉说,并且一一记住。
你告诉我,你是为了你的她才学的,第一次去那个地方的时候她也在,还尚不懂得溜冰的你自然而然很尴尬。从此你勤学苦练,只为等到某一天,练就炉火纯青的技巧,然后就可以牵着她的手,在溜冰场里做双人滑行,呵呵,浪漫呢。你是如此的坦诚,那种在她面前汗颜的感觉在我听来是如此真实而毫不隐瞒,如今练就一身本领的骄傲也毫不掩饰,沉溺于你的情绪中,我为你贺彩。
这个故事给我的感受,我不清楚是感动多一点还是心酸多一点。其实她很幸福,只是她一直没有发觉。就像你拥有着我的感情,却未曾感觉得到。世界上不懂珍惜的人太多太多,否则悲剧怎会一直一直地发生。
那段日子我也常去溜冰场那种喧闹的场所。于是欣喜地看见已成为一个溜冰好手的你。看你穿着溜冰鞋在溜冰场里急走,回旋,倒退,和别人搭火车,那种飞一般的速度,那种轻盈的姿态,是跑步所不能到达的境界。想必你的她看到如此焕然一新的你,一定会很吃惊吧。不知道后来你如愿以偿了没有?许是没有吧,否则你在谈到她的时候也就不会如此怅然了。
溜冰场里的你,和在学校里的你,有着完全不同的面孔,强大的反差。第一次遇见你的那天,你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呆在角落里,靠着栏杆,一支接一支地抽烟,表情冷漠。你的身边是一堆陌生人,我一个也不认识,却知道和我不是一类人。看到你的那个样子我并不吃惊,抽烟,不算新鲜事,我也会,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不知道你是因为好奇才吸烟,还是烦闷积郁在心里无处发泄。如果是,我很想告诉你,抑郁的时候抽烟,只会越抽越难过。
在那样的场合里,牵手滑冰的男女生一对一对。只是我从没见过你和别的女孩子牵过手,只是自己一个人,或者就和别的朋友,一圈一圈地滑过来。或许这就是你和他们的区别。从此我就很欣赏你,为你的专一和自爱。
那时候,朋友拉我去的初衷不过是为了玩儿罢了,但我却花了些功夫在学。我渴望着在你面前以极度美丽自然的姿态滑行,以让你见证我的优秀。好想赶上你。那是一场无意识的追逐。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一直以来,你都以那种在溜冰场上的姿态面对我。奔跑,远去,隐藏,变幻莫测。而我,充当着追逐的角色,追逐着你的身影,追逐着你的追逐。可我又如何能够追得上呢?所以后来我累了,再也不去那种地方。因为那个世界太嘈杂,并不属于我。我喜欢清静。而你,喜欢吵闹。
那个关于溜冰的梦,就被默默藏在了心底。它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梦,终归是梦。而关于溜冰场里的情结,却总在无意间被我想起,连带着你关于溜冰的故事,你未完成的心愿,还有,我的酸酸甜甜。-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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