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些文字是写给你的,我曾经的朋友。尽管我说过我们永远都是朋友,但是你我都知道,分班以后,在空间和时间的距离里,一切都会慢慢淡去,直到忘记。在我们都还记得的时候,我想让你知道,那些一直在我心里,未曾说出口话。
一开始你给我的印象是个内敛的乖学生,后来才知道其实你的内心有着出乎意料的孤冷。我是故意去和你套近乎的,因为你会画画,会写诗词,文章有个性,我才想要和你做朋友。可是我不知道,我竟会给你带来困扰。那时候你坐在我前面,我借阅你的文章,还给你时里面夹了写有我读后感的纸条,于是我和你开始有了多一些的交流。你不喜欢说话,总是写纸条。你说你长得丑很悲哀,我说你不丑,漂亮的脸蛋不是炫耀的资本,人到死都只是一副皮囊而已;你说你的经历,你的家,你的父母,我才知道原来你和一般的学生是有区别的;你说你的朋友,为数不多的知己,我们说都觉得孤单。有时候我们的观点挺相近,有点找到知音的感觉。你竟然还说我是好人,愿意理会你,那时候我想,你真的很孤独吧,你平时都是独来独往。后来你给我一张关于朋友的看法的字条,因为作业多,我没有立即回你,有空的时候写了一些,又觉得思绪混乱,不知所云,然后不写了实话告诉你原因。你以为这是我不想理睬你的借口,写了回话给我。看着那些言语,我似乎不认识你了,我从字条里看到了你被伤害悲观的情绪。我真的会给你那么大的打击吗?我纠结了很久。也许是是我做错了吧,于是想尽办法解释,我不想伤害你。终于,你不再有那样的想法。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开始后悔为什么要给你留读后感了,我只是欣赏你的才华,对于做朋友,有些人是不适合的。可是没办法,你依旧给我你的日记和纸条,我怕我不回话,你又会有那样消沉的想法。后来终于要换座位了,你说你不想换,问我怎么办。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装傻,我还得安慰你说不管到哪里我们都是朋友,因为我希望能和你离远点。看得出你无奈,但最后我还是与你隔得很远了。
虽然隔得远,但我还是会借阅你的文章,因为我一直觉得你有才华,可这不代表我想作为你倾诉的对象。但是,我又怕对你冷淡,会再一次让你陷入那样的困境。和你在纸上聊过不少东西,从而也知道你内心的脆弱,或许你孤冷,是在逃避那些在人群中会受到的伤害。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经常紧握着拳头,或者脸上会突然出现仇恨般冷锐的表情。你会在田径场上拼命的奔跑,练就了发达的肌肉。你在日记中写过,你的血是冷的,你愤世嫉俗,你的温暖只留给极少数的几个人。也许我是我们班与你交集最密的女生,但是我觉得我根本不了解你。
后来,又换座位,你坐在了我前面的左边。抱歉,我的真实感受,是沮丧。于是,你又开始了频繁的纸条,几乎是关于你的事,你的烦恼。你也曾经在愚人节那天,说要去我家玩,吓了我一大跳。其实,也不是对你排斥,只是,为什么你什么都要和我说呢?我不是你的谁,而你仿佛把半个自己都塞给我了,我用什么去担负你呢?我自己都为学习而烦恼着。渐渐的,我对回你的纸条有了不情愿的情绪,但我强迫自己,却又找不到这样做的理由。我想过跟你说清楚,但看到你孤僻的表情,又觉得不忍。压抑久了,就会累了,厌倦了。其实我渐渐少了回语,你是有所察觉的,因为你的字条也跟着少了。你说过我是你的好朋友,当我看到“好朋友”这3个字,只有一种无力感。你送了我一本death note的笔记本,那瞬间我觉得其实你才是好人。
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困惑,为什么你总用纸条和我说话呢?而和其他人则用语言。
我的朋友都说你喜欢我,但我觉得不是,我想你只是太孤独,可是我也不想再去揣摩关于你的一些什么。那段时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把我这个表里不一的人当作好朋友的你。
再后来,你坐我左边的左边。我想中间隔着个人,你应该不会传纸条了吧。谁知道,你提出换位置,坐到了我旁边。我想,以后我没法过了吧。你依然会传字条,就是不说话。我在这时才发现你对人挺好的,比如有男生找你聊天,挡在了我前面,你会很快的发现然后把他拉到一边;还有一次我感冒,上课时纸巾用完了,忍得很难受,便把头埋得低一些。突然一包纸巾伸到了我眼前,就像电影里一样,我顺着拿纸巾的手看上去,看到你微笑的脸,对我稍微点了一下头。就像雪中送炭,我接过纸巾,很小声地说了谢谢。某天下了晚自习,你经过我身边时留下张字条给我,然后走了。字条上面写着:晚上睡觉要盖被子,特别是肚脐和脊背,热就忍一下。虽然我对你的字条有排斥,但是不可否认,我觉得很感动。可是,我更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了。我看到你不打招呼,你也一样。你从我面前走过来,我的眼神就四处观望,目光在你脸上一略而过,好像我们不曾认识。因为我刻意不去看你,我不知道你的表情。后来的后来,我也不记得发生过些什么了,你再也没有给过我字条,也再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关注我。比如发试卷的时候,我能感觉你从我身边经过时停留了稍长时间,低着头,想看到我的分数。可是你知道吗,这样会让我恼火,我很反感这样。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我对你有着怎样的态度。
我欣赏你,却想远离你;我感谢你,又反感你。分班了,我也许几乎会见不到你了,我只觉得轻松。我于你,和你于我,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我找不到答案。你一直想看我写的文章,而这篇为你写的文章,我想你是看不到的。这些话,在心里很久,不忍心说出口。今天,也只能在这里,用这些文字,纪念一下我们的那一段复杂的友谊。
本文已被编辑[文若书]于2008-8-9 3:20:15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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