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七夕下雨的午后,立秋。收到很多祝福的短信。这个时候我想起玫瑰,一朵写满相思的花。在花的唇齿上,惟有爱,才可以弥散如此的殷红,灿烂着整个人寰。我想,我的今生能如此的安静,前世一定是一枚琥珀,凝成泥,沉入尘埃底部。在今生里,才可以有如此的安静与淡泊,我似乎在抬高自己。又似乎在迷惑自己。
一朵花的调谢,该疼痛的是叶脉,只能让一粒花暗自悲歌。想到花的世界里,然后愉快地失去自由。我静静地潜伏红尘中,咀嚼着生活的点滴,如一粒尘,盼望着风来时把我带走,漂移在我一直喜欢的村落。我的视线一直向南,没有偏离,亦没有游走。
佛,上帝,还有妖,还有爱,一样都信。我在找寻,哪怕一个微小的触角,寻找一朵花调谢时的惊心动魄,想来,要多少的造化才能有这样的缘份?佛,上帝,妖,是不是也会同时看到,那又会是怎样的惊天动地。
2.
立秋以后,该是处暑了,雁在这里也该准备南飞,蝶也该在这个时候做茧。这些的每个细节,都可以照见我内心的滂沱。秋风将会带走满山绿,吹散满树的叶。我想,我不会因此有很多悲哀,让那一地秋黄,随一路莺歌渐次散落。
再后来的白露,该是大雁排飞的时节,蝶也已成蛹,等来年的破茧。然后,我可以再某个秋日,看夕阳,听雁声,话离别。如今想来,我是喜欢秋的,喜欢那一地秋凉与荒抚,还带有淡淡的伤,季节也总会引导情绪,秋也带来收获,那么,也该是高兴的时节。
一直喜欢的是残缺的美,还有那苍凉的静,一张照片便会给我很多的感慨,不用太多的语言不用多美的文笔,我便很容易感动于一张图或一句话里。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熟悉到极至,便是陌生。也记得有人说:完美到极至,便是残缺。想来,完美与残缺是可以共通的。
3.
很少去注意农历节气,七夕的日子,突然想起老屋后的古树,孤独地守候百年,那是老老祖母种下的,是父亲的奶奶,那是一生充满故事的老人。在百年前,她随她的丈夫一个国民党军官种下了那棵叫"白果"的树,,在那年的秋天,丈夫还是随部队去台湾。去时,说,秋天就会回来。然后,接下来的每个秋天里,等待便是她的全部,她在他走后的第一个立秋日里,挂上了风灯,这是我们村子里为夜里外出的人挂上的灯,她终究没能等到,再没有取下风灯。
风灯终于在30多年后台湾来消息时掉了下来,也是立秋日,不知这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的定数,风灯落下了。那棵树百年后还那么的苍绿,记得小时候,祖父会在立秋的那天到"白果"树上挂上风灯。在我18岁那年,还是听到了这个等待的故事。也是在立秋日祖父终于把老老祖母的灵牌放在她丈夫的灵位边,后来,七夕后立秋日,祖父再没去白果树上挂风灯。
4.
立秋,七夕两个相逢一日的古老节日,给了我冥想,这样的冥想看似无味,可我喜极这样的回忆与想象。人都是充满矛盾。我们一直在一种矛盾中生存,并用这样的矛盾相互排斥也相吸引,在这样的动力下存活。所以,有人说,快乐并痛着。我一直是这样,觉得理所当然。
想象一个空间,仿制演绎着一世的传奇,繁衍着生命,一个个生命的最后绝唱,遗留的时候,在岁月的咀嚼中慢慢地拉上了帷幕,记忆的角落便也会掩埋着一种悲壮。
秋天,似乎注定要以孤独的方式表现,在岁月的角落里捉迷藏。秋天里可以寄托最原始的思绪,承载一种荒芜后的梦想,显示最初的图腾,展现岁月呢喃中慢慢编织的画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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