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考场的试卷,已经成为历史,尘封在昨日的记忆里。七月的热宴,也随着分数线的下发,渐渐平息。八月高考录取通知的到来,让多少家长又开始在寂静时回忆即将远行的儿女的过往。高考录取通知书的下发,看着女儿的录取通知书,我心里没有高兴的成分,相反多了一些即将要跟女儿别离的伤感,同时,更多了几许对女儿昨天的回忆。
阴霾的天空笼罩着我有些阴郁的心头,一个人坐在家里翻看着女儿那些珍藏着笑靥的厚厚的影集,我的眼睛又似这潮湿的天气一样,有些湿润了。想着女儿即将远行,我在痴痴地想:人生很多时候,记忆就好象是一个符号,或者一种声音,总在有意无意间围绕在自己的周围。尤其对自己最亲、最近、最爱的人即将远离或已经身在他乡的那种思念时,总在记忆中让自己把亲人的昨天想起。19年的时光,仿佛在一瞬间走过。过往的记忆里,女儿的笑靥,女儿的举手投足,女儿一切的一切,都会随着女儿的即将远走而成为我记忆中的昨天。踩着记忆轻开的声音,寻着熟悉的味道,回想与女儿相依相伴了19个春秋的岁月。随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看似一切如故,静如止水。然而,七千个日夜的光阴却何以能加速流逝呢?
过往的记忆里,我能看到你在我怀里听我讲“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的故事时凝望夜空的眼神。今夜的月光不知是否还会那么的皎洁,但我清楚地知道你不会再躺在我的怀里听那“嫦娥奔月”的故事了。也许是月影飘忽,或许是烟雨凄迷,不知不觉你已走进大学的校门,余下来陪伴我一起走过的只有那些定格于微笑中的老照片。我知道人总是会成长变化,尤其是和旧事物放在一起,特别显见。这几天一个人在家里,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翻出女儿的几本影集,一页页地翻看着。百天、周岁、幼儿园、育红班、小学、中学、高中。回忆你那张纯真而灿烂的笑容;那阵阵清脆而爽朗的笑声;那行行肩并肩一同走过的深浅不一的脚印;那一次欠默默挥手告别时挂满泪花的眼神……
看着女儿这些照片,所有即将尘封于过往的旧事,都会定格在女儿照片的微笑中。此时,我深深地感觉到时间流过指间,无法挽留。想着这些过往已慢慢成为一种记忆,我觉得周围的一切应该好好留恋。也许经历过了,才懂得珍惜。因而,近段时间放下所有的应酬,陪在女儿的身边.这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恍惚间,时光回溯,思忆定格。伊人昔日笑颜,如圣光一样照亮我的过往。细数那些流逝的岁月,曾经流览着你的天真和美丽。19载闪念而过的时间,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有时当还来不及看清楚的时候,已经流逝了很多。
在那些过往的记忆里,我遗留了那么多的生活点滴。当自己独伫于岁月的滩头,我茫然找寻那些或许可以找得到的闪亮和快乐的日子。女儿长大了,像无声的日子无可奈何地流走了一样长大了。女儿那双细嫩的小手,曾经在我怀里不经意间的撒娇,还有时不时的一个轻吻,现在都不再重复了。原来拥有的天然的母女间的肌肤之亲和无所顾忌的亲昵,都被女儿这似乎是无意间的长大拉开了距离,仿佛应该有的亲昵一下子变得有些陌生了,这一切都转化成了记忆中的美好和留恋。19年,弹指一挥间,曾经美好的过往,化做永恒的记忆,这记忆都是照片中已经定了格的过往。
过往的记忆中,有时候文字是苍白无力的,那些片段在我的脑海里似乎越来越模糊,只有当我翻看老照片时,那些场景才会浮现得更清晰。你是那么的近;而明天,我只能在记忆里再抓你的小手,现实中你却离我很远很远,任我千呼万唤,你也要远走高飞。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19年的时光,在那些过往的记忆里,我遗留了那么多的生活点滴。时光会流逝,年华会飘走,唯有那定格的瞬间永存。记忆希望与人亲近,因为它们本就寄生在人的身上,也因为人的记忆能给自己带来许多对往事的追忆。
近来的一些日子里,我经常想:儿女在自己的眼里永远是孩子。因为女儿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小时候的样子。不管你到了成年,中年,还是老年,这一切都不会改变。常常是眼睛望19岁的你,嘴里呼唤着你的名字,心里却想着童年的那个你。我想我已经老了,所以总爱回忆,回忆曾经的那些快乐,过往的那些悲伤,即将远离的亲情,逝去的那些友情,漂远的那些时光。今天站在时间的跑道上,想的最多的是女儿的昨天。现在看到女儿在身边的每时每刻,总觉得女儿就似一个擦肩的过客一样,匆匆的就要远行了,甚至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打招呼就离我而去了,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独自回味。
现在的窗外,刮着凉凉的风,仿佛要把你在我记忆中的印象吹得无影无踪;下着绵绵的雨,似乎要把你在我记忆中永远清晰的笑容淋得朦朦胧胧;刚刚泛起的淡淡的雾,胧朦中让我在记忆中仿佛离你越来越远。19载的呵护,如今,你可以独自飞行了。从你高飞的那一天开始,你的今天、昨天,都是妈妈记忆中的永恒,更是妈妈过往记忆中的永远思念。记忆总归是过去,或者把今天变成过去,但偶尔的记忆总是瞬间一闪即逝。这瞬间有时候让自己分不清是梦境还是过往?眷恋了19年的相依相伴,在这瞬间似乎将曾经存在的凭证都被无情的风儿吹的好远好远……
合上厚厚的影集,那些满是纯真笑容的照片在漂亮的影集里依然笑靥如花,而我眼中的泪却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爱,都会在沉默中消亡,或是在熟悉中遗忘。但我知道的是我对女儿的爱的永恒。对于你,我的女儿,我记忆中的昨天和今天好像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我曾经喜欢的“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的这首歌的主人公换成了我最爱却要离我最远的女儿……
本文已被编辑[一湾清泉]于2008-8-1 23:18:58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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