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在的514房间的宿舍,在学校最南端的一座新盖的大楼里,南面是养王八的场地,北面是女生宿舍。在这个514房间里,开始住着我们八人,我们也按照上届学生的习惯做法排了位次:老大是我,老二是刘如库,老四是焦维广,老五是贾长锋,老六是孟令国,老七是王明广,老八是曾宪会。老三与我是老乡,因病办理了休学手续,当时在一起玩得也很好,可惜现在我竟然忘记了他的名字,只记得他个子一般,黑黑的,方面大耳,人很实在,宁老师还派我去他家通知过他有关休学的事情,复学后又考上了山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本科。
刘如库,1976年2月23日生于阳谷县秦楼村,个子一般,白白净净的,长得很帅气,喜欢音乐、书法和象棋,待人和善,为人热心,是我班的书信收发员。几乎每天晚上临睡之前,都要高声深情地唱上几句“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每当这个时候,我总会给他泼冷水:“好了,老二!破锣嗓子还展示个啥!”但他总会仍然合着眼自我陶醉:“冬天的风啊夹着雪花,把我的泪吹下……”老四焦维广便会从床上一跃而起,操着一口高唐音大声地说:“大热的天,哪里有雪花?我倒要看看把你的泪吹下了没有!”说着便直摇晃双人床。刘如库便哈哈大笑着,大叫一声:“你这个断尾巴猴,就好打扰我的情志!”
在大二的时候,我们很多人都在忙碌着迎接专升本考试,而刘如库仍然优哉游哉地去图书馆借书、读书。“你不参加专升本考试啊,老二!专科可不好找工作啊!”我说。“呵呵,我不考啦!”刘如库笑着说,“大不了我就去高庙王中学教初中啊!”至今我都很羡慕他的那份潇洒与坦然。有一次,在回宿舍的路上,碰见他背着书包匆忙行走,我就问:“老二,你整天读的什么书啊?好几天也不见你的踪影。”他迟疑了一下,便把书包递给了我,我打开书包一看,里面全是一些初中语文教学参考方面的书。“回去教初中嘛,现在就先学习学习这方面的知识,将来教学的时候不就更省力一些?”他笑眯眯地望着我,说。看来老二是立志要做一个优秀的初中语文老师了。
老四焦维广,是高唐县冯庄人,个子一般,慢长脸,黑黑的,人很实在,担任班长,尽管班里的事情也不多,但他仍然整天忙碌着,也不知道他都忙碌些什么,至于他的“断尾巴猴”的绰号,就源于他整天跑来跑去地忙碌,像个没有尾巴的猴子一样来回地蹦跶。这个绰号不是老六孟令国起的,就是老二给他起的,反正以后就在我们宿舍喊起来了。记得在他当班长的就职演讲时,他就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我这个人嘛,也没什么优点,唯一的优点是做事实在、待人诚恳。我愿意当个咱班的老黄牛,带领着同学们一路走向成功。希望同学们爱情与学业双丰收!”他的演讲博得了全体同学的热烈掌声,可惜,大学期间,他并没有收获爱情。
我与老六孟令国同为老乡,如果说我像街头算卦的,那么孟令国更像是街头跳大神的。对于情感方面的事情,老四总是向我与老六讨教,我与老六也总是很热心地为他出谋划策。有一次,老四在我与老六的策划下,给班里的一位女生写了一封很长的情书,不但表达了对该女生的爱慕之情,而且还特别强调只有嫁给他才能找到幸福生活。老四像做贼一样费了八千劲才把情书送给了那个女生,在等待回复的几天里,老四甚至都不敢去教室上课了。我与老六都鼓动老四再给那位女生写一封情书,就在我们研究如何写的时候,那位女生传来了回音:“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害得老四好长时间都很沮丧,甚至还埋怨我和老六给他出馊主意。就在毕业当年,老四又考上了聊城师范学院中文系的本科,2001年毕业后在聊城一中工作。2000年夏天,老四曾经去莘县明天中学找过我,可惜那天我回老家了,当时也没有什么通讯工具;2004年我去聊城一中考试,很匆忙地见了一面,他比以前胖多了,更为沉稳了。
在我们宿舍排行老五的贾长锋,是我们宿舍最牛的一位同学,一是牛在有钱,能经常喝饮料、听mp3;二是牛在教授一位日本小留学生汉语,能说点中国式的日本话。他是茌平县贾庄人,1977年7月出生,个子不高,长脸,黑黑的,瘦瘦的,稍微有点驼背,喜欢扎外腰,比较老实,待人和善。后来听说考上了本校的本科,至今都杳无音信。老六孟令国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1978年3月生人,与我是老乡,个子很高,尖下巴,嗓门很大,在我们宿舍被称为“跳大神的”,他的人生信条就是“永远真诚”,在我的毕业留言册上就写道:“我们相拥于二十一世纪,那时有钱了,我请你搓一顿!”可惜至今也没有搓一顿,唯一算作是“搓一顿”的就是在将要毕业时的一次会餐:我们全宿舍的同学,每人买一份好菜、一瓶啤酒,一起摆放在一张大桌子上,那天我们还真的喝得满脸通红,还请人给拍了一张照片。后来他也考上了聊城师范学院中文系本科,毕业后曾经来莘县与我同一个单位工作过几天,后来就不见了,听说他去了聊城二中,再后来听说他去了聊城电视台,不久又听说他回到了聊城二中工作。
与我交往最多的是老七王明广,1979年6月生人,老家是茌平县碱王庄,他对自己的性格评价是“外柔内刚”,其实也没见他怎么“刚”过,个子一般,胖乎乎的,慢长脸,长得比较帅气,是个老实捣,我与他经常在一起吃饭,他也比较简朴。记得他在入学的时候,因没有带齐《大学入学通知书》上规定的学杂费钱数,不得不又回家了一趟;就连大学将要毕业时,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是否考上了本科。“你到底考上本科了吗?”我问他。他扫着后脑勺说:“有人说我考上了,有人说我没考上——我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啊!”去年我去茌平办事,很想去找老七玩耍,但打听了一顿也没有他的消息。
至于老八曾宪会,有太多至今都难以忘记的故事。
(未完待续)
网络逍遥居士2008年8月30日于静心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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