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 水
张发一辈子风风火火,穷心极虑,聚敛了大笔财富。谁知却成了索取自己性命的祸水——让大儿子两口子给活生生的气死了!
面对着价值数百万元的财产,兄弟俩商量着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本来两个人觉着这样做比较合理,父亲留下的财产嘛,兄弟俩平分按说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回到家里和老婆一说,本来比较简单的事马上复杂起来。这老大媳妇精的很,小算盘拨拉的贼溜。老大回家一说兄弟俩预定的分配方案,马上驳了回来:“什麽?一人一半!你真是黏粥锅里煮鸡蛋——混蛋糊涂蛋!”老大一听糊涂了,傻忽忽的愣在那儿,满脸疑惑的说:“ 俺兄弟俩都是遗产继承人。一人一半
不正好吗?”老婆一听,悪狠狠的用手指着老大的脸骂道:“正好?正好个屁!你真是个猪脑子!瞎活了这麽大年纪!你爹你妈也知不道咋奏了你这麽块熊料。怨不的你爹那个老东西越老越忽涂,越老越没有出息。啥种子出啥苗,捣咕出了你这麽个窝囊废!…”老大一听老婆越骂越凶,越骂越下道。急了,对着老婆吼道:“你还有完没完?真是好不知歹不知的。老人都死了你还这麽糟瘫他,不怕找蒜你啊!我这里好心好意的让着你,你看你真是蚧蛤蟆吃豆荚子——越吃越上秧子了!…到底是哪里不行,有屁快放!有话快说1”老婆一看丈夫真急了,就软了下来。缓了缓口气说;“你看急的你这个贼样!你没记着咱两个厂子分的时侯不一样吗?”“啥不一样?”“当初你兄弟俩一个人一个厂,咱这个厂比老二那个厂地基少着好几十个平方,厂房机器总算起来,得比老二少好几万!趁着这回分财产,不得找平?说你糊涂你还觉得怨,是不是这个理儿?”老大疑惑的说:“不对呀!当时的厂房机器算起来差不离的,不是咱爹和老二让咱俩先挑的吗?当时咱爹还害怕今后咱兄弟俩出矛盾,当着咱们的面一项一项算清了的,咋又不一样了呢?”老婆一听这话,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一撇嘴:“还整天走南闯北,装猫变狗的。啥脑子?…我记的厂子的地基得比老二的少六七十个平方,按现在的市场价格最少得值五六万!还有,咱这些机器用的电机又小又少,一斤铜现在市场价三十多元,
那时才几块钱一斤。仓里的原料老二的大部分是铜和铝,咱的仓里净是铁头子。你掰着手指头算算,得差多少万?”老大算是明白了:“可不,你这一说还真是差的不算少。”当即又为难的说:“可是人家老二当时是济着咱挑的,咱是为着这边买卖好做,利钱大才挑的这个厂。你忘了当时咱妈还数落了咱两句:当大的还和小的抢好吃的,亏了人家老二不在乎这个。…你当时还嘻笑着说咱妈:人家老二都没说旁的,你老人家就装看不见吧!?看咱妈的神情,对咱俩很不满意。再说了,老二两口子是啥脑子?比咱俩强多了。咱当时沾了光装木格障,现在形势变了又翻回头来咬一口,咱咬咬着舌头咋开口呢?我琢磨着说啥咱也站不住理儿。”
不料媳妇一听这话火冒三丈:“你胡咧咧个啥!胳膊肘子往外扭,是不是和老二家的有一壺?”老大一听这话,简直不是人话,脑门上暴起了青筋。红着眼吼道:“我说你是不是吃着屎长大的?怎麽一张嘴就臭气熏天!能不能正儿骨节的说两句儿?说不上两句话就龙弯车子——下道!该咋办,快说!”
媳妇也后悔刚才一时说冒了嘴,有点不着调。要是让老二家的听说了还不撕烂了她的嘴!别看她平时文文绉绉的,惹着她可是红了眼的牤牛——真抵人!再说,对丈夫她可是最清楚。别看他经常进城下府的,在这方面可是清官坐大堂——实实在在的正人君子。用这种话糟瘫他,确实太过火了
。但是一进这个家门就长起来的架子,一直撑到现在,半分
也不能低。自己对丈夫哼天哈地惯了,已经欺下来的袙子了。一旦说一回软和话,让他抓住嗉袋,尝到甜头,这家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回惯了,也有可能成了永远。那不就又倒过来了?那还了得!想到这里,偷偷观察了一下丈夫的脸色。虽然火气不小,但绷的不是很紧,仍然有回旋的余地。于是重新鼓了鼓勇气,在心里打好了腹稿。——这回可不能说冒了嘴了。于是两手叉腰,外强内荏的咋呼道:“明明是咱有理,你却歪嘴子吹啦吧——向着他。硬说他有理。你让我怎麽想?”
这老大对老婆一直就是老鼠和猫的关系。老婆自打一进这个门就象一只母老虎,对他张牙舞爪的。一旦惹着她可了不得,撒泼打滚、泥腿、滚刀肉、样样俱全。每次他都得忍气吞声的陪不是,道谦、最后还得把母亲请出来。费尽周折才能哄过来。可蹊跷的很,一到母亲跟前就象换了一个人,
在母亲跟前可总是唯唯诺诺,又象只绵羊。自己每次看到老婆在母亲跟前的训服样子,就在心里嘀咕:“这个事可真是奇怪了!在我跟前是老虎,在母亲跟前是绵羊。”自己也试着反抗了几次,可每次都象惹着了皇天锅一样,闹腾的很难收拾。
这可真是象老人说的俗话——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自己在她跟前一直伸不起腰来,这是咋回事呢?也没看见母亲咋咋呼呼的,但是母亲总是不怒而自威,身上就象长着瘆人毛似的。…可是现在母亲不在了,再惹翻了她可没人来压
场了。自己刚才凭着一时之勇对她大呼小叫的,等咋呼完了还真有点后怕,生怕惹着这个泥腿治不了她。还好,看苗头有点软和,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自己在心里禱告:“谢天谢地,总算没闹起来,这是母亲显灵了!等这个母夜叉不在的时侯,我给您老人家烧三柱高香,磕三个响头!”
正在老大胡思乱想的时侯,媳妇开了口。听口气是给他树了梯子——让他下台阶!真是喜出往外,赶忙顺着媳妇的话茬说:“刚才我是说的当时的情况,咱好对症下药。你有好办法赶快说出来不就完了?咱俩之间说话还拐这麽些弯干啥,直接说出来多好。”
媳妇一听,正中下怀。心中这口气马上顺了过来,和言悦色的说:“你找到老二就说:分财产一人一半是应该的,可是既然分咱就分个彻底的,把咱爹给咱俩厂子的时侯一块算过来,包括厂房、机器、和当时仓库里的东西、地基等一块清一清,算一算。免的给孩子留下些后遗症。当时咱俩都有帐,算起来并不麻烦。可是有一句话得挑明:必须得按现在的价格算!”
老大一听这些理由,怎麽想也觉着有些勉强。特别是二十多年前的东西用现在的价格算,实在是不好和老二说。还有厂子地基差的那五六十个平方…咋和老二说呢?再要说不行的理由,又怕再惹翻了这只母老虎,那可不是玩的!于是就哏哏躇躇的荅应了下来。
第二天,老大硬着头皮找到老二。一看老二媳妇也在家,就磨磨蹭蹭的开不了口。老二家的眼神儿很高,一看大哥的神情,心里就猜了个七七八八。和丈夫递了个眼色,老二会意的一点头。就微笑着对老大说:“大哥,和嫂子商量好了?”
老大犹犹豫豫的说:“嗯,…商量好了。”“嫂子怎麽说?”老大一听弟媳的问法,象刀子一样直插心底,啅啅逼人。就闪烁其词的说:“俺俩商量着一人一半分是正理儿,…就是得从一开始赶过来一块算。”老大费了吃奶的力气才把琢磨了够一千遍的理由说了出来。
没等老二开口,老二媳妇接过话茬说:“好啊,你们想的真周到 …算的越清楚越好。”老大忽然想起来忘了最关键的一句话,就赶忙补充说:“就是都得按现在的价格算。”
老二略加思索,然后缓缓的说道:“既然大哥大嫂说了,
就按这个办法办吧。”老大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高兴起来。在心中忖度道:“真没想到能这麽痛快!”
老二沉思了一下,表情严肃的对老大说:“大哥,俗话说的好:有父从父,无父从兄。我是严格按这个规矩办事的,也希望大哥不负所望。”老大慢慢的点着头,心里暗暗的升起了一种亏咎和酸楚的感觉。不自觉的眼里蒙上一层雾水,鼻子一阵发酸。
沉默了一会,老二又缓缓的说道:“既然这样,大哥回去与大嫂仔细的扒个明细底子,算清楚数额。俺俩也仔细的算一算,到时后一对帐,该咋办咋办。三天后怎麽样?”老大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就这麽办吧。”慢慢的站起身来,无精打采的走出了弟弟的家门,不知怎的,心里总有一种隐隐做疼的感觉。
等把大哥送出大门,看着大哥迈着漫跚的步子,低头耷拉颊往回走的样子,两口子对看了一眼,默默的回到屋里,好长时间没说一句话。最后还是丈夫打破了沉默,低低的与妻子说:“按说一奶同胞的兄弟,不应该动这些算计,可是摊上嫂子这样好不知歹不知的浑人,别无他法,也只能以毒攻毒了。”说着便伤感起来。
妻子也不无同感的说:“沾了这麽大的光,咱都没和他计较,可是却得寸进尺,心中也太没有灯了。就拿和咱爹要钱这个事,咱要是不用以毒攻毒这个方法,提醒咱爹打住的话,
他两口子还没完没了的。可谁知道他俩又闹了那麽一出,活活的把老人给气死了。现在想起来后悔的了不得。”…
“ 帐都算好了吗?”丈夫问妻子。“算好了。”妻子一边回答着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了帐本子。然后把帐本子摊在桌子上一块看了起来。
丈夫边看边点头:“对,地基咱多着六十五个平方,按现在的价格算起来,每平方差价八百元,总差五万二千元。
库存材料差价二万四千元。机器差价一万三千元,总差价八万九千元。这些数字可都核对好了?”“都核对了,休息一会儿你再对一遍,免的我看顺了眼,有错看不出来。”丈夫把帐本子一放说:“算了吧,玩帐我可不如你,我一看这些密密麻麻的数子就头疼,休息好了你再核对一遍吧。你还真 行,预料到他们来这一手。”丈夫伸了个懒腰,倒在了床上。
妻子一撇嘴:“你这个懒虫,吃擎食吃惯了,真是对你没办法。”丈夫懒懒的说:“能者多劳嘛。嗳!那笔帐是怎麽算的?”
“咱爹厂子的总资产还剩四百八十八万,要是一人一半的话,每人二百四十四万。按他俩现在的啦法算的话,咱要二百三十九万五千五,他要二百四十八万四千五。”妻子一边掀着帐本子算着一边说。
“嗯…按咱爹一给咱俩厂子的时侯,在底子上写上的那段话的意思,当时这些差距都找平了。大嫂真是个鸡嘴里算
出黄粮的人,变化多端,翻复无常。”老二一边沉思一边说。
“还是咱妈主意正当,在还没有定谁要哪个厂子的时侯就挑明了:厂子面积大一点的,虽然铜铝多一点,但是买卖不如那个厂子好干。不管谁要哪一个厂子,都算找平了。谁也不能找后漏子。现在一天就差七八十元的效益,谁要翻悔就用这个数算他五年!并坚持把这个意思明明白白的写在了底子上。你看,她老人家真是有先见之明…”妻子扒翻着底子发表着感慨。
老二听到这里也发起了感慨:“亏了咱俩把这些事都预先商量好了,要不,你看大嫂那六十四根转轴子的劲儿,谁也楼不过她的后拉把腰来。大哥在她手里又是捏惯了的软柿子,啥事也管不了。你看刚才那个作难劲儿,我看着都怪难受的。嗳!既然今天和大哥这样定下来了,到那天该怎样决
断咱得预先打个爨,免的到时侯摸瞎·”
妻子听到这里抬起头来,望着丈夫的脸说:“我有个想法,要是大哥他俩不十分争的话,咱把爹的厂子端过来,按折的价找给他钱。你说呢?”“为什麽?”丈夫试探的问。妻子一听笑了:“你这些鬼心眼子,还试探我来。咱爹这个厂子有后劲,差个十万八万的还管什麽事儿?大哥大嫂光胡抠抶行,放到这上头不一定看到这一点。你说呢?”
丈夫会心的笑了:“还行,练的差不多了。就是这个理儿。但是咱不能先提出来,咱要先提出来,嫂子的心眼又该拐弯
了。咱先拿出咱妈那句话来降住她再说,当时一式两份的底子,咱妈那句话是单独注在了后面,不特意看是注意不到的。
看他俩这个啦法就是把这档子事给忘了,当时两口子光抢着好厂子欢气了。按五年算的话得十几万,到时后看他俩怎麽计较吧。”
“ 要是他俩提出来要那个厂呢?”妻子耽心的说。丈夫满有把握的说:“你放心,大哥干啥都是囫囵吞枣,嫂子是个痞精神,一钻进业务圈里就糊涂。两人管那个小厂子还犟之歪的,还有心思管这个厂?巴不得见俩清心钱哩!一下子四五百万呐,能不烫手?管大业务他俩根本没有这个草料。”
“ 既然他俩提出来都按现在的价格算,咱妈让写在底子上的差价也得按现在的价格算。现在的物价比那时翻了五倍,一天按最低价格的七十元翻五倍三百五十元。一个月一万零五百元,一年十二万六千元。五年六十三万元,看他俩怎麽交代。”妻子赌气的说。
丈夫听到这里翻身坐了起来,吃惊的看着妻子说:“帐是这麽个帐,这个数一算出来还不把他俩给吓傻了。嫂子要和哥哥闹起来怎麽办?”
“光这麽顾这顾那的还有个头?咱嫂子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养汉老婆没有够的主儿!你让她一步她就跐着鼻子上脸的,沾不着光就是吃了亏。不治她一回就知不道天多麽高地多麽厚!得先掐住她的嗉袋,然后再稍一松手,她才能数过
数来,知道啥叫倒正。”妻子说着说着还真动起气来。
丈夫一听嗤的一声笑起来:“长学问了!你也学会巧嘴啢舌了。嗯…说的有道理,就按你说的办!”
妻子扭嘴一笑;“都是让她给逼出来的,就这麽定了,到时侯可别再拐弯儿!还有,我看到那天算帐的时侯,得先把厂子的事定下来,然后再算其他的帐,免的把大事给搅浑了。
你说对不?”丈夫会心的一笑:“这样最好。”两口子就这样拍了板。
三天后,四个人聚到了一块。嫂子先眉飞色舞的开了腔:“帐都算好了?”老二沉稳的对着大哥说:“大哥,我看咱们得先把咱爹的厂子定下来,然后再算其他的帐。这麽大的家业,要是拆了卖废铁太可惜了,你说对不?”老大听着点了点头,应道:“对,你说咋办?”
嫂子一看老二没和她搭腔,就没再说话。因为她知道老二的脾气,整天郞当着个脸,表情严肃,不随便说话。她见了老二就有点怵头,就紧盯着他俩怎样搭话茬。
老二慢慢的说:“厂子总的折了四百八十八万对吧?”“是啊!”老大点了点头应道。然后迅速的扫了老婆一眼,看到老婆暗暗的点了点头,这才放了心。
答应了以后,老二继续说:“我看这样,按四百八十万,大哥接过去继续干算了,免得瞎了这摊子物业。”
嫂子一听心里发毛,赶紧插话道:“兄弟,不是嫂子多嘴
多舌,乱插嘴。我和你大哥吃几碗干饭你还不知道?揽护不了这麽大摊子。还是你俩接过去干吧!要是拆着卖了确实可惜,废铁才值几个钱?”
老二犹豫的看了媳妇一眼,用商量的口吻说:“你说呢?”
媳妇顿了顿,想了一会说:“按说这些大事没有我们插嘴的份。可是嫂子说的一点不差,拆了卖废铁真是可惜。这麽大物业还真是管不过来。你看真办吧,反正瞎不了东西就行。”
媳妇半推半就的答应着。
嫂子一看老二两个人应了口,怕他们一会儿再反悔,就催促道:“要不,先写下来,咱都摁上手印。写明白了待一会儿好算帐。怎麽样?”
老二看着大嫂说:“我看,你们要是嫌贵的话,再减十万。四百七十万,你们接手干算了。我总觉着俺俩力不从心。”
嫂子看着老大说:“四百七十万也比卖废铁强。咱俩可没这麽大草料,你说呢?”“行啊,我看就这样定下来吧。老二,怎麽样?”老大见老婆发了话,就顺水推舟的说。
老二故做为难的看着妻子说:“要不,咱豁上?”“反正咱们得有一个接手的,咋着也不能卖了废铁。豁上吧!”妻子看着到火侯了,就狠了狠心说。
“谁写呢?”老二看着大哥大嫂说。“当然是你写了,你这玩笔杆子的不写,让俺俩写啊?快写吧,别磨蹭了!”嫂子催促着。
老二写好了合同,四个人都摁了手印,签上名字。一式两份,各人都收藏好了。接着进行下一步。
兄弟两个都掏出帐本子摊在桌子上。一对帐,老二差价八万九,老大差价九万八。一看价格,老二按的平均价,老大按的最高价。因此才出了这麽大的差距。
老大两口子觉的有点尴尬,老大的脸微微发红。嫂子故做镇静,哂笑着说:“你看,我还叫你大哥到了市场上问的价格,可能是问的时侯价钱正高。要不,把总数平摊了算了。谁的也别按,取个中间价。按九万三千五算。”
老二两口子都觉的既可气又可笑。老二没说话,媳妇说话了:“还是你弟弟和大哥说的那句话:尊照你俩的意思办吧,就按九万三。”转回头看着丈夫:“你说呢?”老二豪无表情的点了头。
停了停,老二好象忽然想起了什麽,抬起头对着老大说:“大哥,咱爹给咱俩厂子的时侯,给咱每人一份的合同书带来了吗?”老大一愣,问老婆:“拿来了吗?”老婆也一愣:“咳…,忘了!”“你放的你知道,快拿去!”老婆一溜烟的回去了。
老大媳妇气喘嘘嘘的拿回了合同 ,放在桌子上。老二拿起来看了看,又翻过来仔细看了看。然后反面朝上递给了老大:“大哥,你念念这一段听听。”老大不知其意,就顺手拿起来,一边笑着说“你看你这些事,还得让我念”。一边说
着一边就念起来。也念完了,脸色也变了。老二等大哥念完了,说话了:“现在的物价比那时翻了五倍,你们看怎麽办吧。”老大媳妇一听,愣了愣神。脸马上涨的象个紫茄子,失声嚷着:“这是什麽时侯写的!我怎麽不知道?”随后象疯了一样跑到老大的跟前“啪”的搧了丈夫个耳光,吼道:“你这个窝囊废!光傻乎乎的情着人家拾掇。让人家卖了还给人家数钱!…”有骂又跳,发了红的眼睛忽闪着可怕的凶光。就象一只饿疯了找食吃的狼一样,扫视着每个人的脸。
嚎叫了一阵,一看老二两口子毫无反应。看那表情就象欣赏耍猴的一样。冷笑一声,咬着牙说道:“ 你两口子也甭精神,想坑我的钱,连门也别想!那个厂子咱谁也甭想要了,砸了卖废铁!摁了手印也白搭,我就是不承认,能把我怎麽样?咱们法庭上见!”随后便象风一样的冲了出去。
老大见老婆象疯了似的跑了,三魂走了两魂半。哭咧咧的站起来,看了看老二两口子,把脚一跺,咧着嘴咋呼道:“这可咋办?咱爹这是留下的钱吗?简直是留下了一锅祸水!” 一边咋呼一边追了出去…。
时隔不久,老大一纸诉状把老二告上了法院。打了半年之久的纠缠不清的官司,兄弟两个也成了怒目相向的仇敌。…
-全文完-
▷ 进入太虚客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