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知道有一个美丽的布衣村寨,那儿,有一龙潭,一年四季,总是不知疲倦地激情奔涌。春天,她像含情的少女,体态轻盈,温柔大方。夏天,她像藏族姑娘的歌声,激情洋溢。秋天,她是一条长长舞带,在金色的背景下,蛇一样舞动着清纯、银浪。冬天,她如人到中年似的成熟,坦然而坚定的向前。年年岁岁,日夜不息的小河,让那个布衣村寨总是蕴含着诗情画意,充满青春活力。也让距离好几公里的县城,因长期渗透着它的无私而凭添几分灵气。可是,二十多年了,我和她,虽然近在咫尺,却无缘相约,以至于相思日久,不胜遗憾。
今年六月六,应朋友之邀,到了这个美丽的地方。它的东面,一片平坦的山川,布满蔬密有致的松杉,树与树之间,草坪如毯。夏日周未,县城里的人们,或拖家带口,或三五相邀,带着烧烤的工具、食物、矿泉水,以及帐篷、睡网之类,或驾车,或骑车,到这里休身养性。夏日的炎热,更显林中的清爽。草甸上,那些不知名儿的花,幽香缕缕,像布衣人热情的笑,清香的酒。蜂儿忙、蝶儿飞,鸟儿悠然之声荡漾林间。四处洋溢着一种自然和谐之美。一个人的身心,在这样的环境里,怎能不舒坦、烫贴?看着那些悠闲自在的人们,我以为,这山野林间,就是这个美丽的地方最靓丽的眼睛了。其实不然。
当我走进这美丽的布衣村寨的心脏地带,抬眼四顾,我发现这儿,真有点桃花园的味道。北面,黛色的山,多为石漠,如宝塔高耸、似海豹昂首,绵蜒峰岭如屏。南有一岭,郁郁葱葱,如龙环抱。西面一山,似如来侧身。东面,虽有如饼丘陵,却一望如波,视野开阔。村寨坐南朝北,紧靠五百米长的一座山,山上灌木丛生,古树参天。村前五百米外,又有一座同样的山岭。一条河水自村西,弯弯曲曲,遇到横截堤坝,静如[ch*]女。冲出堤坝的约束,就一路波涌浪滚,跳着、唱着,奔跑着,不断汇集沟渠溪流,执着地向前。就这样,千万年来,多少巨石被洞穿,被掀得如醉汉般东倒西歪。就这样,这条河水势不可挡地投入磨香河的怀抱,融入夜郎湖的胸怀,去发挥自己,去亲近大海。
河的两岸,有石如龙,竞相横饮。千鸭百鹅,浮于水中。还可见儿童裸身戏水,牧鸭女身着盛装,跳跃在河滩水边。河岸草地,牛马静静地肯食青草。垂钓者,东一个,西一个,悠闲自在。这不禁让人想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诗句。于是我想,这年复一年、日夜不息地滋润山寨的龙潭,不正是这美丽的布衣山村的眼睛么?这条在碧绿的田野上婀娜舞动、一路欢歌的小河,不正是顾盼有情的布衣女那纯情闪动的秋波么?那奔腾的浪花,不正是布衣汉子大碗美酒待客、陪客的豪情么?
据说,这儿已成为废墟的“五·七”干校,曾留下过将介石、周恩来的特型演员孙飞虎、周铁成的身影。多少个夜晚,他们面对着这片山水,静静地发愣。仿佛要把那一段历史,静静地播入这片沉默而多情的山水之间。
我想,如果说普定县城是一座大宅院,那么,这个美丽的地方——后寨村,就是普定的后花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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