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会如此的思念你?在这个夏天。每每想到,你在明媚的江南肆意的、千姿百态的绽放着,而我,却看不见,像一个盲人看不见阳光,心里就会生出许多的醋意和些许的失落,一如恋爱中的女子,知道自己的情人在面对千万观众表演最精彩的一出,而自己却在千万里之外。我只好在遥远的边塞,在网络里寻找你的芳踪,每每看见你千姿百态的展现在我面前,就止不住地惊喜。
不知为何会如此的钟爱与你?我的荷。与你相见不过三五次。印象深刻的,第一次,暑假里,要回河南,路过西安,无意中在公园见你,毫不夸张,那是一个华丽的相遇。突然眼前一亮,你就那么毫无预兆的突兀显身。翠绿如玉的遮天莲叶,挨挨挤挤的,在轻风里摇曳;娇艳明丽的花朵一如少女充满活力的身姿,坦然大方的展示着你的美丽。开心绽放的,含苞娇羞的,悄然躲在莲叶下的,将开未开的……霎时,我的眼睛不够用了,不再看公园里其它的风景,我的眼里只有你,我的荷。
第二次,在大连。还是一个公园,只是到那里歇脚。没想到,又与你相见。你总是以这种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给我惊喜。这个公园比较大,你在亭台楼阁之间自在的舞着,累了,就安静的休息。这里才是你的家,幽静的曲径回廊,多姿的各式亭台,小桥,潺潺流水……
记得国学大师季羡林在医院思念他在北大的家,惦记荷花盛开的池塘,我好羡慕。日日可以看见你的身影,夜夜听见你低吟浅唱,你们是在唱我爱的那首歌“蓝莲花”吗?
还记得,席慕容在自家水缸里种很多荷且每日里画荷,写下莲的心事:
我,是一朵盛开的夏荷,
多希望,你能看见现在的我。
风霜还不曾来侵蚀,
秋雨还未滴落。
青涩的季节又已离我远去,
我已亭亭,不忧,亦不惧。
我欣赏这样坦然从容的女人,一如夏日里盛开的荷。
由席慕容种荷,想起很久以前,自己干过的傻事。在市场看见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地上有几张荷花的图片吸引了我,过去一问,说是卖荷花的。他举着小小的一根藕说:你买回家,把花盆底下堵上,把藕埋下去,浇上水,一直到没过土上几公分就可以了。我怀疑的问:这样就可以了?能开出花吗?他信誓旦旦的说:绝对可以。于是,我一切照做。后来,果然长出了两片小小的叶,我于是梦想着:有一天,在这个小小花盆里,能开出美丽的荷花来。可是,结果呢?一直就那两片小小的叶,仿佛时光凝固一般,再没有变化,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上当受骗了。
一直以为自己是真的爱荷,直到有一天看见洛夫写的“一朵午荷”:“真正懂得欣赏荷的人,才真正懂得爱。”
“此话怎讲?”
“爱荷的人不但爱它花的娇美,叶的清香,枝的挺秀,也爱它夏天的喧哗,爱它秋季的寥落,甚至觉得连喂养它的那池污泥也污得有些道理。”
“花凋了呢?
“爱它的翠叶田田。”
“叶残了呢?”
“听打在上面的雨声呀!”
于是,我自问:我爱你吗?最爱你连天婀娜的叶,大气而优雅,决不小家子气,风来,雨来,你都坦然迎接,打在你怀里的雨,更添了你的灵动和生机;我也爱你令人倾倒的花朵,最是那一抹红艳,那娇柔的姿态,像极了待嫁的新娘;可是,我也爱你茁壮成长而出的污泥吗?我也爱你寂寞潦倒的枯萎吗?
我不知道答案,但是,我清楚的知道,一朵完整的荷,是必须经历从污泥而来,然后盛开,继而枯萎的所有过程,没有哪一个环节可以越过。那么,我又怎能选择只爱你的盛极一时?一如我们的生命,一如我们要经历的爱情。所谓不弃不离,荣辱与共,虽然有时候会很难,但是,我知道,爱荷的人会选择:坚持。
不知道是否真的爱你?只知道在心底里有一个向往:也许,有一天,我会有一个自己的院落,可以种一小池荷,每天看你,听你,闻你,随风与你一起舞动,听雨伴你夜夜安眠。心底里,有一幅美丽的图:
众荷喧哗
而你是挨我最近
最静,最最温柔的一朵
有了这一朵安静的、温柔的荷,开在我心底,我会好好收藏。
2008·08·29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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