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度是昨天的温度,100度则是昨天晚上的温度,整整2个半小时,8支乐队倾听他们用音乐在诠释着自己的人生路。人总是喜欢拿自己的失落去与他人的得意相比论,明明知道这不是在一层面上,但仍是乐此不疲。这样做仿佛只为了去体验那种失落感,翻起内心深处的一种末名的羡慕,顺带上一丝不为人知的嫉妒与幻想。人心叵测,熟知深浅。
一年前我大学毕业,一年前我意气分发,一年前我选择去了那座梦中的城市,从小就希望能身在其中的城市。我记的小时侯自己是仰着头听大人们说起那座梦一般的城市,喜欢翻看他们带回来的影集,那楼,那人,那灯光,深深的吸引了那双幼嫩的眼睛。
上海像是一幅画,身处中国的它却并没有将自己描绘成略带墨香的宣纸画,相反它早就成为了一幅融入东西方元素的跨世纪西洋油画,色彩斑斓中渗透着一种冷淡。
我很喜欢听布列瑟农的《bleeding woles》,听着它总是会很自然的将我带回到关于上海的记忆里面。悠扬的音乐就宛如南京东路附近的那片使馆区内处处洋溢的小资情调。世界各大银行云集于此处,新八国联军纷纷驻扎在此地。五彩的国旗,矗尖,端重的欧式建筑群,有着现代冷调色的奢华,也有着近代庄严的深沉,有着历史片刻的凝塑,也有着当代发展的点点斑斑。这所有的一切其实都只是在静静地向人们陈述着在这片土地上近一个世纪的尔夺我争,青红黑白与浮华尘事。此地此景大有一种“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感觉,建筑依旧是当年的建筑,但周边的物早已非物,几经易住,人也已非原来的人,百年的历史无声地伴随着黄浦江在这片土地上缓缓流过,内敛而刚劲。
夜色掩盖下的上海,妩媚的背影无时不在充斥着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妖娆的面孔在灯红酒绿中更显迷人。上海的女人精于装扮,她们沉重的粉饰下,一份轻盈的自然早就荡然无存。
在上海工作期间的每一次休息,我总会在那片使馆区附近溜达。其实我喜欢在夜色里来欣赏这座城市,欣赏这一处又一处的奢华。
在这里我看到了让人咂舌的服饰,我与它一窗之隔,仅一窗的距离,却让人有了世纪的隔阂。也在这里我看到了传说中的劳斯莱斯,当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赶快去摸下它,摸了之后再四下里看看有没有被人看见,结果发现车里有个人用侧镜望了我眼。在这里我第一次见到了一个蓝眼睛的家伙,站在路边的一处典雅西餐厅的户外栅栏里悠扬的晃动着手里的那支高脚杯,他的脚下是更多步伐匆忙的路人,我感憾原来生活还能这样。我告诉着自己,以后那也是我要站的地方。
勿庸质疑,大上海的繁华富丽彻底冲击过我的精神栅栏,挑拨起自己对财富的渴望。不知道在若大的上海还有着多少与我类似的海飘一族,零落的散布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在这些人当中有的是活跃在外滩的自由画者,夜幕的降临拉开了他们忙碌而闲散的工作。一边躲避着城管,一边寻找着希望画像的游客,好像画一次像的报酬最低只要7块钱,从前我就在那让他们画过一张。他画我,我看他,长长的头发,枯黄的皮肤,不时四处张望的眼睛,飞快的手笔。我在他的笔下成了一个瘦小的画像,他在我的脑中印就了一张含糊的身影。与此相同的还有那些整日穿梭于各大写字楼之间的快递人员,及面朝钢筋水泥背朝天的建筑工等等的一群人,正是他们活跃了这座城市,也正是这样一群对城市有着重要意义的人却始终无法溶进其中。他们促进了城市的发展,保证了城市的正常运行,城市才得以财富耀眼,才得以光洁。然而正是这日益巨增的财富却让这群依旧贫困的人们更加的失去了色彩,不断拉大的财富距离让这群人始终与这座城市里的所谓主流群体显的不对称,甚至有点格格不入。勤劳的编织者为社会编织起一张巨大的财富网,可是却无法从中分享到一杯羹,有的甚至慢慢地被社会给遗忘。早出晚归却只寻得为他人做嫁衣。
物质财富如此,精神财富则更甚。
2007年的年底我离开了上海,不知道为什么,总觉的那里基本上没什么让我觉的值的呆的。08年初在一阵忙乱中,我又去了深圳,说是去找工作,但我看更像是去自费旅游观光。从前也听说过那个城市,多少也在电视里见过,感觉起来那里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可真正的到那里后,准确的说是从深圳西下车那一眼起,我就开始了对这座城市失落感的培养。乱与反差就是我对这个城市的印象,走在这个城市的繁华中心,我感到的是一种眩晕感,一种有点缺氧而带着一点紧张,路边的人面孔总是一张又一张的凝肃。在繁华区域,我看到的只有人头,人们仿佛都是行走在半空之中,脚下缺乏一种精神文化底蕴的铺垫。从市区走向郊区,那就如同从城市回归农村,不过这里的农村物价与我们家的县城比起来都多多有余。青辣椒我见过5元一斤,吃着它,让我想到了鱼肉。
在深圳,车过海关,随后的情景可能很多就是脏与乱了,我记的在我住过的那一片,将它拍摄下来,如果不标著清楚,真的很难让人想象的到这是在深圳。高矮不一的楼房,成不规矩状分布在每一块可能的空地上,其中大部分的房屋很明显的都有折旧感。公交费让我都差点不敢出门找工作,与家中县城相比这里只多了分拥挤与陌生。满地都能看见治安巡逻的人与车,看到他们的频率越高心里的安全感也越低,我会默默提醒着自己,这里现代版的贼与强盗很多,要小心裤袋。如果再往城市的外围走,能看到的可能更多的就是工厂了,一片连着一片,一骗接着又一骗,让人都有些分不清真假,好坏。走在其中,自己如同一具行尸。
我在一阵又一阵的惶恐与空虚中度过了在那的一个月时间,最后选择了离开,那座城市太不合适自己了,上火车的时候我有一种解脱感。回来之后,深圳被我迅速的遗忘,现在偶而听到同事说起那里的好,想一想,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
最后我还是回到了长沙,这个不大也不小的城市,一切都还好。已经不想再到处游荡了,想要的只是个安定而已,只想找个安稳的工作,静静的生活,读点书,然后再一点点的走到自己想要的高度。年轻的朋友是无知于莽撞,动荡的青春不会给我们留下太多有意义的纪念,只能是为我们的起路添加出更多的迷茫与岔头。我们用青春在为自己垫付着出道的学费,我们曾经高昂着头大喊着“我们年轻,我们怕谁,我们有的是时间。”时间晃晃而过,当我们几年后面对结婚,面对责任时,面对最直接的金钱挑战时,我们还能这样豪气冲天吗?现如今飞涨的房价,让人连呼吸都会忘记,住进它,套牢我。通货膨胀会将这个坑不断扩大,拿着普通薪酬的我们跳进它,只会让我们离地平线越远,离地心越近,我们会爬上去吗?也许吧,也许有一天我们会爬上去,但那也只是很远很远的一个也许。
我们的青春只是一个过程,大限一到,瞬间蜕变为化石,仅供瞻仰。
年轻的我们总在忙碌中走过一座又一座的城市,有时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去那里。城市之多,却没有我们的安身之所。年轻的我们,梦想总在手中被点点肢解,最后只剩得一具破碎骸骨。我们为名利而奔忙,为钱财而眼红手热,你欺我诈过,也为自己的欲望而疯过,痴过,等过和阴过。也许等我们老了,才会发现癫狂了一辈子,到头来守着的只有那一亩三分地——一处百平米的房子,外加其它的一些附属品,等我们两眼一闭,这些东西最后还是没有属于我们。
我们是光着身子来的,最后又光着身子走了。他们说人出生时,是紧握拳头的,而死时却是松开双手的,我想那也许就是所谓的带着希望来到这个世界,其间会拥有许多,最后又放开所有而离去。
财富与物质会随着当事人的离去而随时易主,唯有精神上的财富永远的属于你自己,不论你存在与否,也许在我们有生之年,我们应该多关注点他人,多关注点同在一片中华大地之上的那些还在与温饱苦苦斗争的人,多关注点这个社会中的弱势群体。懂得关爱他人,其实也是在照亮着自己。留他人一丝温暖,也留自己一点墨香,勿让铜臭扭曲了自我,主宰了一生。
入夜的城市总是会充斥着一种焦灼的燥热。当夜幕落下,白天的许多人仿佛就一下子坠进了寂寞空虚的黑洞中,总想寻找一个精神的解放或洒脱,哪怕只是一个夜晚。当夜幕落下,城市中也开始上演各式样的变形记,绅士变野兽,野兽变禽兽,丑女变美女,美女变仙女,仙女变玉女,种种情形宛如一场场精彩的变形金钢大比武。酒吧里,肆意张扬扭动的舞女,刺激着男人的眼球,男人们在搜寻,女人们在展示。肉球,酒精,躯体,荷尔蒙,四者交集让其中的空气变的更加的燥热。走在大街上,如果用心去看,我们也能体会到这种仅存在男人与女人眼神对视瞬间诡异的暧昧。城市的每一处似乎都很容易滋生出欲望的种子,刺激着我们,刺激着这个时代,让我们变的进步,让我们变的焦躁。
太多的时候我发现跟不上城市中的流行的脚步与感觉,无奈了,我只能去做每日一个蹲于家中的小百姓,入夜了,做一顿饭犒劳自己的胃,完事后再出去走走看看,回家听听广播,再奢侈点就进进网吧,感觉也就这样子了。喜欢一点平淡,喜欢一丝清净,喜欢一种纯纯的感觉。学会去细品自己的人生,也许就是这一分墨香,二分无奈,三分欣慰,四分苦涩,十分的人生。
本文已被编辑[庞徨]于2008-8-6 18:25:20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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