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时的同学,现在来往的已经不多,毕竟就只一年的时间,甚至有些同学的名字现在也已经淡忘了。作为与我搭过同桌的刘久强、徐朝锋,记忆当然最清楚;其次是现在与我搭同事的林凡强和王志刚;再次是高中毕业后与我有过交往的郭克亮、王建国、刘久强、王跃强、夏广利、岳红星、李爱超等人。
刘久强,妹冢人,个子不矮,圆方脸,瘦瘦的,经常笑话我的物理、化学成绩,也经常厌烦我早读的时候对着“话筒”讲话,所谓的“话筒”也就是把钢笔插在墨水瓶子里,形如“话筒”而已,也许我小时候与伙伴在一起玩耍的时候当领导人习惯了,也许从小就受当村党支部书记的爹的影响,早读的时候我经常对着“话筒”背诵语文精彩段落、背诵英政史重点知识,当然也偶尔学着某个领导人讲上几句话。刘久强的理科成绩一般都会比我好,而我的文科成绩一般也会比他的好,每次考试过后,我总是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我都会斜着眼睛看他的得分:当看到他的分数比我的高的时候,我就不再吱声;当看到他的分数比我的低的时候,我就会凑上去,指画着他的卷子学着他说我的样子说“散伙吧,哥们!你没有学习理科的脑子”!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砰砰”捶打我几下,念念有词:“都是你诅咒的,才导致我考了这么点分!”我也就呲牙咧嘴地做个鬼脸,心满意足了。2003年夏天,我在莘县职业中专“蛰居”时,刘久强也从本斋高中转入了该校工作,与我同在一个年级,每次谈起往事,他总是如先前那样捶打着我的肩膀,或指手画脚地继续说我“散伙吧,哥们!你没有学习理科的脑子”,之后我们便相视而笑。
当时在学校吃饭,都是由生活委员统计班内同学预定馒头、面汤的情况,然后按照每两人一组的原则,轮流值日:有去伙房抬馒头的组,有去伙房抬面汤的组。然后由生活委员拿着个大舀子挨个地给预定了面汤的同学分盛,偶然面汤不够了,生活委员也就不喝了,生活委员的名字叫杨勇,高中毕业后再也没有见过。我与徐朝锋不但搭过同桌,而且还是同在“抬馒头组”,徐朝锋与我抬馒头,几乎从来也没有少过,主要因为徐朝锋很仔细,在伙房里的师傅查馒头的时候,他总是也跟着一个一个地查,甚至有时还赖皮,从伙房查完馒头之后,我与朝锋就把盛有馒头的大铁盒子放在讲桌上,不用我喊开饭,同学们便都一哄而上争抢馒头,有些还把馒头撕烂,即使有的同学多拿一两个馒头也够数!连生活委员都对我与徐朝锋抬馒头相当满意。徐朝锋大学毕业后先后在俎店中学、莘县体校教过学,后来听说任教于莘县职业中专。
我一般都是每顿预定的两个馒头,偶尔吃不了我也不舍得扔掉,便放在桌洞里,难怪刘久强经常嫌我的桌子里有一股霉味,而我也就经常吃发霉的馒头:因为新的馒头取来之后,我便想起了我桌洞里有剩余的馒头,即使那些馒头发霉了我也仍然吃,之后便把新的馒头又放进了桌洞,过不了两天那些馒头又发霉了。如此循环,至今连我自己也感觉很好笑,一如我的奶奶:奶奶虽然出身于大家闺秀,但生活一直都很节俭,每年的春节,爹都会给奶奶用小麦换一大堆馒头,而奶奶一开始不舍得吃,之后发现有些馒头发霉了,便只挑发霉的馒头吃,那些没发霉的馒头等奶奶吃的时候也便发霉了,于是奶奶也就一直吃发霉的馒头。今日思之,是不是正好印证了“老鼠爬屋檐,辈辈向下传”啊!
与我一同吃饭的是崔节泉,我们轮流买咸菜,一开始我与崔节泉都尽量地多买一毛钱的咸菜,但看到我们的开支太大,我们不得不商定早饭不买咸菜,午饭和晚饭每顿买的咸菜不超过3毛钱。咸菜里偶尔也会有点肉,但我与崔节泉推来让去,都不舍得吃,最后也就剩在了茶缸子里,洗刷茶缸子的时候也就只好扔掉。后来我们虽然商量过这个事情,并说定咸菜里的那点肉轮流吃或平分吃,但只要咸菜里有肉,还是大多都剩在茶缸子里。
林凡强与高凤云先生是老乡,性情温和,个子较高,皮肤白白的,长得相当帅气,做事很实在,如今干工作也是个好把式,过来这两年与我同在一个年级,同当班主任,也一同喝过几次酒,他的酒量大得惊人。王志刚是张鲁人,回民,当时他总是与同是回民的马伟在一起吃饭,尽管吃饭的时候从来也不和我掺和,但也经常与我拉呱,很老实,聊城师范学院物理系本科毕业,如今也是学校里的骨干教师,几乎一直担任班主任、科目组长。郭克亮与我是老乡,其实早在1992年就认识,他爸爸是柿子园联校的校长,当时我去柿子园中学预选中专的时候,他爸爸正好管着这个门子,前几年在聊城见过他,得知在柿子园政府工作,王老师的追悼会上,我也见了他,他已经属于有车族了。王建国学习很好,大王寨乡人,个子很高,很瘦,长得很帅气,是个老实捣,以很高的分数考取了山东财政学院本科,毕业后在莘县财政局工作,去年我还向他打听过人员编制的有关情况。王跃强个子很高,圆脸,待人很热心,山东农业大学本科毕业后,在家赋闲了几年,现在聊城电大任教。
去年学业水平测试,我带队去莘县明天中学考点,见到了夏广利,我只看着他面熟,却怎么也叫不上他的名字,他数落了我一番之后,才把名字告诉了我,我恍然大悟,当初的小不点,现在已经身高八尺了啊!岳红星与我不再一个班,但他与王力的关系很好,也经常与我一起玩耍,所以也很熟悉,当初我还给他介绍过女朋友,他以优秀的高考成绩考取了中国刑事警察学院本科,毕业后分配在聊城市刑警队,他弟弟岳红超,是我的学生,2003年夏天考取了哈尔滨师范大学本科。至于李爱超,不但与我是临桌,还是室友,幽默风趣,机灵好动,现在已经是国家干部了,活得相当潇洒。
在莘县一中期间,我都是每四周才回家一次,周六下午放学后回家,周日晚上返校上自习。一开始好多同学都很想家,甚至有的同学还哭,正如去年来莘县职业中专读书的我的外甥女那样,才住校几天便哭天喊地地想家,而我却不想家:一是因为我自从上初中便住校;二是因为我每次回家都有一种负罪感,尤其是考试成绩不好的时候;三是因为我担心爹没把每月100元的生活费给我准备好,回家后还需要侧耳细听小麦商贩的叫买声,甚至还需要自己拉着车子载着小麦去集上叫卖;四是因为我担心再看到爹与娘打架,我小学、初中的时候,每次回家我都担心爹与娘打架,村里的看客实在太多,有时我还没到家,便有人跑到我跟前告诉我,你爹跟你娘又打架了,都把你娘的头打了个大血窟窿,那些血啊,流得啊,到处都是!啊啊,快回家看看去吧!其实最后一个担心是多余的,就在我考上了莘县一中的1993年,哥哥就离开了莘县一中考上了大学,爹认识到我与哥哥都长大了,以后还需要娶媳妇,就不再与娘生气了,几乎也就没再打过架。67岁的爹如今经常念叨:“1988年,咱家第一大喜,你考上了初中,你哥哥考上了高中;1993年,咱家第二大喜,你考上了高中,你哥哥考上了大学;1997年,咱家第三大喜,你考上了大学,你哥哥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咱家的第四大喜是什么呢?应该发生在哪一年呢?”
(未完待续)
网络逍遥居士2008年8月20日凌晨于静心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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