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梦想能够过上这样的生活:每个星期在城里只工作三到四天,获得足够的生活来源,过现代化的都市生活,不至于使自己脱离这个文明社会;其余时间则回到原生态的农村,自己栽树种菜培植谷物,贪婪地呼吸新鲜空气,把一身汗水洒到田间地头,滋润着庄稼成长,等喝足了汗水的庄稼长大后又给我补充能量,让我能够自由自在地读书写作,间或呼朋引伴登上高山寻觅仙人踪迹、蹲在河边学学姜太公悠然垂钓……
十几年来,我一直在梦中寻找这个让我着迷的自然天地。近日偶然来到金林水乡,这个有着深厚文化底蕴、到处古色古香、自然景观又非常丰富的古村落一下子吸引了我。同行的朋友发出一片惊叹:在广东这个现代化文明程度较高的地方,竟然还有这样的自然村庄,实在很难得。看他们的表情,我知道他们得到的这份惊喜和发出的感叹远比杨克先生在东莞遇见一小块稻田来得直接。信步踱进谈家大屋,我看到了历史尘封的记忆。这是一幢充满明清时期农村生活特色的古宅,屋里陈列着古老的农耕器具,墙上挂着故旧的字画和老照片。有些农具或生活用品我小时候在故乡也见过,这让我想起了牛背上的逍遥,想起了野火煨红薯的甜香,想起了童年睡在田埂上做过的美梦……
在永盛酒坊这个典型的古街店铺里,同行的朋友被土法蒸米酒和酒熏花生迷住了。店主大方地请客人品尝食物,盘子里盛满花生,桌子上放着小酒杯,客人可以随意取用。我们仿佛不是顾客,而是一群来酒坊探亲访友的贵客。有人用小杯接上一杯刚出锅的米酒一饮而尽,咂巴咂巴嘴感叹:“味道不错!”转过头来问店主:“这酒怎么卖?”酒坊门口还有山楂干、黄皮干和贡柑陈皮等当地的土特产出卖。店主并没有大力使出现代社会的推销手段,但同行的几十个人却都自觉不自觉地买了不少东西。
金林水乡最大的特色就是水,池塘和水渠在这里随处可见。村子里水渠错综复杂却又井然有序,每户人家房前屋后都有潺潺流水。我们沿着水渠前行,小桥流水绿树碧空互相辉映,清澈透亮的水中显现出各种亮丽的景色,让人以为误入了蓬莱仙境。
村里无人售货的摊档也让我们不禁停下脚步多看几眼。摊档上最多的商品是蔬菜,一扎扎一捆捆放在竹篮里,挂在墙上,等待买主。规模大点的,还有“水乡无人售货处”几个大字写在墙上,可能是想吸引游人眼球;规模小些的,则只是在自家门口随便搁着几束青菜或药材,旁边放着一块小纸板:每份一元。
金林水乡表现了生活本身的纯朴。村民们充分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也尽力维护着大自然的特色。他们享用的酒是自己酿的,豆油是自己榨的,水果是自己栽培的,豆腐和腐竹也是自己亲手做的。村民们很热情地向我们介绍他们的生活,那种满足的自豪感溢于言表,这是在大城市绝对看不到的满足。或许这里就是我一直在梦中寻找的自然天地,正如李白、苏轼、王安石、黄庭坚等前辈大师对天柱山的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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