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的烛火在案头/我的心也照得发烫/红红的双喜映眼中/脸上却挂着泪两行/总会有这么一天/天真的一切都走远/我不知所措/怎能不教我心谎、、、、、、”再一次听张清芳的这首歌,我已为了人妻和人母。尽管时间流逝了很久,出嫁前的一幕幕却始终萦绕在我如水的心田、、、、、、
他是个农民的儿子,家中只有年迈的母亲,父亲在我们相处的前两年患了胃癌,终因不能治愈而带着太多的牵挂和遗憾离开了人世。记得婆婆和我讲起公公临终的遗言“把那片树卖掉了,供孩子上学,等他结婚的时候再把这房子也卖掉、、、、、、”公公的病花光了一个农民家庭所有的积蓄,当时他还没有毕业,后来的学业是几个姐姐资助得以完成的,我们结婚的钱也是几个姐姐帮助的,这是他比较幸运的一点。公公栽植的树如今长得很高了,乡下的老屋也没有变卖。刚刚参加工作的他,那微薄的薪水不仅要赡养母亲,还要维持一个家。因为他一直住单身宿舍,我们相处不到半年,他的同事就暗示我们结婚算了,但由于经济条件和我的原因,脱了几个月,后来我还是糊里糊涂地答应了。我们的恋爱既漫长又有点短暂,相识的时间不短,但真正相处的时间却很少。结婚的日期是他看日历定的,那是国庆节前夕的一个周日。
日子虽说定下了,我却没有一点结婚的感觉,很平静也很木讷。一天,他打电话约我去看房子,我一点也不想去,在他打了好几遍电话之后,最后应付了事的去看了看。我没意见,他就定下了。那是一个大约有三十多平米的屋子,室内的光线不太好,有点暗,没有暖气,只有一个能容下三个人睡觉的火炕。还好,房租不贵,当时他就交了定金。出来后我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看,这就是我们的家吗?我和他即将生活在这里吗?会在这里生活多久呢?一路上我默不作声,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人说好事成双,可是我却没有感受到。那个光线不太好的屋子,经过我们两个人四只手半个月的“装扮”,终于有了家的模样。我却累得患了阑尾炎,还好不是急性的,吊针一直打到出嫁的那一天。妈妈心疼我的身体,建议推迟婚期,但爸爸没同意,他也没同意。于是,婚期照旧。新房虽说没买什么贵重的电器和家具:一台二十五英寸的牡丹版电视机和一台荣世达牌平顶的洗衣机,一张一百元钱的饭桌和四个塑料凳子。但一想到不久后的一天,在这个城市他有一个家了,便也安慰了许多。因为屋子有炕,所以省下了买床的钱,我们又添置了厨房用具和一些零用的东西。结婚照是结婚前两天取回的,原本就瘦弱的我,由于忙碌害了阑尾炎而显得更加削瘦了。迎亲车子除了我们单位的两台,余下的都是他的同学和朋友找来的。饭店只订了十八张桌左右,临时还可以增减。可想而知,我们的婚礼一定是这座城市最简单和拮据的婚礼。
结婚前的一天,他约我上街,当时没说什么事儿。后来知道他要给我买手饰,我说我不喜欢那些东西,再说我已经有了(刚上班不久妈妈给我买了一枚黄金的戒指)后来在他的执意要求下,我挑了一条克数很小的项链和一枚戒指。离开首饰店的一瞬,忽然想起妈妈还没有一件这样的首饰。这么多年她一直舍不得给自己买点什么,反而肯舍得为她已经上班能赚钱的女儿买。如果我现在不能给她老人家买一件贵重的东西,可能不知要等到何时了?因为我没有嫁一个有钱有势的老公,我们很可能要过一段很漫长、很艰苦的日子。也许当有一天,我有了条件要报答她老人家时,不知那时她还在不在了、、、、、、第二天一个人去了那家首饰店,用自己上班的积蓄,给妈妈选了一枚克数最大、样式比较适合她年龄的戒指。我以为妈妈看到那枚戒指一定会高兴或是感动的,没想到她把我责怪了一翻,说她根本不喜欢那些饰品;怪我乱花钱买那么贵的东西;还教训我不会过日子等等。我知道妈妈是喜欢的,所以她才给女儿买,我知道戴在女儿手中却乐在妈妈的心里。可怜天下的父母心啊!后来听爸爸讲,那天夜里,妈妈偷偷地哭了很久、、、、、、我也是。
那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东北的秋天虽多风多雨,但那天的确没有一丝风,天也晴朗得万里无云。我身着洁白的婚纱,在亲友的祝福声中被他抱上了车、、、、、、听老人们讲,女人出嫁那天,天气会暗示着她婚后生活的幸与不幸。不知道那个说法灵验吗?
“我用一生一世的心/等待一生一世的情/也许是宿命/也许是注定/我真的希望能多点好运、、、、、、”
花能解语。2004。02。26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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