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不”来风满楼
某君的一本书即将出版,书稿送到出版社。编辑部主任拿起稿子浏览一番,见一个章节的标题上带着“文革”二字,大笔一挥,十分潇洒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差号,并在一旁赫然写到:“太敏感了,删除!”又,某君,在某文学网站投稿,用一篇散文历数了“文革”中出的一些“洋相”,也遭到了“严肃退稿”,理由也是“文革,太敏感了!”如此这般“文革太敏感了”的例子还有很多。那么,“文革”真的有这么敏感么?是中央有这样的“新指示”,还是国家有这样的舆论导向?恐怕没有!
在十年“文革”中,“言论自由”完全是天方夜谭,连做梦都不敢想。所有的人,如果离开毛主[xi]的思想、语录和路线,是不能说话的,一旦说错了就会遭受批判、抄家甚至会有牢狱之灾。七亿中国人只能用一个同样的思想想问题,不容许有其他任何思想,思想的禁锢达到了红色恐怖的地步,哪里还谈得上言论自由!平心而论,比较而言,现在比起“文革”来,言论自由的道路还是通畅的,除去少数自作多情的编辑外,党和国家并没有设置如此多的“敏感地带”。特别是对于“文革”,中央一直是持否定态度的。所以在一切正式的公文中,对“文革”一词都得打引号,即表明它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简称,也表示它是错误的。在一些文学作品中,有的称作“史无前例”,有的称作“祸国殃民”,也有的称为“十年动乱”,这已经是几十年来全民族形成的共同认识。
对于30多年前发生在中国大地上的“文革”,早在1982年改革之初,中央作出的《建国32年来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中就明确指出:文化大革命“是领导者错误发动,被反革命集团利用,给党、国家和人民造成深重灾难的内乱”。这个全面否定文革的《决议》,是邓小平同志亲自主持和领导制定的。《决议》精神在当时的整党工作中,已经全面贯彻到了每一个党员。并且,对“文革”中的“三种人”进行了全面清理。规定,在新一轮的党员登记中,对于不表态否定“文革”的党员,不予登记。
否定“文革”的《决议》,经过二、三十年的实践检验?证明是正确的。虽然说事物都有正反两个方面,“文革”也会有一定的“积极意义”,“全盘”否定有点欠妥,但这一点“欠妥”,《决议》中已经做了一分为二的分析和描述。所以,“文革”在总体上的“内乱”、“动乱”性质,既是当初的事实,也是不能更改的历史结论。
可是,几十年之后的现在,社会上却冒出来一股怀念“文革”的“怀文思潮”,前面说的那中编辑就是“怀文思潮”的重要实践者。“怀文思潮”大都出在年轻人那里,至少是一些没有亲身经历“文革”的人们。他们道听途说了“文革”的一些片段与“亮点”,产生了一种对于“文革”的神秘感。当现实生活中遇到某些不合理或者昏暗的倾向时,也或者在某种利益上有所不满时,就会怯怯的产生出“怀文”情绪。猜测着“文革”也许比现在好,觉得中国是不是需要再来一场“文革”。于是,某些文字“把关者”,就用感情代替了政策,把“怀文情绪”当作把关的标准,对一切与“文革”有关的作品统统“枪毙”。
枪毙几篇与“文革”有联系的作品,乍看起来倒也无大妨害,但其中的“怀文思潮”却是不容忽视的一种政治倾向。“怀文思潮”不仅存在于新闻出版编辑和网络编辑那里,在一些80后、90后的青年人那里似乎更有市场。有些无知者甚至在暗中为罪恶的“文革”大唱赞歌,为林彪“四人帮”和造反派们评功摆好(在某些地方领域,似乎存在着为“文革”翻案的迹象。),荒谬到了不去摆事实、不去讲道理的程度。当然,“怀文思潮”不可能“一统天下”,也不可避免的激发出另外的一股全盘否定的“否文思潮”。“怀文”与“否文”是一对矛盾,矛盾的焦点一经显示出来,就成为对30年改革成果的肯定与否定。我们的改革是建立在否定“文革”基础上的,没有对“文革”的否定,就没有后来的成功改革。我们虽然不能说“怀文”就等于否定改革,但这么一个十分重大又十分严肃的问题,决非随便的一“怀”一“贬”就能那么轻巧的还原历史的真实,绝非可以在茶余饭后的玩笑、揶揄中可以了却历史陈账。30年改革成就斐然,但肯定会有不足,如果因为改革存在不足就期盼着搞一场新的“文革”来消除改革中的某些弊端,那不仅是历史倒退,也会把中国重新带进灾难的深渊。
“怀文思潮”轻飘飘的刮起一股风,风儿卷着尘土与黄沙,飘到城市与乡村,飘到南方与北方,飘进年轻人稚嫩的心灵里,侵润着他们的灵魂,催动着不应有的莫名情绪,助长着风儿的气力……如果说“山雨欲来风满楼”,那肯定是危言耸听。但如果改其中的一个“欲”字为“不”,叫做“山雨‘不’来风满楼”,也许就能贴切起来。“文革”那样的“山雨”当然是不会来的,而“风”即使“满楼”,也毫无积极作用,只能是混乱不堪的乌烟瘴气。那些自作多情的“怀文编辑”,希望你不要把个人感情当作党的政策。否则,就等于为言论自由设置多余的障碍,就会为改革帮倒忙。
应该强调的是,多灾多难的中华民族,实在是经不起“文革”的再一次折腾。实现民族的伟大复兴,改革是唯一可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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