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早已约定了的日期,一分一秒地接近,却很快地又过了。像是长久地等待,换来不经意的一瞬间,就这样走失。我手上揣的手机没有半点信息,关于郁夏的。是不是,又一次错过了呢?
我对兰说,晚上没法过去。兰问及什么事情。应答着:去会见一个远方来的朋友。兰说,是不是去约会呀?我笑笑说,是的话会找你们一起见面的,可惜不是,真的只是去见一个朋友,其他的没什么了。
在西湖门口等待着。看着夕阳渐渐地散去,一些余辉映在水面上,和着那微波,轻风徐徐,一对对情侣擦肩而过,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独自一人坐在那石板凳上。抓着手机却不敢给郁夏打电话,怕打扰到她,只是轻易地相信她说的,会电话联系我的。
实在坐不住,起身向西湖的大门口走去。夜色降下来,车子和城市的灯火映在一起,很容易照花人的眼睛。保安在一旁也无聊,便和我搭话。
那旁边有两个小妹很不错,赶紧动手啦。他在一旁支招。
后来知道,这个看起来比我成熟的男人却是个小我好多岁的帅小伙。退伍,从四川来的,现在一天打两份工拼命地赚钱。不知道他呆会儿要知道我等的是两个美女会什么表情?
等待是如此地漫长,像是把时间拉长,在一秒钟的时间里却要让思维快了好多倍。于是,把所有事情都想过了,仍不见动静。试探性地发了条短信过去,郁夏说一会儿就到。
西湖的夜景,灯光朦胧,水池上的喷泉不时让游人喝彩。原来夜色如此美好。
郁夏来了,但很快又走了。似乎没说几句话,似乎感觉还很远,但她真的走了。本以为可以好好地招待下,本以为可以好好地坐下来闲聊,但很多时候想像的总是比现实完美。我还是用无奈的摇头来面对现实。
我说我去送你吧。郁夏说不用了。真的不用吗?我也不知道。总习惯顺从别人的意见,像是给自己的一些行为找借口。
查了下福州到长沙的火车:5:48。轻易地记住了这个时刻。
下午和几个朋友一起喝茶聊天,却总是不经意地望着手机的时间,一点一点地逼近那个预定的时刻。莫名其妙下雨了,可以听见外面很大的雨声。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很想做一件事,却是如此多的不顺。好端端的为什么会下雨呢?迟疑着要不要去,却在心底有个强烈的愿望,开始心不在焉,开始心烦意乱,开始有一种冲动滋生。渐渐地雨也停住了,人应该为自己做一些出格的事,做一些值得让自己出格的事情,那一刻,我一把抓起手机往外冲。
踏上车子,给郁夏发了个信息:我现在在车上,一会儿见。
害怕车站,害怕那个离别的地方,注定着分离,总有太多苦涩的泪水。总会在偌大的广场中迷失自己,像是失去导航的船,不知道在大海中往哪个方向?但是现在,却要勇敢着面对,拼命地找些分散的事情:比如望着窗外的人群,比如望着车外的风景,还比如呆望天空,却看见云朵正把剩余的阳光吞噬……
到了火车站,还没到五点。想来还早,便在广场转悠着。不经意地发了条短信:你到了说下吧,哈。像是把心底的一份守望寄出,却又怕她正在赶路,所以静心地等待着。
手机没有动静,人群三三两两走过,时间却从不停息。越等越是着急,转到大厅里,看到显示屏上福州去长沙:5:36开。为什么呢,为什么会是不一样呢?慌忙给郁夏打个电话过去,却是无法接通。那一刻开始乱了,本以为自己刻意安排的邂逅,却不经意被现实敲击地支离破碎。
冲到4号候车室的时候,检票已经开始了。我站在离检票口最近的地方,试图在茫茫的人群中找到郁夏,可惜,无法寻觅到半点影子。而她的一切也慢慢地模糊模糊,最后趋近空白。渐渐地人群散了,我往外走,希望能看到她急忙忙的样子,却是一场空。坐在椅子上,一种失落的感觉漫了上来,如此强烈。突然看见对面的夏天,愣住了,知道一切都已结束。为什么自己会是在相反的方向呢?可能一些错过是注定的。不知道要不要跟她打个招呼,迟疑着看着她远去,然后独自起身。离开。
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在那里。看着满天浓厚的云层,心里头却很不是滋味。手机响了,是郁夏的来电,像是补偿似的。她说,手机关机了,才开。我说,没事,真的没事。
只是痴痴地望着一闪而过的大楼,不知道,何时才能与你再相逢?
回来的路上,却意外地路过那家咖啡厅。很高档的场所,相对于我的浅简,自己什么也不懂。很少有空闲的时候出入这些地方,生活总是太过单调,在重复的日子里,想让自己把卑微的生活焕发出异样的色彩,所以过程总是特别疼痛和漫长。
夏天说想喝什么?我说随便吧,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味道。
夏天就帮我点了份咖啡,小姐问,是要淡的还是浓的。要了份清淡的,端在手中,押一口,苦涩漫延开来。
若是浓的呢,会是什么味道?
郁夏从远方来,所以,抽出时间陪她。夏天说,可以很好地照顾好你;夏天说,买张机票回去吧;夏天还说,来找我吧,我可以让你过得好……太多太多的承诺,让我有些嫉妒。可能,我不能给朋友什么很多的,可我真的想拥有一个这样的一位朋友,拥有这样的一份情谊,只因为所给予的很多很多的帮助和鼓励。可似乎,还很远很远。
如果,如果没有文字,我想,我总会把时间当作过客,多年后,只剩下一些苍白的记忆。现在,我会好好地珍藏。
那个晚上一点多还没有一点的困意,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竟然有些莫名其妙。脚痛到麻了,不想早上的时候下楼梯的时候拐到了,忍痛陪着你俩逛了半天。很伟大吗,我不知道。
清晨五点多的时候又醒来,还是那些意识,撞在脑门,让自己有些混沌,而脑袋却很清楚,没有一点睡意。
闲,总是很闲,所以我总会胡思乱想。比如现在,我静下心来,很想记录些什么。
兰昨晚对我说,这么用心地送人家呀。我笑了笑说:是呀,这么好的朋友当然要认真地对待啦。只是,她不知道我们压根就没见着。
却总是很怀念那苦涩的味道,留在嘴边,却深深地印在心中。跑到书店想找一些咖啡的资料。却只是一两个简单的传说和一些烦锁的制作工艺。突然看到了痞子蔡的《爱尔兰咖啡》,很早以前看过的,现在剩下的,是一片空白。如同郁夏,像一阵风一样,来过,然后消失。
咖啡太苦,加点糖吧。脑袋里却总是重复着这个句子。现在,却怀念的是那份原始的苦涩。那最真的味道,如一份情谊,在夏日的末尾,悠悠而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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