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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开作一支白色花(18)网络逍遥居士

发表于-2008年08月28日 中午2:46评论-0条

《中国现代文学》科目的教授者是隋清娥先生,莱西人,个子不高,很白净,小圆长脸,戴着眼镜,有一种玲珑的精致美,语速比较快,普通话很标准,教授我们的时候有30多岁,被我们称为“师院中文系第一才女”,讲课的时候根本不用看讲义:从“五四”新文化运动到国统区的文学创作,从鲁迅、郭沫若、叶圣陶、朱自清到赵树理、丁玲、周立波、孙犁,无不张口即出。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听隋清娥先生的课,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当时,听完隋清娥先生对某个作家作品的介绍后,我都会飞奔到图书馆去借阅该作家的一些作品,在大学期间,我也在隋清娥先生的引导下、在宁老师的敦促下阅读了大量的书籍。现在隋清娥先生已经是聊城大学文学院中文系的硕士生导师、教授。

刘广涛先生当时教授《当代中国文学概观》,河南台前人,当时有三十岁左右,已经获得了山东师范大学文学硕士学位,能同时用左右手写字,不胖不瘦,圆方脸,戴着眼镜,幽默风趣,尤其是在教授诗歌的时候,激情飞扬,用富有诗意的语言给我们解读着一首首的诗歌,使我们认识了艾青、田间、李季、闻捷、以及郭小川、贺敬之等诗人,也使我觉察到自己早年写的一些所谓诗歌的苍白无力,至今我还记得刘广涛先生给我们朗诵的一些朦胧诗:不是一切的种子,都找不到生存的土壤;也许路开始已错,结果还是错;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使我对活跃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朦胧诗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刘广涛先生的影响下,我几乎读完了图书馆里有关朦胧诗派的代表人物比如多多、食指、顾城、舒婷、北岛等诗人的全部藏书,同时我也写了大量的诗歌,尽管不能与收入教材上的那些诗人相提并论,但也确实培养了我近似“诗人的气质”。在将要毕业时,刘广涛先生也是唯一与我们宿舍的全体同学合影留念的教师。后来听说刘广涛先生的起点是中专学历,2003年又获苏州大学文学博士学位,现在已经是聊城大学文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昨天晚上,我凝视着照片上刘广涛先生的笑脸,使我不得不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当时中文系还有一位才女,那就是邢梅萍先生,邢梅萍先生个子一般,白白的,胖乎乎的,长得很漂亮,当时有三十来岁,和蔼可亲,教授我们《现代汉语》和《普通话语音》课程,语音准确圆润,语调婉转悠扬,语态自然大方,使我这个土拉包子真正领略了祖国语言之美。邢梅萍先生是唯一与我们拉过家常呱的老师,尤其是当提起母亲在临去世之前为自己一针一线缝制的衣物时,邢梅萍先生已经潸然泪下,我们也都为这位伟大的母亲而肃然起敬、泪流满面,不免也引起我们对一些感动人心的亲情、友情的回忆。邢梅萍先生在我们临近毕业的时候,给我们留了电话号码,并且眼含热泪地对我们说:“亲爱的同学们,你们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希望你们常回‘家’看看;你们选择了教师职业,也就选择了清贫,选择了忙碌,其实,忙碌着,真好!”

我的老乡辛刚国先生,教授我们的《文学概论》课程,有30多岁,方脸,体态魁梧,中国民主同盟会会员,讲课的内容都是自己整理的,从来也不看教材,高深的文学理论曾使我如雾里看花,过了一段时间我才适应了辛刚国先生教授的课程,方知辛刚国先生博学多闻,见解独到。1999年新学期开学后,我们的《文学概论》停课了,才知道辛刚国先生去担任了国际交流中心经理。最近听说,辛刚国先生任甘肃省政协常委、甘肃省社会主义学院院长。

在大学老师中,年龄最大的要数孙慎之老先生了,当时孙老教授书法课,个子不高,白白的,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治学严谨认真,听说可能是阳谷人,是唯一让我们交作业的老师。聊城师范学院中文系搞的阅读、写作、普通话、演讲、书法“五项全能”达标训练,曾在全国师范大学中很有影响,孙老主要教授我们“书法”这一项中的毛笔字的写法。有一次,我用玉米芯制作的“毛笔”写作业,孙老一眼就看出来了,对我说:“第一,你没有临摹字帖,写得欧不欧,柳不柳的,你想创造尹体啊;我这么大岁数了,还没见过用这样的‘毛笔”书写的字,你用的是什么毛笔啊?”我耷拉着脑袋,不得不承认是用玉米芯制作的“毛笔”,孙老听后呵呵一笑,说:“小伙子还想懵我呢!”我嬉笑了一下,不停地念叨着“不敢,不敢”,就在我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孙老严肃地对我说:“下不为例!做事嘛,不认真怎么能行!”我应答着,一溜烟跑掉了。此后,我才知道,这位看起来行将退休的老老师还真的不好懵!近10年过去了,在这里我衷心祝愿孙老身体健康,万事如实。

至于公共课,如大学生修养、计算机基础、心理学、教育学、法律基础、马列、中国革命与建设等等,当时我们都是走课制,与97专的音乐生合堂,三间教室里不是嘈杂的说笑声就是沉闷的打鼾声,师生也没有多少来往,这些教授公共课的老师,甚至连名字也记不清了。我最感兴趣的是选修的《人际关系理论与实务》课,教师真的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大多采用现实中的一些例子,我学习的兴致也很高,当时记了好多笔记,老师的名字也写在了笔记本上,可惜那些笔记现在已经丢失了。由于大学老师除了上课之外,几乎都有一些科研任务,即便老师上课时也几乎不存在提问、板演、复述等项目,这就决定了大学时光经常与我打交道的还是同学,尤其是同宿舍的同学。

(未完待续)

网络逍遥居士2008年8月28日于静心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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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曲子和子点评:

那么多年轻的教授,那么多的老师,那么多的我们,那么多的作品,作家,正是中国的文化大潮,正是那么多的喜,让我们记住了那么多的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