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从容容也是真

☆李　海　涛☆

也许，我该算是一个不入伍的人。说进取吧，我从没有对一官半职产生过什么奢望，也未曾刻意让自己在工作中有点“伟绩”，平平淡淡。和同事们一起研究研究教法，与学生一起讨论讨论写作，教教书、练练笔，获得一两个证书，发表三四篇文章，就这么阿q般自我陶醉地工作生活着。说沉沦吧，我又没有现代青年“放纵自己一千次”的经历，也不曾在自己的人生履历中留下过斑斑点点的“光辉”印迹，简简单单，与妻儿一起散散步，和友人一块聊聊天，在网上打打麻将……就这么自娱自乐地休闲着。

行走在人世间，每天，每天，我总是有意无意地观望着匆匆忙忙的各色人群。

他，是一个不错的青年。农民出身的老实巴交的父母，让他初中毕业顺理成章毋庸置疑地选择了中师。因为师范就业早且有保障。但他是个心比天高的人，他不认为远离了黄土地就是自己的幸福，他觉得如果把自己的一生埋葬在贫瘠的黑土地上也是一种悲哀。他一边教书，一边拿文凭，一边又利用这并不丰厚的工资作为再生资源，走起了领导路线。嘿，他还真不错，就那么几年功夫，他想要的已都有了着落。他历练了，什么时候该到领导家串门，什么时候该向领导问好，什么时候该给领导意思……他熟悉着。只是他的脸上写满了沧桑，他的生活多了些奔忙，他乐此不疲，仍在进行着。

他是个务实的后生。对生活也有过太多的憧憬，胸襟啦，胆略啦，在年轻人中都是屈指可数的。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将他的梦想化为乌有。他觉得理想、道德和信念那都是虚假的，只有金钱才是真实的。慢慢地，他的人生翻开了新的篇章。先是打麻将：砌“杠子”，搭“轿子”，旁门左道是能手；接着扳砣子：骰子玩得团团转，押宝押得灵灵光；尔后赌“六合”：单双估得虚恍恍，黑庄坐得心慌慌。不过，他天生这块料，十赌九不输，天下哪还有比这更好的买卖。他得意着呢，现在个人资产已居百万之上，他又以高息“放水”、搞寄卖，这钱啦就该生钱。他仍在合计着，财源滚滚，财无足意嘛。

她是个进取的姑娘。对生活也不曾有太大的奢望，经人介绍，找了个家境还算殷实的公务员，原本以为吃足了穿暖了生活就是如此风平浪静过。可人啦，总是要面子的，眼看着学历、能力、姿色与自己相仿的同事穿着金、戴着银、做美容、逛舞厅，她有点自惭形秽了。开始，她还寄希望于自己的他，可他却是扶不起的阿斗，总不见起色。于是，他便只好亲自下“海”了。拿出所有的家当，她请领导吃饭，邀主管共舞。慢慢地，她攀上枝头当凤凰了，在单位也是个不可或缺的主管咯。跳个舞，唱个歌，喝瓶酒，她在行着呢。越走越路宽，越走越亮堂，她想，前方还会有曙光。

她是个幸运的女孩。上帝对她很垂青，天生丽质，又有一纸硬梆梆的好文凭，专业还热着呢。大学毕业，不费吹灰之力谋到了一个好职位。她勤学也肯干，刻苦又耐劳，现总经理一道努力创业，公司生意蒸蒸日上，她自然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几年下来，她该学的都学了，该懂的都懂了，对公司业务是一条龙的熟悉了解。现在，她成立了自己的公司，这公司绝对可以与她原来所在的公司媲美。可是三十将至，她却并没有要结婚，不，要恋爱的意思。她认为，女人不能做男人的附庸，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才成。至于这事业要多大，没人能知道。知道的是她的事业还方兴未艾。

……

为功忙，为名忙，为利忙，为情忙，奔走在现实生活中的人们怎是一个“忙”字概括得了呢？我常想，太多的匆忙，太多的欲望，是否也会在他们的心海里写下疲惫和沧桑？晚上，与家人谈谈心；周日，到亲友家串串门；闲暇，在郊野与阳光雨露碰碰面，不也是一种生活的极致吗？人啦，还是从容点好。匆匆数十载，享受自然的鸟语花香，享受亲友的绵绵温情，享受悠闲的怡然自乐，不正是返璞归真的真性情么？　（作者单位：湖南省平江四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