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是上苍赋予人类的奢侈品,歌者是人类献给上苍的贡品,绝唱是世界上的极品,腾格尔的歌声是来自大草原的绝唱。
雪已尽融,裸露着的泥土湿乎乎的,向阳的墙角和空地,蒲公英惺忪着眼,紧贴地皮匍匐着,仿佛怕被风吹跑似的。清明已过,太阳光照在脊背上已明显有了力量,热乎乎的。性急的姑娘们换上了春装,在街上蝴蝶般翩迁流连。
春天来了。尽管天上的云如林黛玉的脸那么一沉就化作细雨凉冰冰的,桃树的枝头还是鼓起了一个个小包包。春啊,你用得着这般忸怩吗?还真的要“千呼万唤始出来”吗?也许因为还太过于稚嫩,若是再过些时日,准会放下此时的矜持与腼腆而敞开胸怀,如腾格尔的歌声一般淋漓酣畅恣意汪洋地展露春意。
草,也许是受到了腾格尔歌声的醒示,一如我今天的寻春。他那清远辽阔,韵美情长,沁人心脾,通人血脉的歌声难道不是蓝天下的一抹春色吗?草,大草原不正是他的永恒主题与最高境界吗?聆听这来自大草原的绝唱,才会品味出自己这么一个容易受伤的女人的渺小与卑微就如一株草。
只要有空闲,我就会听他的歌,躺在那里闭目倾耳,一会儿觉得自己步履舒缓飘然若仙地漫步在草原上;一会儿又仿佛骑上骏马似的,得得的蹄声清脆悦耳;一会儿又如苍鹰一样在草原上疾掠……由己推人地想,草一定是被他的歌声所唤醒。
我心里清楚,如果不是腾格尔的出现,原有的歌声与歌者在我心里还会璀璨着闪烁着。试想,在蓝得能将你融化的天穹之下,白云一朵一朵悬着浮着,飘着移着,骑一匹骏马在绿野上奔驰,那不是蒙古人的天堂还会是别的吗?
我知道自己体内有多少属于音乐的细胞,对贝多芬莫扎特巴赫柴可夫斯基不敢小觑也绝不敢亲近,倒是腾格尔这来自大草原的绝唱更适合自己的需要。我是肉眼凡胎的俗人,不想死要面子活受罪,所以,唯有把能引起自己内心共鸣的乐与音拥抱怀中。坦然地说,也就是只配欣赏通俗明快而非须努力巴结才能达到半生不熟的所谓大作。于是,只有听腾格尔的歌,才能使我感受自然的心灵叹谓。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然而又是多么的天经地义。这也许会受到一些人的不屑,然而,我喜欢,喜欢这来自大草原的绝唱。
春天来了,一切都显露出生机。春天,不光是花红叶绿,还应有草一样青绿的绝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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