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当初分手的原因，不过我也没有兴趣知道，分手就意味着再没有走下去的必要，好么我又何必刨根问底呢？

我问凌末我是不是没有爱过，凌末说，不是的，只是你搞不清怎么样才是真正的爱，你的爱情小说写的太多了，你写爱情写的忘了爱的滋味。

我对卓凡说也许我们很久以前的恋情并不算是爱，它只是一种成长的模式而已，卓凡不说话他的眼神又开始迷离。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我干脆关了小店去和他们散步，我想起了我在浙江绍兴的那个冬天，干燥的空气，绍兴酒店的飘香，只可惜南方是很少下雪的，纵然下了也是很小的那种，太阳出来就会很快的熔化，像是某些逝去的记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蒸发到天空或是渗入泥土里，我总是想起凌末的信，她说，北方的冬天异常的冷，天空常常飘着大朵大朵的雪花，它们像精灵一样的晶莹剔透，落到你的皮肤上就会很快的消失，精灵的生命也是很短暂的，我想他们死的时候一定很美丽，它们会像一朵凋零的白色花瓣一样的渐渐消逝，我们呢？我们会不会凋零，会不会如花瓣一样的顺水而下。

想到这里我便笑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微笑，凌末不是我们在凋零，而是我们的青春我们的回忆。

我转过头，看到凌末正用手接着雪花，她的脸上挂着调皮的表情，而卓凡他的两手插在口袋里头微微的仰起不知在看着一些，他的姿式和我低着头匆匆走路样子一样都像个孤独的孩子，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我从我家的巷子飞快的跑过去，卓凡站在巷子的那头等待的样子，他的完美的侧面和他被子风吹的扬起的头发，还有一天夜里我的脆弱的眼泪，这是我忽然想起来的，五年后我已经完全遗忘的东西。

我们分手后的那个夜晚，我坐在我家的阳台上风吹起我的长发，我闻到了柠檬的味道，我拼命的想卓凡皱眉的英俊的样子，拼命的想他为我打架的样子，然后我就哭了，那些泪水顺着我的脸拼命的流，我还记得我对着他送我的发夹说，卓凡，我爱你。

可是五年后我见到他的一瞬，我想不到他是谁，这代表着什么呢？我无从得知，我无从得知的还有我们分手的理由。

原来，我是爱过的。

我忽然就忧伤起来，心里像压着一个石头一样的难受，我十八岁时的记忆像拍电影的一点点的闪过，我在心里骂自己，我真他妈的矫情，可是我转过头，却看到凌末忧伤的脸，她也在想着什么吧，是不是她也在回忆，回忆我们从前的日子。

卓凡说，我们去黑色漫舞吧，我很久没有去了，我想看看那里是不是还和我二十岁时一样。

我点点头，我看着他又想时间真的像是飞逝呀，只是那么上恍神我们的纯真我们的快乐就逝去了，回过头看的时候就只有回忆在像我们招手，而且我看到的东西在慢慢的逝，而且我看到的东西在模糊。

凌末沉默着站在那里，不动声色，然后她说，算了，我不去了。我知道她和悄然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我没有问，爱情真是一种负担。

我转过头看到卓凡背对着我们，我看不到他的脸，就像很久以前我背对着他哭泣的样子，我哭洋的时候他看不到我的脸。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