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拿了吉他,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唱歌了,这让我的嗓子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
我在台上唱歌的时候卓凡和从前一样坐到一个暗暗的角落微笑的看着我,那笑容让我恍若隔世,二十三岁,我这就算才了吗?
我觉得我自己很俗,可是再一想,管他呢,我本来就是一俗人,何必在乎这些呢,台下那些人特给我面子的吆喝,我走下台时看到一对情侣,他们坐在一起,不说话就却很有默契,那个女孩子一脸明媚,也留着个长发,而那个男孩子始终微笑着,这像极了我们的从前,可是很多年以后,谁敢保证这些完美的片断不会消失呢?
我记得我曾对凌末说,我最大的愿望是在我的世界里能的一个人,我们彼此相爱但一种无语。
而我现在是一个人,我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写作,一个人微笑,一个人哭泣。
我爸对我说过,他说漫宁,你是个注定要孤独的孩子。
我坐在卓凡的对面,我的面前仍是啤酒,端起来大口大口喝的时候,我偷偷看了看,我发现并没有皱眉,而是展示着他一贯的微笑,这让我觉得可惜,因为我没有看到他最英俊的样子。
“漫宁,你唯一没变的就是你喝酒的资势狂野不羁”很久以前他也说过的,他说我有狂野的灵性却也有着令人温暖的笑容,可惜现在没有了,我注意我的手,它已经不像从前一样完美了,因为长年的写字,我的中指磨出了两个大大的茧,无名提也有些变形,我想如果哪天有个男人为我的无名指带戒指,他一定会说,你的手指真难看,现在我不戴任何手饰,我不喜欢那些华丽背后的东西。
我说“卓凡,你女朋友的手指一定很幸福”
他疑惑的看着我,表示不解,我又说“很久以前,你就喜欢抚摸我的手指让它们变得温暖,可是你看”我抬起我的手“没有你的抚摸,它们变的很丑”
然后卓凡的表情就很忧伤起来,他握住我的手,我发现他的手很冰冷,再也没有以前那种温度,他说“你少写些写吧,为了你的手指”
我觉得很好笑,我就这样大笑起来,卓凡握着我的手很用力的握着,我的手指就被他握的很疼,我听到他说
“漫宁,我要订婚了”
这个冬天他们都有了自己的归宿。
我停住笑问他“你会请我参加吗”他说“你会参加吗”
我看见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很英俊的样子,我告诉他,我说,知道吗?你皱眉的样子很英俊,然后我抽出我的手放在他的眉间,很久以前我的爱就凝聚在这个地方。
“什么时候订婚”
“下个星期”
“你女朋友是个美丽的女人吗”
我们没有再说话,我喝了很多酒,我的胃很奇怪没有痛,我的酒喝到一半时白悄然来了,他穿着黑色的西服,气宇不凡的坐到我的旁边“漫宁,你怎么又在喝酒”
我想我那个时候一定很美丽,我看到玻璃酒杯反射出我的样子。
我是醉了吧,平时这个时候我是不可能醉的,今天是怎么回事呢?
我大口大口喝酒,很多人在看我,我醉的越来越厉害。
我最后的记忆是悄然的微笑,然后我醒来就到了我的房间。
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悄然还没有有,他坐在离我很远的椅子上燃着一支烟。
我张张嘴发现喉咙疼的厉害。
“喝口水吧”悄然端来一杯水走到我的跟前,接过水一饮而尽,感觉好了很多。
我问他,“你怎么还没有走?有事儿吗?”他沉默着点头,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他和凌末之间发生了什么,我知道他们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暗黄的灯光下衬着悄然冷漠的脸,这样的男人怎么适合凌末呢?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遥远。
然后我听到悄然说“我不准备和凌末订婚了”
“那你打怎么办呢?你怎么向凌末说,你得找个理由,还得保证你必须把伤害减小到最低度”
“所以我找了你”
“理由”
“真正的理由是,我们相差太远,如果我们真的结合,那么现实的生活会让我们找不到方向,我只想过平凡的生活,但她无法给我,我也不想伤害她”
这样的理由我早就知道了,只是凌末,这个陷入爱情中的女人,她不明白,她以为有爱的婚姻一定会幸福,但事实往往不是我们想像中的样子,我们会渐渐厌倦为彼此付出,直到感情消失。
“你爱她吗?”
悄然几乎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爱,从我第一次见到她”
“可也许你们会幸福”
“不可能,我只想保留美好的感觉,我不愿毁了她在我心目中的形像,你可以帮我吗?”
“怎么帮?”
“我对凌末说,我爱上了你,无法和她在一起”
“可你知道,她不可能放弃”
悄然拿出一个精致的手链替给我,这个手链是水晶的几近透明,我很惊奇,我见过这串手链的,这是凌末的外婆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她一直戴着,可是她给了悄然,我的心动摇起来,如果我把它戴在手上会给她造成多大的伤害呢?
“漫宁,戴上吧,这样的话是会伤害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经这更大的伤害”
我把它戴在手上的时候就想,如果我们想的少一点过的简单一点,爱的直接一点的话,我们是否还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我们是否会真正幸福。
我去书让逛的时候,看到一本书,名字叫<我和我的女儿>封面是我爸爸的样子,他 微笑着站在夕阳的余辉里。
他在书的第一面写着“我的女儿是个注定孤独的孩子,而我注定守候她的孤独”
我买下了这本书,这本书中有我小时候的照片,有我的妈妈,有我的一切快乐。
我爸爸的这本书记载了我年少时的悲伤和叛逆,很久以前他说过的,我是个注定孤独的孩子。
然后我就哭了,泪水滴到我纸上渐渐化开来,溶化了我所有的悲伤。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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