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八月梦魇轻轻走来

发表于-2008年08月23日 上午11:43评论-0条

近段老爱做梦,熟悉与陌生的人,在梦里都有着清晰的形象,完整的情节。

不知道梦里的事情算不算作故事。有时候突然间醒来,却不立即起床,也不睁开眼睛,迷糊中又接着睡,之前的梦还能接着做,很美。也有被闹钟干扰的时候,只得起床,在上班途中继续枕间的的梦,那就是白日梦了。

我写的不多的小说,素材都是出自梦里。可能是因为我太渴望,而又无法实现,只能在梦里上演一回。我很感谢梦的,无论是美梦还是恶梦,在梦里我是超人,是无敌的。我时常在无人的时候,接着夜间梦的故事发展情节,安排我小说的去向。但我有个很不好的习惯,无论什么文字,我若不能一气呵成,以后再接着写,那是无法成功的。因此,我糟蹋了很多素材,时间一长,都忘了,一干二净。

白日的梦虽然有被人耻笑的嫌疑,但我还是不厌其烦地做,不告诉别人就是了,我做我的白日梦,因为我实在是无聊至极,不想办法为自己开拓,真要成神经,要死的。好死不如濑活着,人们都那么说,于是,再给自己一个梦想:说不定不远的前方,真的有花朵为我盛开着。

梦里出现最多的是老家那个三叉路口。那是我中学时期每天上学都要经过的。叫朱刘岗。小时候就听说那里跑过日军,死过很多人,都埋在那里。在乡村,“岗”都是埋死人的。死的都是朱姓、刘姓家族的人。我姓刘,死的人大都是我的祖宗,上学经过的时候那荒凉的路口也没闹过鬼。有一次,月高风清,家里那时候没有闹钟,弟弟尚在熟睡之中,他上小学,没必要起那么早。窗外有朦胧的光,以为是天微微亮了。于是,起床去上学。并没有看天色,村里不曾有人行走,路是安静的,宽阔极了。若换到现在,会感觉到孤单和害怕。村里也有我也一般大小的孩子,怎么就不去邀他们一起去上学呢?现在回想,很小的时候就欢喜一个人走路了。那是一段幸福的时光。走在路上,鞋底的露水很湿润,草很深,也有风。走到那个路口,唯一的一户人家还在稻场扎草把,那时幼小的心灵也有过感触:也有一样象我早起的人。走进学校,操场寂静极了,心中暗喜有得了全校第一的美誉。那可能是我唯一轻松获得的赞誉,在学校,我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不张扬,只有爱做梦的心。总是梦想自己能体面走出这所学校,风光地考进师范学校。之后,事实证明我的梦想只能记录在自己的心里,因为我并没有参加师范学校的考试,我的名额被人抢走了,学校在我离开之后就解散了,一个乡村,只需要留一所中学,我的学校幸运地变成了一家工厂,再过几年,连工厂的外貌都不曾留在那片土地了,土地生满野草,种植的桔树很茂盛,却不结果,没有人看管的缘故。

昨晚的有几个女生出现在我的梦里。我在那个路口等她们。不是去上学,而是去旧地看看,听说那里建了很气派的房子,一家银行的领地。路口的人家换成了一家茶馆,主人是我的老同学,叫兴枝。我说,把庭香叫来,我们一起去吧。我要用自己的手机给庭香电话,因为我的手机打本地电话不要钱。兴枝并不领我的情,没等我从精致的包里拿出手机,庭香的电话就接通了。我和兴枝在站在路口等庭香,边等边闲聊,其实我很想进去喝杯凉茶,我觉得很口渴了。不知道兴枝为何没有请我喝杯水,我想可能不是担心我不付钱的问题,那里是我的老家,老同学之间不必那么客套。来的却是艳红,当时我就奇怪,艳红和兴枝、庭香素不相识,她是我同事的女儿,在一起读过书,这会怎么搞到一起来了?梦里的事情真是难以解释。拉着艳红的手,把兴枝丢在一边,两个人去了旧地上建的银行。怎么进去的,没有细节,好象电影似的,空出许多情节,直接把我们带到办公室。我说,艳红,这次回来,就别出去打工了,回来上班,有我在,没事,说不定还能帮你弄到转正的指标。艳红说好啊,那我就不去潮洲了,在家安心上班。我们兴奋不已,太激动,梦就没了。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我在办证大厅遇见了家乡的故人,是她认出了我,她的身份证上的名字叫江连英,我却怎么也想不起她曾经的模样,按身份证上的年龄,她大我一岁,在拥挤的人群中,简短地聊了几句,无非是家乡的事情,还有我的父母,我的姊妹。夜间的梦,就是从那段谈话开始的吧。至于我在梦中要给艳红解决工作的事情,梦外的现实,我是没那本事的,即使有,艳红也不会回来做事了,她已经习惯了常年在外的飘泊,生下的孩子,只不过是完成了父母的希望的任务。如此而已。所谓乡愁,在她心里已经变得麻木了。弟弟需要解决工作问题倒是真的,八月,他都在长沙学习,要考四星晋级的考试,听弟媳说五级考过,再过两年,就可以自动转正了。那时候我弟弟也四十出头了。

梦里的张冠李戴,其实在现实里是可以找到对号入座的人物和事情的,而且并不牵强。

这些文字,看似杂乱,多年以后,若是再读,依然能忆得当时的心情,无论是梦里还是梦外。记录总是有必要的。

2008-8-23上午11时33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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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和子点评:

这些文字,看似杂乱,多年以后,若是再读,依然能忆得当时的心情,无论是梦里还是梦外。记录总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