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认为:码字和码砖不同,它不仅仅是个技术活儿,更是一个靠天吃饭的行当。要想玩转文字,要有几分天赋才行。
有码字天份者,也许他不喜欢写,但偶尔随手写的几行文字,哪怕没有什么文体可言,也会叫人过目不忘。而没有码字天赋的人,哪怕他热爱加酷爱,勤奋加发奋,但写出的文字来仍是沉闷不堪,缺少一种灵气。很不幸,我们这里的吾法吾天先生就属于勤奋而没有码字天份者流。
本人心里很为吾法吾天这类没有码字天赋偏又爱舞文弄墨者感到难受的。他们每每码字的时候,就如同做苦工的差役,埋头苦干是没有话说的,任劳任怨也是没问题的,但由于没有码字的天份,往往是弄巧成拙,搬动起汉字来比搬砖费力多了。令人同情之处还在于:不仅费体力,那本就间距半里一个的脑细胞又得伤亡若干个。
他们写一篇文章,那可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估计先要沐浴更衣,然后静坐灯前。如入定的僧人,虔诚地祈求传说中的灵感能驾云而至。这时候是不能受到半点打扰的,否则那似有似无的灵感在他那一团糨糊的脑子里就会溜走。没有了灵感,就没了救命的稻草,他们就是枯坐到天明,面前的稿纸上仍然不会落下半点墨迹。
好不容易有了点感觉,算是等来了灵感吧。在谋篇布局上又要颇费周折。低调说他们没有码字的天赋,他们是万万不会认可的,相反,不仅以文人自居,还以才子自居呢。于是,对自己的要求颇高!文章尽管没着一字呢,但志向却是远大:要写出惊人的力作!要让如我之流刮目相看!
这就好比一个瘸腿的人,想要一步登天,以证明自己的“健步如飞”。
但做起来难度实在是大。如何的谋篇布局,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鸿沟。想想看,用他那脑细胞连接不畅的大脑妄图构思出一篇结构顺畅的文章来,其难度就难于上青天。好在他们有足够的耐心,有足够的体力,在花费了大量时间、配合秃笔在纸上写写划划之后,好歹算有个模糊的轮廓了。
接下来如何开篇呢?又得把他们卡半天。有了多年的“写作”生涯,也许知道了“凤头猪肚豹尾”这个方法。既然好不容易有了那么点灵感,还有了“构思”,并且发誓要写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文章来,开篇就一定要妙!妙到如我之流难以想象!只是······是开门见山好呢?还是设置个悬念好呢?往往弄得是开门不见山,悬而没有念。到落笔的时候又是八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如此哽哽咽咽地写完了一段,到中篇的时候,那可真是“猪肚”啊,把自己知道的、听说的、本子上记录的、网络上搜索来的一股脑的往里填!借此证明自己的博学和广闻,甚至连文章的主旨都会忘记。看他们这样的文章,真是长学问啊,仿佛那些名人在演讲,仿佛搞典故来源的考证。大段的名言、海量的典故充斥其中,仿佛那些死去的名人就是他的二大爷。而他自己的文字却寥寥无几。一篇五千余字的鸿篇巨著,若抽去这些名言、典故,估计剩下的不足二百字。
结尾处按惯例就是表表决心,最经典的就是:如我之流是狂妄之徒,是阴谋家,例如会说:“这厮是卧底,居心匝测啊。”(原话见吾法吾天之《满江红--致保持低调同学》,另,该是“居心叵测”才对嘛!)他--吾法吾天,是何等的才子啊,断然是耻于与他为伍的!
至此,一篇文章才算终于完功。从构思到结束,没有十天半月是无论如何也下不来的!
我就遇见一位和吾法吾天相同的“才子”,我说他不该在栏目里总是顶自己的一篇帖子,要写一篇新的出来啊。他很豪迈地告诉我:“好的,估计我最近就有新作诞生!”,那口气分明就是暗示我:文章一定是精品!弄得我好生期待,原以为和本人一样,明天就可以看见他那力作呢!结果等了半个多月,他终于发了一个帖子,按说费时如此长久,一定会是文笔出色、篇幅较大的精华文章吧?但点开一看,差点晕倒,居然是不足五百字和灌水帖子差不多水平的文章。他自己则不这样认为的,和吾法吾天一样的自我感觉良好!自己又反复顶了百来回!
本人觉得:吾法吾天者流,没有码字天赋的人,他们的“写作”过程不能说是写,而应该说是“憋”。他们的每篇文章都是靠顽强的意志“憋”出来的。于是,大家看他们的文章,全没有行云流水的畅快,倒是哽哽咽咽难以卒读。没有码字的天赋,偏要假充斯文,实在是一种“嫁错郎”的悲哀。
与吾法吾天者流相比,本人在码字上还是有些天份的。本人写文,从来不要一字的草稿,就是对着显示器敲。想写,就继续往下敲,不想写了,就收笔。而且,本人写文,实在是一种享受,没有半点的“憋”感,更不需要传说中的灵感。这点,想必不是吾法吾天者流做得到,学得来的。
我就是如此的自信!
但本人并没有自大到以为自己是文人了,以为自己能靠码字混饭了。绝对没有。我知道自己仅仅是有那么点码字的天赋而已,还不足以强大到可以成名成家。于是,我从来不把码字当回事的,纯粹的自娱自乐。我也很少写文,偶尔为之。
可笑的是:本人虽然很少码字,但吾法吾天者流尽管整天埋头苦“憋”,仍难以望我项背,真是莫大的讽刺,想来就为他们感到悲哀。
奉劝一句:吾法吾天,码字不是人人都可以胜任的。我可以肯定:你是没有这个天赋的,怎么能玩转文字呢?不如码麻将去的好。
(8月17日首发于英山论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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