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念过去的那个茉茉,怀念单车上我的齐肩长发飞扬在风里的样子,怀念因为一只美丽的飞鸟而荡漾起的清澈的笑声。无数的欢笑和悲伤在这个冬天夹着刺骨的冷风穿越我的青春,明亮,忧伤。
再过两个月,我,22岁。一直不想承认自己长大了,于是总装成一副孩子般的无辜和任性的样子。因为我是孩子,所以你们,原谅我,原谅我无心犯下的所有错误。
直到有一天,他在我的一篇文章后面写,成长是放弃的过程,成长也是破坏的过程,有时候,只有穿透那层坚硬的蚕,才能化蛹成蝶。或者,成长像蛇蜕皮的过程,好不容易长成一层,却要把它蜕下,扔掉,带着尖锐的疼痛,甚至带着血。然而,就在这种疼痛中,人长大了……成熟了,变得波澜不惊,变得从容淡定……看着这段话,好久好久,我的眼睛开始潮湿。原来在他的眼中,我一直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遇上他之后,才开始成熟。
不知道应该叫他什么,从认识的那天起,就弄不清他是自己的什么。但是这个有才有貌的男人,无法不激起我所有喜爱与幻想。我给他看我写过的文章,那些文章用温柔而哀婉的语气,讲述着我的生活中曾经出现过的男孩子和一次次的邂逅,温暖的,缠绵的,哀伤的。我统统给他看。然后听他告诉我哪句话很有道理,听他分析我和那些人之间的对对错错。然而,他永远不可能知道,我生命中真正的对是在自己最好的年华里遇见他,真正的错却又是不应该在这样的年华里遇上他。如何说清这样的矛盾中我的挣扎与受到的伤害。对对错错中,经历了那么多刻骨铭心的疼痛与伤感。
那些日子,我和他一起吃饭,听他用温柔的语气,带着无法抑制的笑容讲述他的孩子,那个我不知道该羡慕还是嫉妒的小男孩。有时我会嘲笑生活和我开了这样一个玩笑。16岁的差距,我竟然那样轻易地就逾越过去,或者说根本就不曾看见。他说他老了,我生气地说哪有的事,他说是你不嫌弃。其实他不明白,在我心里从来没有在意过他的年龄,那是多么无关紧要的事情。我看到的是他的成熟,他的镇定,他的思想,他的敏锐,他的睿智。始终没有多余的时间和我接触,太多的事情牵绊在他周围,事业上的,家庭上的,社交上的,然而仅仅一句宝贝,一声昵称,就已经可以让我满足地微笑。他不知道,他是我的支柱,精神的向导,如果可以牵着他的手,我闭着眼睛走都不会迷路。可惜,他一直不知道。
那些日子,总会有这样的梦境,我站在大雪纷飞的天地间等他,他始终没有出现。我眼中的绝望如同黑色的潮水,然而,我依然在心里说,我会等你,直到你出现为止。我的温暖的眼泪还没有落下就结成了冰。我不知道他最后有没有来,因为我还没有等到生命的尽头。
那些日子,心里有太多的沉重与无助,他有着那样一个美丽温柔的妻子和可爱的宝宝。虽然我没有走进他的世界,但是毕竟走进了他的眼里;虽然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但是毕竟停留过一段日子,真诚地喜欢过。眼泪掉过不知多少,却依然没有抽身而去的勇气。在此刻选择离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珍视这场邂逅正如同我珍视我的青春年华,也许这样做是罪不可赦,但是原谅我最后一次任性,终有一天,我会成为不再让你操心的女孩,轻轻地离开是我留给你的最后的承诺。
那些飞扬在风里的青春,因为你的出现而变得格外珍贵与美好。但愿我可以安静地来安静地走,留下的是我的金色华年,带走的是你给我的永远的回忆。
那些日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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