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三元桥附近一位金发壁眼的外国友人难忍酷热天气,当场脱水晕厥看似很痛苦,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据路人说是中暑,这会儿人群挤过来一漂亮美眉,还是个奥运志愿者,那志愿者美眉毫不含糊,又掐人中又揉太阳穴,不一会这位老外就缓过了神,很多围观的老百姓一起参与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拯救行动。有交警、饭店的经理以及服务员,治安志愿者、街道居委会以及若干的老百姓,大家同心协力!这才是人文奥运,这才是一个充满笑脸打开怀抱的北京。
这本来是一件很好的事情。看到图片上那一张张关切的脸,一双投向老外焦灼的眼色,我又忍不住想起另外一些事来。如果这个中署的人换成是中国人的的话,更甚是农民工,还会不会有这么张亲切的脸,和焦灼的眼神呢?这个答案我想大家是心知肚明的。
前不久,腾迅曾发起一个关于北京奥运会期间是不是让在京百万民工返乡的调查,虽然调查结果农民工应该留在北京的呼声最高,但这结果好象是不重要的,重要的为什么要拿农民工来调查,难道农民工低人一等吗?难道农民工是贱民吗?难道农民工没有为这个国家付出过?
我看并不是,从三峡到西藏铁路通车,再到让世界震惊的水立方和鸟巢都有他们奋斗过的身影。他们为这个社会做出的贡献并不比其他人少。既然是一样的,那为什么要针对他们进行一次社会性的大调查呢?为什么不对其他人进行社会性的大调查呢?
人文奥运,这顶漂亮的帽子,我感觉还是少了一点什么。
从奥运火炬传递第一天开始,试问举办方有没有想过作为占中国人口八分之一的农民是否应该出现在火炬手队列之中呢?是没有的,在火炬传递之中,至少我没见过,也没听解说人说某某火炬手来自某村或某屯。大多不是名人就是商人或者是行政部门要员。那么奥运开幕式上也是看不到他们的身影的,自然,奥运会场上更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中国是世界最大的农业国,其中农民有九亿之多。如果缺少这九亿的大多数,这人文奥运、和谐奥运是算不上真正人文和谐的。想想,有一种卸磨杀驴式的隐痛。
我们拥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这个家里面除了生活在城里的商人,官员等各行各业者,应该还包括那些进城的农民工和那些留守在乡村日出而作、日落而歇的人。那么相对老外来说,我们应该亲一点,用血溶于水都不为过。既然我们能对外来人那样地仁慈,为什么对亲人的苦痛而视若未见呢?甚至还用一种鄙视的眼色对待。
程颐《伊川易传》卷二:“人文,人之道也。人文,人理之伦序,观人文以教化天下,天下成其礼俗,乃圣人用贲之道也。”救助一次老外或者是外人,就说成是大家同心协力!这才是人文奥运,这才是一个充满笑脸打开怀抱的北京。而把自己的亲人拒之千里,充满鄙夷,是不是有偏于人道人伦呢?不知道这是不是对“人文”两字莫大的讽刺。
当看到图片中的老外被奥运美女志愿者扶在怀里的情景,我就想,假如是一位农民工,会得到这种温馨的待遇吗?那些交警、经理、保安还会那样热情吗?这好象不是问题。
看完这则新闻后,并没有让我产生一种欣喜,相反让我滋生一种“己不如人”的异味,异味得让我想起那种“在家擂辣子,出门摆架子”虚伪地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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