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会着狂野,体会着孤独。体会着欢乐,爱恨离别。这是我完美生活
——题记
2003年12月1日 这个冬季的某一个白昼……
这个陌生的城市,因为冬季的到来,使风儿变得凛冽。它肆意拂乱我的长发,萧瑟地让我跌入落寞的谷底。冬日的阳光在树枝间晃动,像一个孤单的精灵。冬季的风包裹着我的身体,踩着满地金黄的树叶,我的心竟有些许的惆怅。秋过冬来,万物终有尽时。俯身拾起了一片,放在唇边,我的眼泪不争气地又涌出眼眶。韶华逝去,红颜渐老。真不明白是什么让年轻的我有了投老的心,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它这么快的失去了活力。噢,也许就是这个冬季吧。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感到彷徨。空气中漂浮着点点的不顾一切,就这样在孤独中流动。我的大脑在渐渐失去思考能力,我的眼泪开始滴落。我把自己放到了一个楚楚可怜的位置。这是非常不好的。我想让自己放松。赶紧跑回家,冲进浴室,水顺着头发往下滑。身体停滞了几分钟,开始用洗面奶,浴盐。直到身体开始发红,裹着浴巾走到了客厅就拿起了书。房间里的空气温柔地包裹我的身体,看着看着,满脑子就变成了“资本有机构成,价值构成……abc……” 除了网络,它也是我最好的伴侣。
2003年6月18日 夜晚
当我到屋子去的时候,当我看到有一个地方是预留给我的,当我看到黑白相间的楼梯。我想哭。他描述着他希望的未来,我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我深信,那是天使遗落的水晶鞋。我是那么幸运地得到了他手中的那一支。
语言,始终能洗刷灵魂上沾染的尘烟,而始终保持着敏感和清澈,但,此刻是多余的。乖乖是鱼,他是水,而命运是鱼听到的大海的声音。即使它游不过去,千里迢迢的路途,翻山越岭,漂洋过海,依旧有沉重的现实要去面对和承受,可是这一刻,相近的灵魂在一起,繁星点点的天空,清清的风,还有月亮……
古老的典雅的城市,小楼在暮色中总是有一群夜鸟飞旋。石板小街弥散着书墨清香。再次听到他清朗的声音,有恍然若梦的模糊。“你跑不掉的,你是属于我的,我是属于你的。” 突然想掉泪。
风从疏朗的树枝间无声地吹过,我就固执地铭刻这一切……我发誓,永不忘却。
2003年12月10日 凌晨
不知道为什么郁郁,不知道为什么会整晚发疯的一遍又一遍听《假爱之名》,呆坐着,活脱脱一个白痴。我肚子完全没有饥饿的感觉。像一个植物人,丧失了语言和行动的能力。躺在床上,闭着眼。开心和难过的所有……一幕幕地犹如放电影般在脑中呈现。心脏突然觉得抽搐,疼,好疼。翻身起来,泪水从脸上划落。我又流泪了,在这个失眠的夜。拿出面纸,擦着眼泪,一遍又一遍的吟唱“心中那自由的世界,清纯高远。盛开着永不凋零的蓝莲花……”。我是谁,谁是我。我内心的冲突没有谁看出。在这个没有星星的夜晚,天空黑幕一般地笼罩,天空就这样漂浮着我的全部。
这时候电话响了,在非常清醒的状态下,达达跟我说她的爱情,说她决定和穆宁分手,说穆宁是如何的伤了她的心,说穆宁是如何的对不起她。我不说话,默默地听她说。我知道,这个时候的达达,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倾听者。毕竟,所有的选择还得她自己去做,没人可以帮她。
“亲爱的,这么晚了,还吵到你休息,真不好意思啊。我心情好多了,明天请你吃饭。乖哈”这个狂躁的女人终于平静了。我放心地挂上了电话。
其实,我并不讨厌这样的午夜电话。毕竟,伤心的达达还能记得我,选我做她的听众,我知道,我是她的朋友。我感到隐隐的快乐。
这个无垠的深夜灵魂肆意,好笑的是,居然是自我放逐。自己是那么的懦弱与没有勇气。渐渐忘却了自己的脚步为什么是那么的决绝,渐渐忘记了什么是烧灼的疼痛。慢慢淡忘什么叫无助。打开电脑,经文缓缓地在吟唱。失眠夜,我总是听着它。也许它真能给我带来祥和宁静的境界。不再去理会那些真实或者不真实……
2003年12月13日
很多年前,开始信仰主,经常虔诚地做礼拜,唱着赞美诗,并牢牢地记住《约翰福音》里的“神爱世人,并把他的儿子赐给你们。信主,你将得到永生……”对那个未知的境界充满崇敬与向往。今天这个日子我很不喜欢,很忌讳。而且最近的自己常常神色恍惚,我怀疑自己神经衰弱。拒绝看医生,不告诉别人,但我知道镜中的自己越来越消瘦。夜幕降临,我决定出去走走。
来到了今晚8点。那是一个有表演看的酒吧。据说在这个城市非常有客源。
幽暗的灯光,人声却鼎沸。
“小姐,几个人啊?”
“一个人。”面无表情地,我酷似一个女土匪。
窗的旁边刚好空了一张桌子。服务员把我放置在这里。窗外停着一些出租车,司机们窥伺猎物一般看着进出的人。我需要的只是这样的暗黑,这个窗正好可以提醒我,我是如此真实的存在。
“小姐,喝点什么啊?今天嘉士伯做活动,买一打送半打。”
“半打喜力。” 你y可能想喝死我吧。哼,我才不上当呢。只看见他美滋滋地收走了我的两张百元大钞。我突然想起了b52,想起那簇幽蓝色的火焰,想起了曾经陪我一起b52的朋友们,想起了我是在这个城市,一个人。心底的疼痛又被温柔地搓了一下。
舞台上,一个乐队在拼命地呐喊,每个人拼命地晃动着脑袋,仿佛不晃就不能表达出他们是那么的摇滚。听说主唱的这个女人每天唱歌之前必须喝一杯墨西哥烈酒,不然就不能唱歌。她的声线沙沙的,可是闭着眼睛唱歌的她还是那么的让人动情,虽然不知道她是清醒着的还是醉着的。
让服务员拿来了一个杯子,我还是那个喜欢用杯子喝啤酒的女子。含着一口酒,并不急于吞下去。我用舌尖慢慢地品味其中酸酸甜甜的滋味。怔怔地盯着她,听着旁边此起彼伏的口哨声,鼓掌声,心是空空的。自我撕裂后的没心没肺,彻底地麻木。身旁的人们在鼓掌,尖叫。我坐得直直的,面上依然没有表情,我还没有融进这个嘈杂的环境。这个酒吧里,只有我独自地守着一张桌子,用一个酒杯喝酒。我听着自己的血断流着,发出汩汩的声响,窒息,直至干枯。我听到有人说:“小姐,我可以坐这里吗?”抬起头,“位置不是我家的,想坐就坐。搭讪免谈!没空!”
我是一个女人。但我又不是女人。
从表象看来,我绝对不失为一个比较耐看而且讨人喜爱的女子。匀称的身材,青春的年纪,顺眼的面容,良好的气质,优秀的经历,体面的工作。可惜不解风情,可惜人生百年终究会归于尘土,何况我并没有百年时光来挥霍。从不牵强地去挽留什么,不想不求。于是,换来那么多的苦与忧。噢,对不起,我的思想又被陷落,跌坠到幻想的黑洞。
收回失神,姿态优雅地招来waiter,要了一杯最喜欢的酒。
“小姐,我陪你喝。”他的手中也燃起了火光。
扭过头,不去理会他。只听见“我叫文轩。请问你贵姓?”
幽蓝色的火焰在杯中燃烧,透过光,在自己释放的暗香中悄悄把自己迷醉,我看见自己在笑,笑得那么妩媚。轻轻地哼一厥歌,并不动听的嗓音也让自己动情,没有掌声,我当上了自己的观众,默默鼓起掌来。把脸贴在玻璃上呵出一口气,用眼睛拼了一个名字。等雾气散开,把名字慢慢缩小成一个心上的纹路。拿起包,不理会旁边蠢蠢欲动的家伙。音乐开始响起,我站起身……其实,我记得他的容颜。但,这个并不重要。
一个并非柔情似水,只能好好爱一个人的女子就这样独自绽放,在这个北方城市的夜里。
2003年12月14日
来到这里经常反复做的事情还是阅读,上网,偶尔去泡吧。看各种各样的书籍,为人性赞叹,为人性悲哀。人生是浮在水面上的书,我一直耐心地静静翻着,虽然以一种绝望的姿态。上网和泡吧,我都躲在一个角落里。因为有很多陌生人,可以在阴暗中安静地观察和想象他们。我一直是这样生活着,是懒洋洋和散淡的人。但有时候会突然很锐利,像一只猫一样。没想到,我真的遇到了一只猫,我的同类。相同敏锐的眼神,直指人心。张扬个性的自由空间和塌实有力的现实存在的保护。南方的城市,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以为自己可以安定下来,在那个节奏缓慢慵懒的城市,过平静的家庭生活。可怕的是,接踵而来的过程却使我的双腿仿佛浸入冰凉的湖水,一股寒气窜进我的心,它在哭,流着幽蓝色的血,还有胸口那幽蓝色的蝴蝶。那个城市开始让我感觉恐惧和灰心。把那个名字幻化为手心中无痕的烙印,在每一个爱着他的时候,我是一个多么害怕寂寞的人,我曾经那么寂寞。
“如果明天就是末日,他会和我见面吗?”没有答案的问题。
我把自己隐匿。在现实生活中,在虚拟网络里。追求白棉布般纯粹的一切,可是我像困兽,没有出路,挣扎到自己没有了气力。终于挖掘了一个城堡,不再跨越。全世界都在变,我依然存在,但已出界。还是有狂乱流泪的片段,但已残缺。
从来没有到过天堂,当然不知晓天堂是如何的美丽。爱情为我画的海市蜃楼它像一根刺,哽在咽喉。我的身体难以阻挡寒流,在冷风中晃动。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地狱,不过,我知道,那是爱情的落脚地。
感觉人们也许每天都在擦肩而过或许一生都不会谋面,让世界保持它一些神秘的方式,而且成人的游戏我们需要规则。想象和现实的交换,期待和失望的转移,绝望和等待的煎熬,现在一切归于平淡,生活依然继续。我的生命是一场绚丽的烟花,我必须得有心理准备,去接受烟花幻灭以后的空洞和寂寞。
2003年12月15日
商场里人潮如织。我像拼命三娘一般大包小包地冲了出来。这个季节所有能穿的衣服种类我几乎买遍。我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也懒得去想。空气仍然潮湿,听到树叶上残留的雨滴打在皮肤上的声音。也许眼睛会灼灼发亮,一切应该正常。我相信运气会好起来。回家坐在沙发上,身体几乎虚脱。非常清楚自己今天是发什么疯。就是想花钱,就是想忘却,就是想疲乏。
想起,某一个早春,在街上身无分文。提着许多的东西,在大街的扶手栏上坐了很久,盯着人来人往,直到眼睛开始发花。每一个生物周期到来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神经质。虽然,我并不是这个事件的主使者,但却身不由己。
晚上我坐着出租车在城市穿行。不经意地来到了今晚8点。上次的位置空着。我径直走过去坐下。仍是那个声音沙沙的歌手。仍旧要了半打喜力。
酒精和烟草混合着,尽情地发酵,绞杀着脸色苍白的人和空洞的音乐,然后神情冷漠地拿起放着柠檬片的杯子。靠在阴暗的角落里,点上一支烟。文轩远远地出现在吧台边,我低着头不去看他。在某个黑暗的瞬间,我们曾经相逢却不相识。这一刻,他只是人群中的陌生路人。但他的眼睛却一直不听话的偷看坐在另一个角落的我。我在角落里散发着孤独的蓝光。裙子,皮肤,气味,甚至那一双明亮的眼睛,都已经模糊不清。他看到我脸上残存的泪痕,是我在心痛。他突然也感觉到了心疼。对了,就是这样一个女子让他心痛了。我轻轻地闭上眼睛哼唱着不知名的曲调,然后在黑暗中伸开手臂,独自在空旷的酒吧角落里转圈,没有舞伴。文轩走过去,拉着我的手,就这样跑了出来。
夜色中灯光昏暗的车缓缓地开过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跟着他上了车。我说,我们去最高的地方,能看到星光。微微摇晃的车厢里,感觉到很冷。一路无语,沿着盘旋的山路,到了山顶。
“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是我不许你这样伤害自己。我不忍心看你这么喝酒,在你脸上有泪痕。我会心痛。”
我的眼泪滴下来,温暖地渗入嘴唇。生命无尽的孤寂就像一片野地,里面的荒草野蛮地疯长。山顶的风把我们吹得颤抖,未来是深不可测的黑暗,在这里我看不到星光,夜空是漆黑的。有些人要用他们一生的时间去忘记一个人,没有开始,所以也没有结束。我不属于这个不自由的世界,可是文轩却幻想能够在这个夜晚把我带走,爬到山顶去看远方的海。可是他却不知道,海是我永远无法企及的遥远,我的伤口注定不能交给他。
“谢谢你,不过我们注定不能相识。”
2003年12月16日
漂泊,挣扎,伤害,脆弱的爱情与生命。无论得到什么样的回答,我都能接受。此刻的自恋情结,不知道这是不是缺点……此刻的我,受思维优势的控制,用混乱的意识流和平淡的口吻描述恐惧。我不可以抹淡文字里面的挣扎,但愿看到我的文字的人们不要跟着我走。写给相通的灵魂看,彼此阅读和安慰,就是如此。随着我的成长,经历的复杂,会有更客观广阔的视野。我想,我还能有很多时间,可以一直写下去……
天堂依然存在,依然穿过海洋和田野,通向苍茫的远方。紫蓝色的小花妖艳地绽放,在风中肆意飞扬它的美丽。小时候,我非常想知道幸福能通向何方。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原来它并没有尽头。
我喜欢简单干脆的构句。我的文字会前言不搭后语,非常飘忽。我想,情绪化的文字是用情绪来阅读的,体会也更深刻。喜欢的事物会逝去,却可以用文字相伴一生,而不管一切是否在世。对文学我没有太多想法,这是隐藏在血液里的激情和天赋。人生能画出迷离艳丽的画卷,我相信是用直觉和思想在工作。我的文字会强迫我去面对一些我不想面对的东西。我想,也许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小块柔软疼痛的伤疤,那里有清澈的眼泪和遗忘中的时光。我在文字中倾诉,没有任何压力,心里有一种苍凉感,似乎文字会在孤独中死亡。我的眼睛下面有两行眼泪,一种自我的表情附着在脸上,带一点点孤寂,一点点无奈。
对着镜子,反复地审视,美丽的身体让自己沉溺。我想,我是自恋的。开始疼痛地想着我还能为他流浪多久,为他美丽多久。灾难是诡异美丽的另一个开始,我们无法了解,但被它掌控,感觉更加冷酷。
写下这些文字,我将自己取悦……
2003年12月17日
从梦中惊醒。在床上,我抬起手,想抚摸禹的眼睛。手在黑暗中凝固成孤独的姿势。发现自己是清醒的,并且浑身是汗。突然发现,原来他离我那么遥远。原来自己从不曾遗忘。原来他只是缩小成了心上一条短短的纹路,只是无法恢复平整。我把脸藏在自己的手心里,然后哭了。很多时候,幻想自己能飞。飞到遥远的地方去,飞到爱的人的身边,在坚实的大地上,仰望自己的梦想。在这里的每一天,我都觉得是浪费。因为,我独自过了一天就少了一天爱他的时光。人生最多百年,我能挥霍多少岁月呢?我真的耗费不起。我是如此的爱他。可是,我们过着无从选择的生活。有什么地方是我们能够真正停留下来的呢?在这个城市里,日复一日,竭力让心不感觉到麻木。北方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空的。
“乖乖,我感觉你过得不好。”禹始终这样叫着我。青梅竹马的温情感觉。
“过得不好也一样在过下去。”我淡淡地看着窗外的阳光,散在洁白的床单上。“不要为我担心,我一直都是脆弱而顽强的。”
整个城市阴冷荒凉,走在大风中,我像一只无法收起翅膀的鸟。突然觉得累了。是因为他在电话那端轻声地说,“你是需要照顾的孩子。”
漫步林间,我看见一株藤蔓附着树干,柔软与坚实相互交缠,感动于这静美的一幕。让幸福与归属就此驻足吧,她想。不知未来会有怎样一番风雨摧折?也许藤将断,树将倒,也许天会荒,地将老。我又想,时光停格在此刻,停格既是永恒。永恒里若有这静美的一刻,未来可能遭遇的种种劫难,便已得到安慰与报偿。
但是,我不喜欢别离,所以离开……
禹是我命定的男人,或许也是命定的伤口。曾经有一种猎手般迅速的好奇心和征服欲,后来他感觉到它的残酷,而且发现自己根本不适合那种生活,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和我在一起以后,他总是这样的看着我,没有抱任何期望,因为他不清楚我到底能不能看懂。我们总是静静地听着音乐,看着彼此的眼睛,不停地说着舍不得,然后我转身上楼回家。这是他需要分享的温暖的一刻,这种感觉使他沉沦。可是他相信自己是清醒的,清醒地投入情缘的迷离。
我的邪气慧黠的腔调。那些晦涩简单的语句。禹喜欢这样冰雪般凛冽的女孩。他只希望能够扫去我眼里的薄雾。印象最深的是我眼中的泪水,流到他的手指上,很温暖,但是,他的手指从此失去了贞洁。而他也捕获了我残存的百分之十的真纯的感情。
禹陪着我,在那个俗气无比的南方城市里,我感觉是快乐的。我惟一并且始终疑惑的,是幸福的深层涵义。我总是攥着那包百合花蕾。我喜欢它,总期盼它能绽放。可惜它好像还没来得及生长就被掐断的爱情,凝固了最深处的芳香。惟一能做的就是紧紧地握住它,蠢笨的。我的灵魂散发着单薄和落拓不羁混合的味道。我的情绪夹杂着隐隐地不安。工作,忙碌得让自己失去思想,曾经以为没有思想的工作会让自己好过一点。有些疲倦了。做饭其实比上网,工作更容易让我快乐。自己发现了这个事实,只是一直隐忍不说。流着泪企求他要我,感觉自己心跳的声音越来越缓慢。我是一个多么会给别人惹麻烦的女孩。非常善良,非常恶劣。没有谁做错,只是情难测。
不知道为什么天下起细细的雨。我笑,“为什么我要走了,天开始下雨。”他依旧沉默。“因为你的无法挽留。”他们都笑了,却不怎么好看。飞机呼啸着冲向天空,我流着泪体会眩晕的感觉。
突然想起禹对我说过的话,“你的眼神是阴冷的,你总以为生命中的爱情往往无疾而终,就像在风中打开的花朵。那是因为你晒不到太阳,甚至看不到月亮。我能给你一朵花,让它永远地开下去,凋谢不是它惟一的出路。”
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我要你来爱我,不顾一切。宝贝,我在这里。我是耀眼的火焰,一刻不停地不愿熄灭。我的生命惊鸿一瞥般短暂,开放在你的心里,像夏花一样绚烂。一路荆棘,不虚此行。我为你而狂野……
他们约定始终相信世界是黑白的。
2003年12月18日
阴霾的天空下,感觉到呼吸也不顺畅。不知道为什么,我发现云层是红色的,潜藏在白色的后面,没有人知道那是多么的汹涌。树木光秃秃的,毫无生机。一切让人感到乏味。
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的做着饭,想象着有一天为谁做晚餐的幸福情景。想象着风雨过后,美丽的彩虹。我把自己的心蜷成一个小线团,放在这个清冷的地方,任它缚茧。上面有灰尘,只是还没到拂拭的时间。
明天是一棵散发诡异浓郁芳香的植物,会开出让人恐惧让人甜蜜的迷离花朵。天快亮了。我独自坐在窗边,凝望着天际深浓的颜色。继续忍受过去、今天和明天的堕落,没有眼泪。忍痛而苍白的脸就像一朵盛开的花朵,在激情、恐惧和渴求中,走向枯萎。
白瓷杯子里是清香的茉莉花茶。盘上上面有很多优雅而流畅的花朵图案。花都是开到极致的,没有花蕾,如同虚无飘渺的生命轮回。在人群中告别,没有回头看谁,自然也不知道是否曾有人回头看过自己。
每一次,在出行的旅程中,我都能感觉到内心的无力。外表坚强如我,其实真没有那么坚韧。站在风中,我是柔弱的。轻轻地靠在樱花树下,花瓣不再飘洒,用力地呼吸一下空气中残留的清香。
2003年12月19日
在某些个郁闷的夜晚,我会迫不及待地早早上床。在温暖柔软的被窝里,期待黑暗和寂静能够让我重入梦境。
我常常是一个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人,沉默的状态能让我感觉到呼吸的自由和自己原来就处于的本色位置。纯白的玫瑰,我可以信手采撷,只因为我在梦中。在床头放一杯清水,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激烈的跳动中钝痛。梦,它们是灵魂深处黑暗而惊艳的花园。所以有时我觉得,梦才是属于我的现实,有清醒的感受,有释放的生活,有始终没有尽头地对远方和未知的探索。我是这样激烈而贪婪地需索它的华丽,却不想看到日光从玻璃后面照射进来以后,留给我脸上的苍白和心中的空洞。我无视着它的可怕与侵略性。梦魇是一种真实,而清醒似乎是沉睡。就好像黑夜是我的白天,白天是我的黑夜。日光之下,似乎并无新事。
晓抒打电话过来,“死人,你闭关修炼八方六合唯你独尊功啊。晚上一起吃饭。我刚按摩完手。”还没等我拒绝,她就抛下一句“贵州狗肉那里见,拜拜!”握着挂线的电话。我开始换衣服。黑裤,黑毛衣,dkny的白色大衣,高筒靴。记得上个星期见面,我穿短裙,v领衫,极度魅惑。爱穿牛仔的她就说我骚包,居然说了一晚上。今天就淑女一点吧。
吃完饭,望着穿越如梭人群的车流。这条市区中心的繁华大街,霓虹闪烁,人群涌动,就像一条沸腾的河流。人们面目模糊地出来活动,是在黑暗里彼此靠近而盲目的鱼。我们信步走进了酒吧。一根红烛,一杯清茶。
晓抒说,我在逃避某些事实。她希望我过有朝气的生活,希望我快乐。这些我是知道的,心存感谢。
我对她说:我是被搭错线的木偶。”笑的时候,散乱浓密的长发都在抖动,是很放肆的笑容。
“今天破例喝酒吧。你别再压抑,你这样会病的。”
我和晓抒喝掉四瓶啤酒以后,脸颊开始晕红。眼睛水汪汪的,像闪烁的泪光。我把她手里的香烟拨了过来,放在唇上。一边说着,“再来再来。”水会让人越喝越冷,而酒会越喝越暖。清醇浓郁的酒精,给空虚的胃带来安慰。服务员把酒瓶收走的时候,抒抒的手伸过来碰到我的手指,可是我的手指是冰凉的。”
我的眼睛在昏暗的烛光下看着她,似乎泪眼模糊一样。她说:“你的眼睛开始水光潋滟。”
“抒抒,我并不觉得我是一个容易快乐的女子。以前,未来会有什么样的变化,我该做什么,我能得到什么都清楚如一纸法律文书。我鄙视它的存在,却不得不接受人们的艳羡。我在思想的轨道中滑行,无意识。在梦境与现实中游离,我在问,是否有一天,颠倒的感觉走上循规蹈矩的路途,心和眼睛,才能平静。而生活,才能如我所愿,简单快乐……现在我像一条在黑暗中摇晃前进的鱼。”
因为来不及化妆,脸色和嘴唇有点苍白,用牙齿咬一咬,然后用力地抿紧嘴唇。再看它的时候,已经是一朵鲜艳湿润的蔷薇。今夜在好友身边纵情和微醉,因为她知道如何宽容我。
2003年12月19日
一闪而过的幸福,告别的阴影,残酷的心情,一切隐忍。
我喜欢听颓废的歌,看笑里带泪的书,我习惯冷冷看一切的感觉。
张扬着都市里沦落的颓败,保持做事简单而残酷的风格。明天的太阳依然会灿烂的像水一样流泻在我的脸上,不管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也许,生命是幻觉?
也许,短暂就是永远。
也许,这样就够了。
生命是一场永不止境的战斗。谁能永远保证自己不受伤?不管自己遭遇多少的痛苦和欢乐,我们都不许掉眼泪。茫茫红尘中,我的际遇大家都感同身受。青春的岁月总会身不由己,揪心的时光奔腾如流水。
体会着狂野,体会孤独。体会着欢乐,爱恨离别。继续努力地在生活,继续忍受内心撕裂的痛苦,继续体会着自己的完美生活。纵有残破,幸好还拥有灿烂的情感和笑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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