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快接近了八月的尾声,奥运会早在前几天便悄悄地谢幕。似乎与我无关,我只是二流的打工者,漂泊异乡的城市,过上不安于现状的窘迫的生活。
早晨8点30分,我如往常一样前去工厂门口打卡。进入车间,换上两件无菌衣,开始一天简单而重复性的工作。忽然,感到肚子痛了起来,实在很难受。原以为忍下就无事,肚子痛是我经常性的事情了,自己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是隐隐作痛,让我一时感到眩晕。于是,我匆忙和班长请假,然后拖着疼痛回了宿舍。一个人躺在寝室里,倍感无奈与无助。又到了月尾,身上没几个钱了,工资还要过两天才发下来,偏偏今天发病了。想去买药也成泡影。
我想起了她,一个叫荷的女孩。我们刚刚分手,正是这个八月。手机还可以聊上几句话,于是我拨通了她的号码,说自己病了在宿舍,然后就断线了。没几分钟,她回了我电话,显得很担心。她说要过来看我,我一下子很感动,连忙说了一声谢谢,她说我们是朋友嘛。
荷来了,她敲门时我就知道是她。打开门,我看见她手拎了药品,还有早餐,说我给你买早餐来了。她今早还没吃,说我们一起吃吧。早餐两份,一份福建明饺,一份靓汤。那是我们最喜欢喝的汤,那么多天没一起喝了,她还记得那么清楚。
荷很关心我,眼神流露出了曾经对我的那分很熟悉而心疼的表情,我读来倍感亲切。
记得有一次,我和朋友喝酒,醉了一场,那时是她在我身边照顾我。那个夜晚,我吐了很多次,她忙得半夜也不能入眠,一边我为洗头擦脸一边拖地板。待到第二天,我还是感觉难受,怕风寒不能走动,端在门口不能回家。荷去上班了又跑回来,携扶着我回宿舍。并跑去给我买药,烧水,擦脸。那一刻,我认定了荷,她多么可爱多么善意。平时看起来有点大大咧咧的她,内心是那么的体贴与善意。
可是,生活中美好事情总喜欢发生无法意料的意外。我们因为一些矛盾无法正确化解,感情出现了裂痕。她隐瞒了我,和初恋情人来往。我破口大骂了她一顿。就这样气来气去,心里回不到以前的宁静。看来是上天开了一个玩笑,似乎多努力也无法挽回。我的痴情不认输,死也不放弃荷,荷已经占满了我的身心,我不能没有她。每天下班了都习惯性地跑来看看她,每次看到她,我都有点痛惜的感觉,我恨自己的多情和冲动。而她只是问我干吗来了,若有隔膜的样子。
这个看似不平凡的早上,我们开始早餐了。看着她娇小的身影,可爱的脸蛋,血红的眼眶,我久久不想离开凝望她的视线,希望可以这样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可爱人儿。她为我付出了很多很多,而我似乎装作若无其事。今天她的到来,我心里感动得泪水涟涟,只是被肚痛麻痹了没有流在眼角。
我对荷说了第一句话:想不到在我病了的时候,你还会过来照顾我,我真的很幸福,很幸福。我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荷听了只是看着我,没有出声。其实她心里还有我,只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束手无策。她一直在矛盾的边缘挣扎着思考着。
看到她消瘦了很多的脸蛋,我叹了几口气。此刻,多想回到从前,做回真实的我们。她小鸟依人般地在我怀抱里撒娇,我们一起在夜晚看天上的那颗夏之星,很明亮而调皮的星星,如荷。这样的说法一点也不过分。
荷临走时,我急忙抱着她,眷恋不舍地抱着她。或许此时无声胜有声,我们什么也不说,只是紧紧地拥抱着,感受彼此那烫滚的体温,来自我们共同的爱。
不知何时,我对荷说,荷,我不想多说什么了,我爱你。我们很多约定的美好心愿,还没现实。我很想你回到我身边,陪伴我一起去共度难关,实现自己的理想。我相信自己的努力会让你感到自豪的。荷欲有苦衷,无言地看着我。我看到她的眼角有点潮湿了。我吻一吻她的脸,她也情不自禁地抱着我。
待到午时,我送荷出门。一路无言,或许沉默就是我留恋的最好姿态。或许爱一个人并一定要拥有她,只愿她过得好。淡忘红尘路,相守不如相望。荷,如果你无法回到我身边,我也不强求了。就让我静静地铭记着你,然后静静地凝望着你吧。谢谢你的爱。
荷心似君,君心有泪。
水流有情,荷开无言。
荷归水上,盼在朝暮。
水荷相依,爱在秋池。
今夜,星光璀璨,寂寞无言。我悄然地为自己曾经照顾过我的女孩,写下了这首拙诗。诗没成,心已潮湿一片。
——字于2008年8月30日晚,我是水。
-全文完-
▷ 进入水过河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