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天也是很闷热友人接到友人电话里千里传来的喜讯,这个红色炸弹来得可谓迅雷不及掩耳,据友人的复述他要在临婚前一天才通知我俩是想给我们一个惊喜。我马上当机立断,提前两个多小时下班,然后跟友人阿文会合匆匆上了前往湛江的豪华大巴,我们傍晚六七点上车凌晨三点左右才到达。
在车上看着车窗两边后退的风景不禁回想起当年我们三人在顺德时一起走过的日子,我们三人就象三兄弟一样,有空就往镇属的中心中学里踢足球。有时大门的门卫不给进我们就绕到了侧面一个撑一个的翻过围墙,当然最后一个是要先了的墙头那个帮忙往上拉,虽说有樑上君之类的美称,但如果此时被保安发现的话那真的不知怎算了因为内外中分隔起来要逃跑的话也没有个相互照应,其时这是个分叉点,只要你能在短时间进了去的话,那你就是自己人,谁还分得清楚你是谁。
话说回来这也只不过作贼心虚的表现,翻了这么多次不要说被抓获,就连保安的头发也没见过一条,每次踢完球回去冲完凉他女朋友总会做好了饭菜等我们,几瓶啤酒下感觉浑身舒畅就各自打道回府。
记得98年时为了看世界杯我们决定驾驶我的车到几十公里外一个叫大沥的地方买了一大一小两台电视,然后大的在后面,人就夹到中间,而小的则提在腰腿间,就这样千辛万苦从几十公里外拉了回来狂欢,当然我们偶然会请些漂亮女同事回来开patty,当然我们只是正常的交往。
谁知道后来就没那么舒服了,阿斗不知为何与小美分手了,小美约了我去公园倾诉,作为一位男性我没有将肩膀借给她作痛哭时的一用,最后她双眼满带一种我读不懂的浑浊,跟我说她准备回去湛江谈婚事,那人家里已联系好,只等他回去相见,我能够说什么,我当时心里只想找他打他一顿,竟然这样对一个跟他一样身在他乡弱质女孩,可能我还未恋爱,总觉得一对谈了这么久恋爱伴侣,特别是男的竟这样辜负一个小女孩怎么说也是不对的,说是这样说,但现在找他谈何容易,前没多少天前因与长期结的领导闹了最后的别扭,他纠集了一个同乡进公司教训了他一顿,于是这领导自然心生不忿找了几个流氓守在他租住的楼房。
当晚我与阿文听到这消息后都怪他那么冲动那么的野蛮不争气,但好象不能完全他,那领导确实有点过份,我们却没有感到恐惧跟阿文去了他的出租房找他,最终确定他真的卷席了,才放下心头大石另一方面又提心吊胆此领导什么时候抓住我们查问他的行踪,在这种爱恨交织之间他已悄然离开了我们这个三兄弟集团在外独自闯荡,过了很久事情凋淡了,这位浪子才带着他的不羁回到了顺德,当然他去做过了很多事,那夜我们用大树菠萝搀啤酒狂欢尽兴后才分道扬镳,自他走后我才发现了一些事实的真相,因为包括他此后到来都是偷偷摸摸生怕被那个人获悉寻仇,我想当初他也应该是怕给我们招来麻烦才这么的狠心不打个招呼就走了。
再说我们连夜辗转反侧两三点终于踏上了湛江的雷州半岛在他电话的指示下塌到酒店,不过确实有点的累,因为真的是左眼闭、右眼就看到天亮了。吃过早点后就准备迎接新娘,其实他们跟我们顺德风俗大同小异,只是意料不到简化了一半更想不到回男家大夏门前早有个老伯,他拿着一条不知名的枝条对我们这群接亲队伍打招呼,他口中念念有词而对那些年轻女孩特别的关照。对于这位从未谈过恋爱的我来说这些女孩确实值得一看,在酒宴过后也就轮到与她们合影,在所有好友已婚,而自己还是一直单身的刺激下我真的有点想开展一份异地的浪漫情缘,在与阿斗提出要去上次阿文曾到过的那海湾后,她们虽然眼放一种有点异样的光,但没有一位主动说主意而跟随的话就算了,反正也非怎么想,无所谓想不想,这么好的一个提议也无大冲动的就作罢,如果是刚好因子重叠的话一切才有可能,就是所谓的一切随缘的意义吧!
最终阿斗的好友阿伟驾来了一辆几百c的摩托车,我们就在晒得快要爆炸的公路上风驰电掣,当然公路上人烟稀少,但有点奇怪的是路面好得异常,公路穿过些矮山,在市区出来时我不禁发问:你这样载着我跟文俩个人,更没有一个戴头盔怕不怕出什么问题,而他的回答令人大吃一惊,他说雷州半岛这个地方路上连个交警也没有,只要各行其道,不要弄出什么大问题就不是问题。于是在市区时我就开始留意,竟然让我发现了一个新大陆,据我经过的路来算没见过一个红绿灯,随着路上见到一些横幅内容大多都是些严厉打击走私等犯罪活,再加阿斗以前曾提过家乡的车很便宜、随地都是我才恍然大悟我们去的是一个怎样的地方,这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海滩、这是一个非常靠近海的地方、这是一个曾经走私活动猖獗的美国岛国。我想改革开放刚开始的时候这里当然首当其冲,在改革还未深化的时期容易产生模糊区与无红绿灯区,所谓靠山吃山,靠水食水,所以慢慢,应该说开始时连交警就无从滋生,大家都有共识路上大部分的车是什么车,甚至你当交警吗?那你家人朋友就在路上,这复杂的社会关系上你说出现得多尴尬,慢慢其他地方就没有了互相仿效监督作用在,当中更为复杂的生存关系我已无暇细想,因为要去乌石的这个地方起码要过百公里,所以车速飞快。过了一会已经忙了一日一夜的阿伟有点累了,换了阿文驾驶时我才发现由于车速飞快需要后面那人双手穿过各人腰间扶着油箱从旁协助,主要是协助转弯的,但说真的这里弯道又实在太多。
一会忍不住眯着眼睛问文现在多少?138了!这么快我吐了吐舌,紧接着再问还有呢?还有!还大概一半路程。这么的快我也不敢打扰他了,但过了一会我又感到不好意思,这辛苦我不帮忙说不过去,而他们猛在洒手,说我从未驾驶过这样的车,只有他俩驾驶过这样的车才有这样的经验掌控得来,但基于内疚加上好奇,在我强烈要求下他们开始交给我,我不知道行不行,如果不行话那多丢脸,幸好我边在他们指导下边驾驶,不到一分钟我就能高速行驶了,再过一会我就不听他们劝告飕升到145,只感到脸部的肉象被吹掉一样,半闭着眼睛从倒后镜看到自己脸部已变形,为显示我平素的车术与运动触觉我把转弯也开到100,这样的速度转弯是非常的爽,但只感觉整部车也似在贴地的倾斜,阿文于是使劲地说告诫我们剩下的时间应该够的,而阿伟只得说这路是非常的好,只要留意半路有没畜牲跑出来就行了,幸好一路上都没有什么畜牲出来干扰。然而不久那不幸的事也就发生了,只见天空突然从暴白到乌黑接着就真的倾盆大雨,文马上提醒我减速,我也知道我们没有戴头盔什么的只要一滑的话我们就玩完,就算我有气硬功底也将是无补于事。车无错已减速了,但其实还在高速走着、转着弯。
此时文不禁说算了我们过不去了,我很为难的抬头看看发现那是片云带,反正已湿了一点身体再停的话一样湿透了身,如果尝试的话可能可以冲过去,突然我又发后面还是一片光明,于是我就不再听他们的啰嗦去找地方避雨,因为路上到处光脱脱,不要说避雨,说不准反被雷电劈死呢!既然这样就不如退回去,果然我退回来没多远就没有雨下,等了一会我们又忍不住了,我们的情绪再次高涨,他们说撤退、我则坚持往前冲,最后阿文也有同感山长水远来到,意料之外才有这么一个机会见到大海绝不能退缩的,于是我拿了个主意继续向前冲,我以为下了这么久,加上我的速度,雨带可以轻易就冲过去,谁知往前的雨势是时大时小,再后面的简直是倒水,身体早已湿透,不要说雨水打进眼睛就连打在身上也是痛的。痛我是不怕,这次我是执意要去,应该是当年我感到很不稳定,总感觉要在有生之时看一遍真正的大海,不然我将又会快死的。就算现在冒着生命的危险也要达成这心愿,而阿伟他们说不行了,不如停下等车,不过人烟稀少可能要等很久的车,一会终于见到一辆难得的中巴,想叫停它,但又想自己驾车从头到尾的完成此举,一念之间车已到侧旁,他们摇摇手但它并没有停下来,他们紧张了,我则想算了,自己驾驶看吧!就这样一切在我的转念。
突然我想起来既然这辆车速度可以升得那么快,不如追上它,果然……但又不如我所愿,追上了它我们猛在摇手,这次它终于停下车,在不情愿又想到达目的地的心情下我跟阿文踏上了中巴,上去前我们不得已转头叫阿伟不用跟来了,而阿伟似乎感到自己是东道主过意不去,说会压后慢慢开过来,雨势太大我俩不多说上了车,上车后才发现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上了车才看清楚雨到底有多大,只见玻璃前后全是雨墙,我才真正知道刚才的情况是如何的惊险,我马上叫阿文打电话命他不要跟过来了,谁知道在我们低头的时候发现电话已湿,幸运的是还可以拨出,但不幸的是对方则没有一点信号。然而值得庆幸的是过了一会儿阿伟去到一家路店打了个电话给阿文说太冷,且雨太大只能买件雨衣披回去。
天晓得过了一会儿快到那叫乌石的地方竟然是晴天万里,我们到了最后一站下了车,匆匆上了路边的三轮摩托车,然后下车再走一段不短的路就到了一个地势象港湾的地方,一切也是按阿文的印象去,我们下了渡船过了对面的海洋冲积物——小半岛,幸好这里真的风平浪静,我想刚才那一场雨应该先是从这集结、登陆的,但如果维持得久一点的话,这里先前必定是惊涛骇浪的,没半天也决不会平伏下来。小半岛入口处挂着乌石渡假村几只字,阿文上次跟他老婆就是被阿斗安顿在这里面住的,这里面还有很多配套的设施,时间有限我们也无暇享受,千山万水的跑到来第一次看到大海、第一泡在大海那种感觉真爽,就算因此死了也于愿足尔!只是一下海时感到身上每寸肌肤、每个毛孔也象长了刺的疼痛,我走回岸上作一个适应的调整,刚才太冲动还未看清楚就下海,现在细细打量,只见海水蓝蓝绿绿,一望无际,就象一个凸透镜、又象一块圆凸的碧玉,望着这“大家碧玉”这次我决定重新投入其中,置身其中只感到那碧蓝的张力似把我身体也承托起,身体它本身象非常的受乐于这种寄存的方式,开始向外盲无目的的飘流,及至碰到了一排长长的围网,阿文隔远告诉我这是防鲨网,开始我未听明白,还跟海滩的沙扯上了关系,后来看一下环境才领悟到这就是闻名已久的东西。
接下来就发生了恐怖的感触事情,正当我悠闲仰泳的时候只感觉到下盘被一种很有力量而又软绵的物体拍撞了一下,登时想起了文刚说完不多久的话,碍于海滩上有其他人而我又不能确认不敢大呼小叫的,定了定神马上划过去防鲨网处,使劲牵着网栓配合着游水的动作拼命的往浅滩游回去,我把此事告诉了阿文,但他不以为然,不过我再也不敢往“深海区”游过去,留下陪那本就游得不远的阿文。
听说海是通往北海的,眼看天色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我俩商量了一下,如果不是入住渡假村的话,这么偏僻的地方回去一定有麻烦或者危险,加上我们请假较难,本来就是打算连夜来,次日晚上就要回,估计回到去不消一会就要上班了,由于时间仓促所以贝壳拾不到什么,于是我索性捉了一只极品回去养,阿文警告这种水母是很美,但身体表面有吸盘,且有一定毒素的,我们浸在水里时身体表面有揪痛可能就是这个家伙作怪,况且它只能生长于咸海,离开咸海它就活不下,我想了一下还是有办法补救的就固执的抓了一只大大的放到一个胶袋,当然不忘灌注多点的水了,其实我这么大了,不要说结婚就连女朋友也未真正有过而千里迢迢参加好友的婚礼,说句心里话确很窝心,但从参加他们婚礼过程里我是感到无比快乐与感动,因每对新人背后一定有个感人肺腑的故事,能走到一起不易也是难得的缘份,过程里有一种心底溢出的美感总缠绕住喉间,不过与属于自己的空间时就更显形单只孤,就象此时、此地、此情、此景。
然而经过了大海的浸泡与难得的玩乐加上这战利品就一洗先前的阴霾。
再过一会儿事情又有变化了,有道是乐极生悲,我上了回家的车就开始后悔,后悔的不是没带东西走,而恰恰是因为带了东西,经过一段时间的颠簸那装着水母的袋子有点松,把原来有点海水混合物的臭味严重的扩大,车厢内登时冲积着这强烈的气味,我不由不得担心这有灵性的东西的下场,但是说也奇怪车上竟没有一位大哥对这异味有异议,可能大家对车上有各种物体的气味早就习以为常,又或者是给脸子我吧!不过我真的一直都担心被赶下车,又或者早就作了半路从窗口把它扔下去的打算,只是抬头望了望,只见连司机他们也没有半点动静,你说连司机他们这一关也过了就不用怕了,可能是他们在风头吧!有风与否也无相干,只要车开动了就行,就这样在颠簸中,在预料的时间里回到家,回到家第一件事找了个盆安顿好这宝贝,当然不忘往里面加些盐,往后几天下班换水都对它仔细观察,它真的没有死,只是瘦了点,这没所谓只要它不死,就证明这来自海上的大家伙是能够养活的。
就在我美滋滋又差点忘了它的时候却发现好境不长,因为再过了没多少天,发现它变得越来越透明,在惊叹之余又不免隐隐透出担心,再过了几天它越来越小,在还抱着希望的我在没准备的一天,它竟变成了一摊水,这真让我目瞪口呆,那真的是一次透明到彻底,那种感觉太奇妙了,这是生命的挽歌,一种生物纯得竟可生前透明,死后化水!如果不是后来那几天偶然有观察它一下,了解点过程的话,还以为它爬了走或者水间蒸发呢!在惊叹之余又有点失落,不过不管怎样,是舍不得那美丽的海岛;还是想自己可以纯净到跟它一样;还是什么,一切一切都随这水母化成了水状!
后来我才听说到水母原来还是地球上最单一细胞的生物,再后来由于缘份的耦合,认识到她,终于解决了我这个老大难的问题,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内子的唐哥竟就是阿斗的仇家,或者迎亲当天他没有发现阿斗又或者事隔多年都凋淡了又或者给个脸子卖个情!
眨眼又一年,那年那月那事快得象个迅雷,来不及掩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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