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梦,我知道我的梦太不现实了,尤其是和他的这段梦,可是我为什么总无法放弃不该延续的梦?
我就象一个溺水的人,在命运之海快把我淹没的时候,我本能想地揪住身边的每一根稻草。日子一天一天过,我得一天一天地倍受这样的煎熬,我想擦泪,可是风吹干了泪,而且也没有人真诚地为我来拭泪,没有人能够把我的泪当珍珠一样珍藏,没有人能够为我的境况流一把同情泪。这是我的悲哀,是我的绝望之一,别人都在冷冷地看着我,甚至盼望着能演一出好戏,最好是别人从来没有的戏。我恨他们的残忍,就这么样的对我的困难冷冷地看着,看着,看着,目光中还流露出一丝不屑和嘲弄。
我无助地看着身边的人,无助地在冷冷地夜里渴望着希望,我有过后悔,有过幻想,有过激情,也有过绝望。我双臂紧紧地抱着自己,紧紧地抱着自己,寻求着最大的安慰和支柱,一想到未来的风和雨,泪就象开闸的潮流把我冲垮。我更害怕我会受不了生活的考验,什么都不顾地去抱着别人,象狗一样摇着别人的腿——救救我吧,我的心和人快要死了!不,不,不,我不能,我不能那样没有尊严。我没有开口,我就还永远拥有着希望。我有希望,希望就在我身边最近最近的人身上,我知道只有这点希望,这也是我能激情洋溢地活着的理由,而这个人也应该最最最有理由知道。我不说,他也没有说,我以为是种默契,是种承诺。
地球是圆的,宇宙是无边的,我最亲近的人啦,是在这个宇宙中的一份子。我寄情于他,寄希望于他,我认为是对他人格最高的肯定和嘉奖。可是我忘了,我寄予的希望越多,这个人的负担也就越重,这个人能否真心地来把未来和我打上一个死结这还是一个未知数。我是如此地相信未来有他的参与会辉煌会精彩会与众不同,可是他呢?也许他从来就不会,也从来就没有打算牺牲自己一丁点而来接纳我。理由很充足的:公私分明啊!瞧,这绝对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公理!这绝对是个比银河还宽大的天河,因为也没有任何喜雀为我和他之间搭一座桥,我注定了要在黑暗中被他俯视着,俯视着……
女人如水,总要有人来结筐而载,才能如花一样娇艳,我再强悍也终于是个平凡而又普通的女人罢了。生活中的琐事和不幸就象所有人遇到的那样,一步步地逼进了我,一步步地来吞吃着我的梦想,我一步步地后退,一声声地呐喊,不,不,不,我不要走这样的路,我不要走每一个平凡的人所要走的路,我要自由,我要尊严,我要梦想,我要大大方方地拥有我爱的人,我要义正言词地对所有的人说:瞧,我就喜欢他,就喜欢这样的一个不起眼的人!我总是挣脱理智的缰绳,一次次地走进他,再走进他,一次次地把脸面撕破,一次次地等待着他,明知道这是个没有结局的梦,明知道是个悲剧,而这个最悲惨的故事的所有后果肯定都是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因为我爱他,所以我肯定会牺牲自已,哪怕是生命也在所不惜。这也许就是他能喜欢我的原因吧,因为他永远是个赢家,就象地球是圆的一样,他最多是从地球的起点,转一圈再回到出发点而已……
如今生活如此残忍地提醒着我,我和他之间中不可能的,我们之间的距离被现实夸张地拉大了,我不得不鼓起勇气,把我和他之间来段壮士断腕的故事。没有开始,也就没有如此的结局,我好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拉着他的衣角,我害怕我会用生活不幸的泪来烦琐他。他是快乐的,他是不应该有我而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他的工作和他的地位注定了他应该拥有一个没有情感的世界,是的,这就是人能分三六九等的原因。我害怕有一天他会来用对付别人的剑而把我给伤了,我害怕,我本没有拥有他,那就让所有的故事都结束吧!
我一次次地控制住内心的情感,踱着步,我知道我想他,可是我明白,痛只是暂时的,一切很快会结束的,只要我有足够的信心和勇气,没有什么事不能完成的。我的伤我自己面对,我的事我自己解决,我的泪我自己擦,我的情我自我燃烧,我的命运把握在自己的手中,谁也无法改变,谁也无力改变,谁也没有这个责任和义务,谁也没有,包括任何人。
那天晚上十点了,他打来电话,是我久盼了一天及一个晚上的电话,我没有怪他,因为我知道他不可能为我而做什么,我只是在天边的一颗小星而已,在他的世界里他甚至连付出都懒得去想。我知道我的心在一点点失望中一次次地绝望,我不得不重新考虑这第三者的角色的意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我最终又能得到什么,难道在生命的尽头他果真肯能陪我么?想想他身边的许多人,恐怕我连立足之地都没有啊!算了吧,在这几年中所做的唯一的一件让我拿不定主意的事,这个男人我又到底能带给他什么?除了我没日没夜的加班,尽心尽职的工作外,我还能有什么独特的地方让自己在他的世界变得无比的重要,让他肯为我而茶思不香,让他象我思念他的时候一样神思恍惚。
当然最近我的近境差不多快超过我的承受能力,我知道这一切的来源是因为他,我不肯承认自己的后悔之意,我拼命去不想,压制着自己,备受这良知道德的煎熬。我不知道如果一个人连最起码的尊严都不给你,那么这种爱肯定是种错,肯定受用不起。
我好想和人倾诉,我好想抱着最近最近的人大哭,除了他之外,我找不出能让我豪无顾忌地一诉心声的人。可是我不说,我累了,我连和他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了,我知道真正的爱不是去争取的,是种施舍,是种付出。他肯定不懂得爱,要么他懂,他珍惜我的话,他肯定会知道这个时候我最需要什么,他肯定知道该让我如何去走出困境。我寄希望于他身上,可是我不说,因为我说得太多了,我想也许这一次才能考验他能不能真的在意我,是不是真的心疼我。
电话里,我还是没有能够按事前想象的那样轻松地和他说话,我不知不觉地就象喝了迷*一样什么都对他讲。我是如此地着迷沉醉于他的眼里,我想也许是因为他说过,跟着他走是绝对正确的,所以我视他为知已,我只想让他看见一个真实的我,同样我也想看见一个真实的他。
可是这一次我太惊讶了,为什么总有时候他会豪无君子风度地和我计较了?哪怕是我的一句话,一句豪不在意的情话废话,他都会一下子一百八十度地转个弯,冷冷地抛来一些很出我意外的话。我以为在他的心中,我是个小妹妹而已,正因为我不太成熟,阅历不是太深,所以我才视他为师傅,事事都想请救于他。可是我陡然发现在他的世界里我根本没有占有什么小妹的位置,他事实上样样都在苛求我,甚至超过我的年龄。工作上对我要求无论多高,我都不会说什么,可是我不能让自己去喜欢一个根本容不下我的人。在他的世界里我可以说服自己,只要心中有爱就行了。可是如果在他的心里面,他都不能做到对我怜爱,对我宽容,对我呵护有加的话,那我图的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好想走进他的工作氛围中去,其实我只是好寂寞,我想走近他,最近地走进他的世界,走进他的心底里去,可是他不让,可是他沉默。我再不能承受什么等待,我知道等待的最后总归是绝望,在等待中我快疯狂,我从来没有品尝过等人的滋味,可是这一次我知道我错了,因为他永远都不是我的,人和心,他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的。
我没有哭,我学会了沉默,他也沉默了,我知道他在责怪我不理解他。不知道他的语言世界里在用什么样的词语在责怪我的无知,批评我的有点伤害他的词句。也许这只是一句话,可是我知道他在说什么:除了你,别人不会少什么!我知道,这是他的无意的想法,如果他的世界里没有了我,他一定会过得更开心,他一定还会遇到更多的吴芳,他一定会用千万种理由喜欢上许多的人。我没有心情去想他的感受,我太累了,我只是在想:无论我在他的世界待多久,或者做多少杰出的贡献,在他的世界里我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一个为了千元钱而卖命卖身的傻女人而已。我是被现实所逼成这样的,想到会被人如此地批判,我的心就在滴血,泪就在眼中打转,我知道我受伤了,这种伤是内伤,正如我胸口自今还隐隐作痛一样。
这几天晚上我都失眠了,如果我不去找他,看他是否真的过得好好的,如果一切照旧,那么我就得找个地方好好地哭上一把,真的,我好受伤,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这样的局面不是我所求,不是我所愿,我好想他能够好好地疼我,好好地询问我打算如何去度过这岁岁月月,怜爱地安慰我。我知道他不会,我知道他没有这个必要,他也从来就没有想过这样地来爱一个人,而且这个人永远不可能是我。
冬季的夜晚很冷,又是一个十点的夜,我一个人在公司又饿又冷。外面还下着雨,以前他都会打电话给我,可是如今呢?我不知道,我不让自己承认是在等他,我不让自己再陷下去,我知道我的伤我自己知道,没有人来疼爱我,没有人能为我加衣送饭,哪怕是声问候。我需要爱,我一直在渴求着爱,可是我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雨夜依然没有人来问候。什么荷花塘边的浪漫,什么江边的依肩而立,什么赤诚相见,呵,是真的吗?我闭上了眼,我知道该是个结局了。因为这个气节给了我暗示,快了,快了,我最亲最近最思念的他:你从来就不肯,从来就没有打算为我而做什么,你说过的话不能算数不是你的错,是我听错了,怪我这样的人不该生有一双听错话的器官。我从来没有怕他会去做什么事,而是怪他没有为我而做什么,他什么都不肯做,他什么都不会去做。
风萧萧兮易水寒,我的泪一去兮不复还,你是这样想的吗?你这样的举动使我受伤了,我是个人,我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我没有苛求你太多,可是面对你要求我的无求我无法做到。我是个凡人,是个小小的女子而已。
如果想念你不是种错,那么就这让我的思念在你未至的电话中说明问题,就让我的爱在你冷冷的目光作一个终结,就让我的情在你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中淡化消失,就让我的爱在你做任何事都不为我考虑的原则前止步死亡,连同我的梦一起埋葬……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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