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谢庄小学被商庄小学吞并了,我们一屋子人都被迁移到了商庄小学读书。谢老师动员尹景月、尹高原、尹庆文和我一起复课读四年级,爹说我是留级,我更正说:“老师说了,不是留级,而是复课!”爹只笑笑,也没说什么。
商庄小学规模比较大,属于完小,尽管小学每个年级都只有一个班。商庄距离我村至少有6里路,要经过谢庄、宁庄,谢老师继续教我们四年级的所有科目,我的学习成绩也有了很大的提高,我的第一个奖状就是那个时候获得的,让我在家好好地显摆了一番,还让爹把奖状贴在了家里最显眼的位置。五年级的语文课由田海村的白凤存老师教,听说她老家是白庙的,在教我们的时候才怀孕,估计她已经有30岁了,性格温和,白白的,个子不算高,夏天有时在树荫下教给我们读书,自从小学毕业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我村的张明?教我数学,轮辈次我该叫他五叔,个子一般,黑黑的,穿着得体,当时担心学校的课桌和凳子被偷,所以,学校都要安排一部分学生夜里在教室里睡觉,张老师经常与我们一起在教室里住,给我们讲了好多的故事,我们也乐意听。只是他按照考试的分数排座位,使我很不乐意:班里有一个名叫杨爱红的女孩子,学习一直很好,长得也很漂亮,我很乐意与她一直搭同桌,但后来因为我一次考试失利,我被调开了,从此我只能偷看她几眼,心里很不舒服,学习直线下滑。后来张老师通过了转正考试,再后来他去了张大庙教学,现在应该退休了。夏天我回老家干活的时候,有时也能见到他,老多了。
属于朝城镇的姚庙小学,就在我家后面,后来我在那里上学,也许因为距家太近导致我睡觉太大意,早读时我经常迟到,姚庙的田献军先生教我语文,有时就拿着扫帚追着拍打我几下,因为当时班里有几个兹营的同学好打架,我这个班长也不敢管,田老师就让我只当班里的顾问,班长由姚庙的喻德友和兹营的兹元才当,我与兹元才是同桌,同时也与兹营的李久新、李铁成关系都很好,在考朝城镇中心初中的时候,兹元才把命运交给了我——让我在考场上给他传递答案,可惜我传递的答案他没有得到,还怪我不大守信用,但关系一直还是很好。我在姚庙小学学习很好,后来,田老师铁着脸对同学们大吼了好几天:哪位同学偷了老师的教案书?并且断言偷教案书的一定是学习很好的学生,因为学习差的学生偷了书也没用。
我的胆子很小,最怕老师发脾气,吓得我不敢抬头听课,田老师又经常说偷老师教案书的马上就要露原型了啊,兹元才问我,田老师一直看着我们的位置大吼,是不是在怀疑咱俩啊?我害怕极了,其实我没有偷!我把这个事情告诉了爹,爹审问我是否偷了老师的教案书,我很委屈,爹就教给我要向老师讲明,并让我转告老师,如真需要教案书的话,咱可以去书店买上几本。于是,我与兹元才一起去了田老师的办公室,说明了情况,但田老师在班里又宣布狐狸尾巴马上就露陷了,做贼心虚。后来就不知道怎么搞的,不了了之了。
再后来,我在莘县教师进修学校上学的时候,因为学杂费很难一下子凑齐,当时我爹正在铁岭我大姑家做生意,我就找到了田老师,田老师也没有什么多余的钱,但给我提供了莘县教师进修学校的一个人,叫蔡同彦,说只要提提“田献军”这个名字,说明情况,学费可以缓缴的。后来,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在凑齐了学费。再后来,我大学毕业在莘县明天中学教学,田老师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说他儿子要考莘县明天中学的音乐生,当时我正在监考,我喊给同寝室的苗振军老师,还有当时我的年级主任薛信文先生,一同陪着田老师和那个带队的音乐老师喝了一壶酒,田老师很豪爽的。2001年夏天,我奶奶过十周年,我正掘着屁股陪哭,看到田老师来祭拜,就迎上去向老师问好,并打听他儿子的考试情况。从此,就再也没见过面,突然有一天,听爹说,田献军老师死了,是喝酒后骑着摩托车撞在了停在路边检修的拖拉机上!还听人说,田献军老师在莘县教师进修学校学习后就转正了,刚当上了姚庙小学的校长就出事了。
尽管我在姚庙小学只上了一年的学,但印象最深刻。当时教我数学的是王山村的王景林先生,个子高高的,胖乎乎的,在我的印象里王老师从来都没发过脾气,讲解问题也很透彻,王山村距离姚庙有5里路,但风里老雨里走,从来也没有迟到过,一直都是骑着一辆一只把变形了的自行车。记得在临离校的那天,王老师陪着我们几个同学说了好多的话,我还邀请王老师到我家喝酒,说我爹会陪着他好好地喝一壶的,但王老师坚决不去。我考上了朝城镇中心初中以后,在校园里竟然见到了王老师,得知他女儿也在这里上学,并且与我是临班。从此再也没有见过王老师,去年,一个偶然的机会,得知与我同单位的王淑平老师就是当初我王老师的女儿的时候,我惊喜万分,详细地询问王老师的情况,得知王老师现在已经退休了,与退休的老教师在一起耍得很开心。我请求王淑平老师,哪天王老师来这里,一定喊上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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