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子期安在?轻轻走来

发表于-2008年08月11日 晚上9:34评论-1条

信于不信,秋天的脚步已经迈进了平原,虽然城市的灯火仍然璀璨,七月的流火依然不减热忱。翻过这月,中秋浩月当空,良辰美景不是虚设,时光却在额头留下了新的痕迹。不忍多想,多想一寸都是伤。却是事实:一年,匆匆太匆匆,去年才是本命年,今年怎地有了37岁?镜中的影像要是什么样子才是37岁真实的模样呢?关上世界,一夜醒来就到了38岁,那么可怕的事实,女人啦,担忧的是什么,害怕的又是什么?

担忧在有生的时日里默默无闻,害怕在老去的时候遇见崭新的爱情。——瞧,女人和男人一样不甘寂寞,也不甘示弱,只是时光里辉煌过什么?沉淀下来的是否值得珍藏?遥想当年,不足三十,却口口声声喊着“我如何如何哀伤?”如今是真的陷入了沧桑,却忍住悠怨,并不与人说。

唯一能尽情倾诉的,目前,就只有秋了。

秋藏在乡村老去的豆角藤上,秋藏在暮色的凉风之中。从村子的庄稼地里经过,棉花正是强壮时期,扫笤苗长势欺人,要淹没我这不下地劳作的时尚女子。我果真是时尚的么?今年的夏天,我好似只穿过两三次裙子,都是休闲系列的服装,觉得那样随意,宽大,容易包裹自己。然,就是那迅速枯萎的藤,那在暮风中摇曳的枯萎,沧桑了我的心。

没有人理会我对光阴的叹息,对自己一去不复返的青春华年报以安慰的一笑。藤蔓上的叶子开始泛黄,顺势望去,藤就在树的顶端停止了爬行。不算高大的树,依附着冬瓜曾经茂密的藤。藤上倒吊着好几个冬瓜,加起来应有二三十斤重,以后它们可能还会增加重量。我只担心那么一小会儿——不算粗韧的藤怎么能承受那么重的东西呢?我的担忧是幼稚的。藤上结瓜心连心,植物也是一样,有着圣洁而伟大的母爱。

地上的冬瓜披上了白霜,用手指那么轻轻刮上几下,白色的粉末就沾在了手上,象冬天的雪花。“冬瓜”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么?反正它们成熟已是多日的事情。却没有人采摘。这个时节,农人都忙碌在田地里,准备收获。这个时候,我放下心中许多事情做了会闲人。我需要呼吸,需要触摸大自然,需要真实的感叹,需要在叹息中完成对光阴的纪念。

他说要在离小城几里之外的农村买上一块地,建上三间平房,围个院子,载上百棵香樟,以养我们日后的天年。我一直向往着过上田园式的生活,最好还临山面水,阡陌交错,炊烟袅绕,我离人声不远不近,欢喜着不断的鸟语和云朵撒娇的身影。或许,在我的潜意识里,我与他分开是迟早的事情,所以,那地我并不看好。他不爱我?他爱我?对于我来说都是伤。爱是雪,不爱是霜,想起日后要过的日子,一定是雪上加霜。最终,我会在他的阴影下窒息而死,如云烟般袅无痕迹,如秋风般割在亲人的心上。

无法说清我的现状。活得那么不轻松,都不愿意结束一段过程,更不说重新开始。何况,我不想那么甘心地承认我的衰老,总是幻想我的前方还应该有柳暗花明的景色。

盼望再下一场雨。

梧桐树只能在澧水河对岸的山上才可见到,新型城市的建设,街道养育的都是四季常青的名贵树种,生成一尘不染的风景。我倒是怀念雨落梧桐的年代。那个时候的街道,梧桐演绎着四季,我的青春就是在那里生长和茂盛的。

近日网络都在悼念那棵梧桐树。有人强烈呼吁:“诗人,请不要非正常死亡!”我也悼念过他,却不想遗憾,更没有惋惜。我说:

你一定是满足的

我亦是



那个日子无须安排在将来

我的肉身尚在尘世

我的灵魂早就被自己安排去了地狱



你无须为我担心

我想你一定和我一样快乐

我们在无色无染的世界里拉起手吧

无须第三者介入

也无须上帝的批准

我们是自由诗歌的王

这个时候,我们只做一件事情:

歌颂秋天

此刻,他一定是快乐的——既然他不愿意疼痛地活着,那么,长痛不如短痛——死又有什么可怕?!

所以,我对每一个爱好诗歌的男子都进行忠告——不要痴迷于诗歌,却又想衷情于擅长诗歌的男子。

昨晚梅笛对我说:“你是对的,我日子都无法正常过好,还迷恋什么诗歌。我真的错了。”他再三向我道歉,要我原谅他。他始终是不懂我的。无论现实还是网络,我只识得文字里的情绪,人与人之间的瓜葛或者感情,我已经有了免疫功能,一旦遇见,即使是很遥远地遇见,我便本能地躲开。更不说网络那边的吹笛弄梅之人。我想要怎么安慰他几句,诸如好好写诗之类的话,但说得语无伦次。却记得那句:纵然日子过得一塌糊涂,至少还剩下诗歌。他说,诗歌有什么用?

诗歌有什么用?诗歌可以安慰秋愁。此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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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熙正慈清点评:

细腻的文字阐述着岁月催人老,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脸,原来我也怕老。

文章评论共[1]个
熙正慈清-评论

一直以来就很喜欢姐姐的文章。问好姐姐。at:2008年08月11日 晚上11: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