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夏末秋初风的翅膀,去揭这场网事的开端。在歌弦轻呤的旋律里,安静地浅笑,接下你辗转的温柔。熙熙攘攘的人流,华丽凄美的瞬间,九丈红尘竟也一诺成谶。穿越流年,有一种幸福,被这张网纠结成绵绵的想念和回忆。
----前言
一、一年之前
2007年8月27日,据此刻在356天,8760小时525600分钟31536000秒的嘀嗒。我的数学不好,但我懂得把我们之间宝贵的一秒钟掰成两半来用。所以,我时间被无限的放大,成为一个无法表述的天文数字。
那一日,我在写《浮世书香》,我写到:学校开运动会,一大帮半大孩子在灿烂的阳光下咬牙切齿地奔跑,四周的观众都穿着肥大的校服,表情激动地呐喊助威。我头也不抬地看《红楼梦》,老师让加油,就胡乱挥舞几下花束。正值青春年少,书里的儿女情长非常有诱惑力,常常一边看,一边糊里糊涂地仰天沉思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不知道自己以后能不能遇到个宝哥哥,来一回三世三劫的爱情。
当一切显得相当荒谬的时候,我搁笔。也许是当时要晚餐,或者被朋友拉瞎逛,或者根本是作者本人江郎才尽哑口无言,总之宣布暂时over了。本来我在博客里写的东西也没多少人爱看,纯属自我娱乐。谁知次日收到一评论,简洁至极:期待续集!
我泰然自若没搭理,但奇怪地是我很乖地写了续集,而且一写就是几集。每次他撂下同样四个字:期待续集!差点整成一部类似韩剧超长巨著。虽然写得酣畅淋漓,但心中不满日益滋生:为什么我要听这小子的?他的一个敷衍的期待,就值得我这样挖心掏肺的续集?于是,就有了历史性划时代的一幕:
2007年22:05,我大动干戈地敲开了他家的大门,结果游园不值。主人不在家也没开灯,漆黑一片中我看到一袅青烟,飘来一些音乐很伤感,有一些诗词和文章,我仔细看了每一篇,也许从那一刻起我就不是匆匆的过客,我当时就想起了一句诗:我嗒嗒的马蹄是个美丽的错误。很少留言的我慷慨留言了:大意是,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好去处,盛赞音乐好极诗词妙极,感慨不妄此行云云!
姗姗迟归的小生客气地拱手说贵客到来,有失远迎。我心里想早知道这样,应该让他奏着《欢乐颂》或是《迎宾曲》红毯三里礼炮五万,最低档次也要跟上白云大妈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那相当壮观的场面吧。
可是没有,我只是轻轻地来,轻轻地走,挥一挥衣袖,我带走了那片云彩。所以我会再回来,经过冗长的铺垫,我们已经不能再拖延相识的时间。
决定,我用手指在掌心上落下了一个名字:易水寒。
二、杜鹃花开
一些时光,已经无从说起。那曾在梦中回荡的声音,在回忆里头,依旧清晰而纯粹。
很多画面,在流逝里穿插而过。看着满池颜色,独爱杜鹃映山红,醉与落霞舞春风。想起一丛丛妍然盛放的花颜,所有的记忆倾泻而出。一簇一簇,开得热烈非凡,触手之处一片花海。
4月17日,正是春暖花开。已经蒸发一周他从天而降。
别来无恙?他轻描淡写的一句问候。昨日才回,也挺想你呢。他有点含蓄的这样说。我突然觉得这么多天,我也是这么得想他,为什么呢?懵懂的我自己也讲不清。
他告诉我他去了一座大山做考察,感觉很好连呼吸都是新鲜的,那里有很多杜鹃花。我顿时觉得眼前一片姹紫嫣红。花中的男子,满脸阳光的笑,唇边的柔情,正悠悠扬扬奏出山水相合的天籁之曲。万绿丛中,映山红缤纷洁净的笑颜,正对着疏疏浅浅的阳光含羞摇曳……
他温情地说:你不来,花不敢老去。这话让我很受用,顿时隔着屏幕笑成了一朵小菊花。
这是他第一次说想我,而且终于是他先说出口的。让我的虚荣心很满足。后来,在我们说过的无数次我想你中,我都会想起那时那刻我的有一点心动。
临走,他说:那你把手机号码给我……也许一阵风吹过,能带来一点信号呢?似乎毫无悬念,我就顺水推舟的把我的号码给了他。并说要保持100年不变呢。
也许,我不想因为离开网络我们就失去联系,我需要他随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比如一个电话就能听到他的声音,一个短信就能证明他在不远处。我们已经不满足在这里守株待兔,我们需要主动出击!实践证明这是个英明的决定,我开始发信息给他,他首先打电话给我,我们就这样扯平了。说生活谈公事文学音乐艺术科学社会,偶然也说说天气。谁也不觉得自己付出的多于对方,只怕自己能做到的少于对方。
我要感谢那一天的杜鹃花开,彼时:我一边成功得和他交换号码,边狡猾地问他:我在考虑你的号码我的电话本上该输个什么名字?
于是,我在手机里存上一个大气的芳名:何山。
三、猫和老鼠
现代人都是很奇怪的,看花开却总想到花谢。因愁而愁为悲来悲,无端赋新词强说愁。很多人都在莫名地孤独着,喜欢用某些颓废的光阴或貌似深刻地思维来填补心灵的空旷,这是都市流行的传染病。
可他却教会我用最简单的方法告别孤单找到快乐,比如看《猫和老鼠》。
事出有因。有一天,他说他在听潘玮柏,我说不是吧,你这么年轻啊?他说:我还看动画片呢?什么片?猫和老鼠。我差点被电晕了,急忙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同志,我可找到组织了!我一直不敢公开我都快奔三而去的人了,还低级趣味地迷恋动画片。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后来他也写到:唉,三十好几的人了,老不正经地迷恋动画片。
于是,我们的爱好又惊人的相似起来。那只叫汤姆的猫眼里总是闪着机会主义的光芒,弓着腰在一旁等待机会出击。而这只叫杰瑞的小不点总是用挑逗的眼神看着他,并且常常在不经意期间捉弄这只猫。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相濡以沫形影不离,没有恃强凌弱的残酷,只有日常纷争和不经意的快乐。
两个成年人各自坐在电脑前一起看,诸如小老鼠杰里偷吃了汤姆的奶酪,汤姆把捕鼠器放到了杰里的洞门口等等,圣诞夜汤姆终于如愿以偿将沦为阶下囚的小不点赶出了家门,可是这表面的胜利却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孤单和后悔那无数恶作剧和幽默片断,让人感受到久违的天真快意。某些瞬间,我总是想要是我们能盘着腿坐在同一块沙发大笑,我一定能笑出眼泪用拳头狠砸他的胸口。
之于睿智且善于思考的他,对于这部动画片自然生出很多令我仰止的看法。诸如:点,线,面。孤独的起点,完成不了分享和传递。找到自己的支点才能画出美妙的延长线。这是猫和老鼠给他的重大启示。而那只憨厚的狗,那头吃草的牛,打呼噜的猪,爱美的鸭,他们跑龙套的哲学含义就是给主线增加一些点缀,构筑成丰满的面。他甚至建议为了弥补公司精神层面尚处空白的缺陷。让公司上班或者开会之前一律观看一集《猫和老鼠》!犹如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他的这些想法让我很眼红,我想不到的东西总能从他那得到启示。
我说,我好羡慕小不点,可以有人愿意这样配合它聪慧的恶作剧。他说我很想做那只笨猫,所有的破绽都是小不点老鼠的快乐的源泉。就是我是太笨了,做不到笨到“恰到好处”。
白纸黑字为鉴:做你生命力的笨猫是我的愿望我的荣幸。他在信上这样写着。
我看到那些钢劲飘逸的字迹,我就想起了圣诞夜外面下着雪里面一片洁白,汤姆和杰瑞偎依在壁炉旁唱情歌的场面。
然后,我拿起笔在信笺上写好一个极为卡通名字:笨猫。
四、天使之城
佛前曾求,五百年的尘缘。是天意让我坠入你织的这张网。你的指尖下流出多少故事,我的天空便薄去几层乌云。原谅我,再也无法不动声色。我想,我要为你写故事,写属于我们的神话。
2008年5月12日,一个阳光灿烂的初夏的中午,山摇地动世界轰然崩塌。惊慌失措的我保护着一群更加惊慌失措的孩子。生离死别的一刹那,我想到了他。我的短信顽强地穿过激烈的震波到了他手心。他安慰和鼓励的信息一条条执著地来到我身边和我在一起。那些日子是怎么过的?我已经不敢再想象,住帐篷啃方便面喝矿泉水,最快乐的事情就是躺在街道的地铺上数着天上的星星和他用短信说话,他告诉我既来之则安之要我镇静,告诉我一点都不狼狈美丽如初。我把那些珍贵的字句全都抄了下来,用楷书草书钢笔铅笔毛笔圆珠笔。真的很用心!
在我最脆弱的时候,他陪我玩玩脑筋急转弯:假如全世界的猪都没了。
至少还有你!至少还有黎。
这句话后来成为我一直乐观向前的动力源,在举国之力重建美丽家园的时候,我更加坚信要亲自建造一座美丽城堡,城堡里有你有我我们在阳光海岸生活。我征求他的意见,要他做我新作的男主角,他坏坏地说:我把自己托付给你了。
看,脑筋急转弯总会玩出让我们意想不到的结果。
我开始构思,那座洁白美丽的城,我是没有翅膀的天使,他是拯救天使的神。我在余震中开始了为我们写小说,为我们建造墨香中坚固的城池。
他,伫立风中,衣袂飘举,身后的月色,水银般泻了一地。顿时成为这世上最为华丽寂寥的一幕背景,我怔怔地看,竟有些痴了。为什么我心里的回忆被你唤醒,盛着波澜四起的柔情。
这样写我们的相遇,可好?……
全凭天使作主!喜欢极了……无法形容……太幸福了。
我是天使吗?
你的问题好傻。你是真正的天使,天使中的天使。
《天使之城》一天天的丰盈起来,我写了我们湖边的完美初遇,跳舞到凌晨的恣意倾心,厮守奥林匹亚的如胶似漆,现在该写到哪了,对!我的爱不见了!我要拼却了性命和他在一起,靠我的双脚丈量和爱人之间的距离。我正在漂泊寻找的路上。
有点悲情是吗?可是你说了,幸福来的太容易就显得不真实,所以我要靠磨难来考验爱的质量。也许它比金坚,比山高,比海深。当我们无路可走的彷徨踌躇时,就一起去天使之城吧!
等我,把你的名字刻在城堡上,乔德伊寒,我的山君!
五、最温馨的话
谁能明了,翻来覆去的情节,竟会是装饰我梦境的影子。幸福的主题,也只是一个偶然的词汇。
那夜我们聊至深夜,我们一次次推迟了下线的时间。历时性的时刻又要记入我们的大事年表,23:38:51你说:宝贝(允许吗),快去睡吧!宝贝?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词汇一下子击中我内心中柔软的部分。
是的,疼爱的我的父母没有这样叫过我,了解我的朋友和姐妹们没有这样叫过,熟悉我的身边人也没有这样叫过我。而他,却从千里之外传了这么动人的声音!顷刻迷失,象一场大病,吞去了我全部的意识。我的心清凉而感动,犹如头顶的月色,唯一的感觉,只是乖乖地乖乖地做一个被人捧在手心含在唇边的宝贝儿。
从此:宝贝儿,人生无常祝福有恒,晚安好梦思念整夜!成为我每天听到最温馨的话,成为我能想最浪漫的事,成为我受伤时的止疼片,成为我每晚必不可少的安眠药,这接下来的七十多个夜晚,无论风雨雷电,无论何时何地这最甜蜜的话语再也没有离开我,让我枕着入眠。
其实,越是陷入我越是担心,我担心我把自己塑造的太完美,无法适吻合他想象中的那个宝贝儿的形象。我的担心很快被他的三个假设完全打消了:
孩子们喜欢你,至少……
同事们喜欢你,所以你……
情敌们痛恨你,我想你一定很……
有一天,我很伤感的问他:据说吃过止疼片的人都会产生强烈的依赖性。我怕我再痛时却找不到这样的止疼片了。
傻瓜!
傻吗?
不会再痛了…··相信自己,相信我。
我相信他!于是我把这句貌似莫名其妙的话语放进我的qq签名档,放进我的博客的显著位置,放进我常去的论坛,放进我的信箱我的文集封面。替换了我原先那些可怜的记忆和无病呻吟的文字游戏。
是我们整夜的思念感动了上帝吗?我真的做了很多好梦,梦里有他。草原、海边、车站、家。不同的场景以不同的情节一样的感动和投入,那是我的前生或是来世吧?我也不愿再醒来,因为我的梦里有他,他的梦里有我。
我喜欢让他唤我,可怜的幸福的宝贝儿。那一刻幸福的被呵护的感觉无与伦比。
唯一,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深情地回应他一声:亲爱的。
六、今天你吹了吗
美丽的背后是红尘男女的烟火生活,他幽默机智的思维和奇形怪状的想法总是让我笑到喷饭,以至于他不得不总是提醒我在和他说话之前先用保鲜膜遮盖好屏幕和键盘,或者停止嘴里正在吃的零食放下手中的茶杯,以免造成不必要的破坏。
一见到他就有好心情,像夏天吃着冰淇凌。他把让我笑到极致作为一大目标,这张网里从此多了很多笑声和不经意的鼓励。有笑不露齿的呵呵、有不怀好意的嘿嘿、有心照不宣的嘻嘻,有前仰后赋的哈哈,更有回眸、嫣然、莞尔、盈盈、展颜、粲然、捧腹、轰然、拊掌、绝倒、脱颌、花颤等给予辅助。以至于我常常在任何不相干的时候突然慕名奇妙的发笑,引得周围引颈侧目交头接耳猜测万千。
端午节之夜,家宴饭饱酒醉的他称自己为二师兄红着脸要和我不醉不归。我就想起犯了花痴了猪哥哥,当我把自己想象成嫦娥仙子衣袂飘飘要和他羽化成仙完成登月使命的时候,他说音乐响起:猪八戒背媳妇。这么庸俗的打击让我差点吹了口中的仙气直接被打回凡间了。当然,我知道这是猪哥哥的有点坏的本色。我很配合地说:我不要去高老庄!立即他就送来了一曲月亮代表我的心。那你在月宫里用桂花做包子给我吃。我说:我要亲自为你捣药,治好你的相思病。
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深,月亮代表我的心……那夜真美!
问:今天好吗?
答:我很好。吃得好,睡得着。
问:猪的人生?
答:已是极致。
于是,我们开始沉溺于一种叫极致的生活。我们签署了极致公约,现实生活已经很乱很累,至少在彼此那里找到和简单快乐。比如: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起啃猪蹄子,逃避虚伪的应酬去街头扒一碗有几粒肉丝的面条,徒步去爬黄山我累了他背我,我练书法他在旁侧研究茶艺,一起读《明朝那些事》笑到趴下、研究八卦历史朗诵诗歌、去喝喜欢的酒醉了互相扶持踉跄着唱情歌……
有一天凌晨,他说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我有时想告诉我周围的人,我认识了你!
在这豪言壮语的激励下,当我周围的人再对此事产生无限想象的时候,我无不自豪的说:我踏破网络上席卷了一旷世蓝颜。
众人一下被吸引,无疑一石激起千层浪:此颜如何?
幽默、成熟、帅气、有才!蓝得没得说。
鸡蛋里挑点骨头先。
要说是强行挑刺,真有一点,就是有点哼哈。东北话叫忽悠,普通话叫装傻,俗称专业扯淡,雅言大智若愚。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可以倾诉的人,可以将真正的我交付的人。知识渊博显得我很无知,才艺突出显得我很浅薄,成熟稳重显得我很幼稚。和他说话经常令我捧腹大笑增长皱纹有损我的淑女形象增长了胃口我又长胖了不能忽略的0·01斤,蛊惑我上网熬夜造成我衰老的速度增加了23·4512%,鼓励我上进努力工作认真生活使你们的竞争对手心志更强大……
卡!暂停,你是给他下评语还是唱赞歌?
都是,这就是该同学的本人主页,各位有兴趣鉴定一下吗?
哗,一大帮人以迅雷不可掩耳盗铃之势扔下手中的物件包围了电脑,我的亲友团开始了他们喋喋不休的评语后补。
窃笑,我温柔地指着形象照上正在抽烟的男子:猪哥哥,苗苗同学!
尾声:期待续集
期待续集,以此开始,以此结尾。
在我的掌心烙上你所有的名字。你说这叫掌控。今天也以白纸黑字为鉴,纪念我们相识一年啦!
结尾并不等于结局。期待续集使我们永远没有终点,我们一直在路上,朝着幸福的方向奔跑!如同呼吸,恒久不息就是永恒。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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