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带过课,觉得很疲惫,但是却偏偏无法入睡。
对我而言,夜是生命的精灵,只有夜才能包容我日渐僵硬的心声,才能挽救我已经机械化的行为模式。
荧光屏上,闪耀着一张英俊的脸孔——一张输了球还无动于衷的英俊脸孔。
这里播放着六年前的光影残念,我知道那个英俊脸孔的男人叫chirswebber。
2002年西部决赛,基本可以说的上是这个社会的一个缩影。不,也许该说是这个世界的一个缩影,人们在阿科和斯台普斯之间上演了一出出光怪陆离的人生悲喜剧。恩怨情仇在这两座晃着纸醉金迷的篮球宫殿里释放、演绎得淋漓尽致。
我不想评说那个自以为永不言败的kb,也不想评说那个甫一登场就能领到三次犯规的胖子。我甚至不想评说那些来来往往的龙套们。
我想评说的只有他,那个和我一样把cw刻画成图腾柱捏在手中的男人。
因为我了解他。
我了解他的敏感、脆弱还有坚强,也了解他为什么想学坏却总也坏不起来,更了解他为什么在生死战还打不起精神来。
因为我就是他。
从我懂事的那天起,我就是个好孩子,遇见师长总甜甜地打声招呼。和朋友的相处,也总是保持着一个好孩子的微笑和谦逊。我妈曾笑言,我小的时候,她每天都能见100句:阿姨,你家xxx可好了。
chirs也是这样,在nba打球的能念过大学就算是高学历了,而chirs呢?他的学业何止是优秀能形容?
然而,我上高中的时候,迷惘了……我不喜欢所谓的学习,我们成天都在学一些没用的东西,听一些敢于在社会上激流勇退的人讲授一些他们都不懂的知识。所以我不想学,我逃课去看天,去打球,去追寻chirs的脚步。
而chirs则因为美国的教育制度要好于我们,所以相对迷惘得要晚些,但他终究也没能逃过迷惘,大学的时候他为自己开了个窗口,社会道义对他不再起作用,只要没伤害别人,他才不会理会那些毫无用处只能维持统治的法律,他收了黑钱,只为了他和他的家人过得更好。
再后来,我们都顿悟了,他修了心理学,我也有样学样,因为我看到电视上他的眼神不再迷惘了,我知道心理学能给我们想要的答案。
然后我上了大学,他也步入了职业生涯的末期。
我在大学发现,中国的大学老师上课基本在放屁,尤其是我们这种专业的。
没有实践过的人,有什么资格教授一门要以实践为基础的专业?
世界讲究的就是荒谬!
我懒得理会,我要走我自己的路,我曾经给一个大学心理学专业的学生上过一节心理学的课程,在网上。那孩子天真地问我:老师,你在哪个学校教书?
没感到丝毫的自豪,反而是沉甸甸的可悲!
不是为自己,也不是为那个孩子,而是为这个颠倒了的世界。
要知道,我这辈子都拿不到心理学的学位。因为我连我看过的书一个字的都背不出来,在这里,在中国,在我们大学,你成绩好不好就是靠背!
时光倒转回2002年,球场的chirs正在用他明星赛之后才开始练习的半转身小勾手教训着霍里。你可以看到他进球后的微笑,和输球后的一脸自在。
不是他没有上进心,而是他知道他搏不过这世界,有人要他们输,他无力抗拒。
更重要的是,霍里根本让他打不起精神。整个第四场,你都看不到他面对kg或者td时花样繁多的进攻手段,他只是用他尚未修炼纯熟的半转身小勾手一次一次地肆虐着霍里,你仿佛可以听到他的心声:嘿!伙计,我用最弱的手段对付你!
这是一种另类、无声的抗争,对这世界上所有的不公!
可惜的是没有人能读懂这个悲情男人,没有人知道他是多么不愿意和对位那个废物男较量。
若干年后,当我站在球场上,虽然我身材不高大,没有惊人的身体素质,但是我还是不愿意对位弱者,因为那并不能彰显我的强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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