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飘摇的世界

一

从远去看自己,象是察看蛛网里的一只蚊子，那么简单，那么清晰。我乐意是那只蚊子，或许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也行，譬如旷野中的一棵树(人身难得，我倒没怎么看重）；换句话说我是什么并不重要，干什么也不重要，因为我不想作任何挣扎，其实我也未挣扎过，我只是在细雨飘摇的世界睁开了眼。

曾经对你说过我会找你倾诉我的故事，趁今夜细雨飘摇你来坐坐吧。不必诧异。你说不认识我，没关系，当不认识也没关系，你要是愿意来听听我很乐意讲下去。

从哪提起呢。年少？年少我在老家向阳坡放牛。溪水洗牛头，嫩草蔽牛脚，我横卧在山坡上指点天地；我喜欢过这种无拘无束的幸福生活。好日子从来都不长久！很快，娘就逼我去上学，我比牛犟，不想去，娘就用细竹条抽我，拗不过娘，我去了。可我的心在窗外。我也忍受不了老师的规矩：上课去小便要举手。同学们经常一起举，总是等我尿湿了，老师才点到我的名，于是他们见了我娘便喊你家弟又尿湿裤子啦。我常常逃学去那山坡望白云，没有牛的陪伴我感到孤单，不过我没有为屙尿担心过。我在读第二个一年级的时候热爱上了书，我却渐渐弄丢了见角知牛的心；现在我见树仍然是一棵树，见鬼还是那个鬼；书越读越烦忧，我没感到快乐，可又得靠它排遣内心深处的寂寞与慌张。我们不提读书好吗！

你说拣我正事讲。别提正事，我是烂泥巴糊不上壁(我的女人语），一提正事我是口念菩萨心散乱，连蚊子呀树呀我都不想做了。

还是从歪的开始吧，我信口开河惯了。

我时常埋怨我的女人：早知道我们在一起混日子，你当初就该早一点过来，高中毕业那年最好；要是早点把那事办了，我家帅哥（自称）现在该上大学了，何苦还弄出些一波三折的故事来。

当然，以曲为美具有强大的魔力，时而抛我至九霄，时而要我浪里去淘沙。让人欲罢不能。更令人回味无穷，可我终究是那种只认结果不重过程的人，也就是说我不懂情调，说白一点是不会调情；虽然我对此有蠢蠢欲动的愿望。

我的女人并不赞同我的说法：放你的狗臭屁，我是被你这个流氓耍来的，我是瞎了眼，倒了八辈子霉。不知女人在家是否都是这种骂法。我并不在意，女人骂的是事实，我只在意那些原则性的问题。叫她早一点过来，并不是说我迫切地想干那事，虽然我那时梦遗得厉害。

仅梦遗吗。哇！你问得好开放。

不好意思我手yin过，十五岁开始了第一次，后来看过《曼娜日记》的手抄本，就是那本传遍中国的《少女之心》。初涉此书，血脉贲张，脑子自此多了许多性爱幻想。

你一定也看过？瞧脸蛋都红了。你这是叫含羞，我懂。都是过来人，啥都明白。我靠，你说你是含苞待放。谁信，现在是个白金钻戒遍地的现实世界，哪还容得下守身如玉的你？对于你，我信，不过我得问问你没有同志倾向吧？

别恼火，挺伤容颜的，我是逗你玩呢。说正经的，你得把吊装裙带提提，我的眼都快被你培养出窥视的欲望来。

很长一段时间，我有点懊恼没能摸上我女人十八岁的腰。她很乐意提起她的腰，说那时在同学间传唱她的腰细袅袅，就象那扬柳水上飘。我故事中的妙龄女性不多，没有可比性。前几天看到一张网友女诗人发来的相片，她身姿绰约柔美，轻盈而娴熟地在空中展示燕子翻飞。那腰有袅袅的味道。但那地方遥不可及，秦川八百里，坐火车都能颠死你；再说人家腰也许只由她先生摆弄，我可挨不着边。

你站起来让我瞅瞅！不让瞅就算，别瞪眼，好么。我又不是王小波笔下王二，你也不是陈清扬；就算你是陈清扬，你也不把我当王二，是吧。所以我不会去看你的结构。倘若你把我当王二，我倒是很乐意看的。

后来，我用手丈量过我女人的腰。太晚了，那时都二十好几了。一量四（扌乍）。是啥概念，两尺三，苗条吧。可她偏偏沉浸在往日一尺八情怀里，细说那时的娉婷的丰姿。我于是有点不开心，怪她不早点到我家来。再后来，她说她的腰如何如何时，我便冲她；有时她气得要死，有时也很开心。我是这样讲的：一摸姐的腰，姐腰细袅袅，就象那扬柳水上飘；二摸姐的胸，姐胸紧绷绷，就象那包子刚出笼。

我的女人是一条美人鱼，在我心头游来游去，激发我无限的爱；我时常捕捉到的，是那一笑而媚生的盈盈的魅；触手可及的冲动，常常让我难已自持。可有时女人的屁股是属于老虎的，摸不得，弄不好会伤人的；在外很淑女的她，对我也会成蛟龙。你若有机会认识她，别谈家长里短的俗事，赞美一下她若柳的腰倒不失为一个好的话题；更不要在她面前提挣钱这档子事（这会令我很软，男人怕软），倘若谈到她心坎里去了，她会对我牢骚满腹，会立即找我表达她心头的不满，不满就生怨，一怨难听的话就开了闸，一来二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收场的话只有一句：你也不去撒泡尿照照，要不是当初你······我会嫁给你?你做梦去吧。挺伤人自尊的吧。外人听了以为是我强j*了她。那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我一直同她讲不清这个理。以前，为此是打不完的架。现在，好象一切尽在掌握中，倒喜欢有事无事地去招惹她一下，譬如下文的“软柔柔”我会在她面前故意说成“软耷耷”，还会顺势在她胸前掏上一把。以我现在的思维去理解，女人多骂句其实也无妨，男人得给女人留个发泄委屈与不满的通道。

帅哥有让我们吃惊的时候。对他妈没遮拦的话，也隐约出一点端倪来，好象他妈是奉子成婚似的。依他的算法和已知数据，他提出过尖锐的问题，还嘻嘻的暧昧地笑。我用这个词，是因为他明白它的含义，而且很贴切地用过。我不必去管他从那得来这些知识的，象他一样大的年龄，我比他做得更甚，追过女生，递过字条。对他的此类问题，我一概避而不谈，更不会去效仿鲁迅，趁孩子他妈洗澡闯进去指点一二，说那两个球状物是ru*房，养育过你。（我疑心鲁迅，不然他弟媳不会告他的状。我相信女人）。其实我是怕说歪了嘴：那两个沉甸甸的，软柔柔的球我也尝过。我想那样帅哥会很不高兴的。他不笨。

我的女人可能意识到不该在孩子面前如此不雅，对我也宽容了许多，潮水般的退去了心头的怒火，不再嚎啕，不再啜泣。她心中的不满已化着淡淡的忧愁，她在这淡淡的忧愁中独自幽怜。

我时常有脑子管不住嘴或是脑子管不住脑子的时候，有思维紊乱的症状，你觉察到了吧？你说你没看得出来。那我得举个例子，深刻一下印象，不然对你讲了不当话或有不当的事，你会怀恨在心。我可是一个不愿多作解释的家伙。

我想吻你一下。现在。

这是真的吗？mygod！你慌乱的眼神在疑问吧。

千真万确！没骗你。那是我脑子刚才瞬间的想法。美女当前陪，谁都会产生这种想法。嘿，我只是找个借口把我的想法说出来而已。

所有关心我的人都为我担心说我干了一件愚不可及的蠢事，他们一致认为这是放虎归山，甚至怀疑我有那个毛病。总之目光异样得很。

我的女人是一位满目柔情的女性。她浑身散发着成熟的美。这是他们为我担心的理由。好象有点姿色的女人，都会被人偷，或者都会去偷人。

你一定着急孩子他妈怎么了吧？

那我告诉你：她每年只和我们爷俩见两次面。一次是情人节；另一次是七夕节。我做了玉皇大帝的女婿。

我知道你不会问为什么。我对你说过，我有软的地方。我也知道你一定在责怪我，甚至瞧不起我；更为我们担心。

我也正在为她担心：担心她的身体，担心她会憔悴般的老去。但不会去揣摩她会去卖弄什么风情。虽然，我曾问过她：霆锋要你和柏芝同去，你去么。她的同去也没有改变我的自信。

偷情会超越性本身的快乐。昆得拉这句直指人性的话，你不会虚伪地否认吧？

你不会是指我的女人会去偷情吧！我认为调情是性爱的高级情趣，但绝对不是偷情的前提。我认同我女人的调情。我只是担心她怎么去对付男人的追逐，我的意思是指她拒绝的艺术，她很少提及此事。

那倒不是指她。你呢？

我？这世界能看到克林顿搞上莱温斯基；却没见过希拉里抛媚眼给邮差。不是吗？

你是个自私的家伙，置女人的寂寞而不顾。不过我还想问明白一点：别人是用时间换空间，或用空间换时间。你们不至于仅仅为钱吧，就真的那么舍得吗？

我会舍得吗。我是用今生换来世，不舍今生暂别离，哪得来世长相守。我相信来世比今生一定更美好！光明照耀着我们，我们会走进彼此约定的世界：

你我约定

来世

来世我们到呼仑贝尔湖边

做两只相依相偎的羊

我吃一口草

咩一声

叫着你的名字

你也吃一口

应着我

看那彩霞满天

我们在这夕阳的金辉下

从此永相随

我们每个人都有无奈的时候，这我理解。你先前说过：你只在意原则性的问题。是否意味着你内心深处隐藏着某种不安，或者说你有不敢去面对的问题？

你真是“鲁豫有约”里的鲁豫，深入人的灵魂，让人无法躲藏。当然那种“鸟飞无迹，蛇行无痕”天知地知的事，只能靠个人的修行。真他妈的是“蛇行无痕”么！我女人的chu夜······确切地说我与我女人的chu夜没有见红。这是下一个故事的开始。

这世界没有永恒的唯一。你说的很有哲理，都打破了我的梦。

事急老妪跑，我得去看看我的女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