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烟雨,第一感觉便是:烟雨战事多。编辑之间的,会员之间的,编辑与会员之间的,等等。好一幅硝烟四起的壮观图景。这不,完全悖论的两篇“雾水”檄文,又同时上榜本周作品关注栏!正所谓一山现二虎,预示着烟雨将再起狼烟。
文艺发展的双百方针并未过时。就文艺批评的大环境而言,时下已经到了可以兼容一切的境地。单就烟雨的两篇诗评,尽管观点完全相左,也无不正常。关键在于凡事有个度,诗歌评论也不例外。否则不仅愚弄误导了读者,还容易伤了感情。
理不辩不明,菜不腌不酸。文至达意即止,过头难免跑题;菜到酸脆即食,过期不脆还会酸溜溜的倒味口。说穿了,还是一个度的问题。
所谓度,就是事物保持自己的性质或状态时,所需数量或条件的限度、幅度和范畴。宋玉笔下可惑阳城,可迷下蔡的东家之子,不就是因为长相适度而魅力超群吗?孔子拿“过犹不及”告诫弟子,凡事做过了头,不仅达不到预期效果,反而有害。
行文至此,再不切题,难免要遭“无度”或“雾水文章”的指责了。
诗情划意的《诗歌之美,在于使人一头雾水》,其实是一篇很不错的诗评。通篇力主诗歌朴实易懂,从文学的最高殿堂走向民众;坚决拚弃故弄玄虚,让人不知所云根本无法读懂的所谓好诗。真可谓观点鲜明,行文无忌。
然而整体上却犯了一个大忌:文不对题。依照我的理解,作者的本意已经赋予了标题的讽喻意味,即:所谓的好诗,就“好”在让人读不懂上。而字面意思却是:诗歌的美,在于使人读不懂。这就与文章的内容大相径庭了。问题出在由于作者过于疏忽,忘了在“美”字上加双引号了吧。
标题的外延与内涵失度。标题涵盖的是所有的现代诗歌,未免有以偏概全,打击面过宽之嫌;而内涵则单指烟雨的诗歌现象,以及烟雨少数“编辑大人”的偏好而已。
无独有偶,风在先的回应之作《现代诗歌之美就是让人一头雾水》,题目犯了同样的错误:在“一头雾水”上漏掉了不该漏的双引号。
无论是原作者的本意,抑或是字面意思,“一头雾水”与诗歌的含蓄朦胧美都是两码事。欠精准的论题容易误导只读标题的人。
含蓄,像一层面纱,可以掩饰诗的瑕疵,使诗透出神秘的朦胧美,从而使诗具有高深莫测的魅力;而直白就像一泓清水,一望到底,因浅显而失去神秘。
含蓄不等于一头雾水,更不等于深奥艰涩;简朴不等于直白,更不等于浅露。其实,含蓄与朴实并不矛盾,只不过是表现诗歌美的两种不同形式而已。
大量堆砌词藻,盲目生贴典故,胡乱切割生活,从而刻意组合出无序的意象,那样的诗就算是请诗圣来隔廉看美女,也会越看越模糊,最后看到的或许就是一只怪物。读不懂的诗,出了读者“文学修养不够”,恐怕诗歌本身也有问题。
用美学大师朱光潜先生的“主客观统一说”来解释,美不完全在于主观或客观,就如苏轼的《琴诗》所言:单靠琴弦,或单靠手指,都无法弹奏出美妙的音乐,只有两者结合,才有可能产生美妙的乐曲。
不管诗歌的审美特质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总是万变不离其宗,能让大多数读者产生美感的就是好诗。
其实,好诗的标准也可以“不拘一格降人才”,但愿烟雨能够兼容一切。
诗歌的表现形式越是丰富多彩,婀娜多姿,就越能够满足读者的审美需要。因为审美需要是人的一种高级需要,是一种驱动审美活动得以发生的内在动因。但是由于每个人的个体条件和生活环境不同,他们的审美需要往往是不相同的。
如有言辞失度的地方,还望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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