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为我不是一个信仰爱情的女人,从小就会唱的越剧《黛玉焚稿》里林丫头带着那股子清越绝唱让人有理由确信没有爱我们依然可以活得坦荡潇洒和轻松,但是有了爱就有了痛苦,诗稿可以焚烧,诗帕可以毁坏,可是那种知音已绝,爱情不再的的断肠情怀怎一个“忍”字了得,怎一个“死”字可以逃避!没有爱情照样可以为婚姻而婚姻,没有爱情照样可以生儿育女,我想站在过日子的舞台里世俗的人都这么长袖善舞的!我也以为生活本该就如此,我不喜欢写爱呀情呀的肉麻文章,也看不得别人倾情泼墨写的爱情文章,蔑视网恋,甚至觉得搁着那虚拟的机器在那网恋简直是对自己智商的否定!
但是托尔斯泰用小说的笔调打造的聂赫留朵夫与玛丝洛娃之间的感情深深的打动了我。聂赫留朵夫是个公爵(相当于俄国社会的一等贵族),他有他独特的生活圈子,里面充满了高雅的情趣,有同等地位的美女米西一直在期待他的求婚,他甚至还有情妇,按照一般的道理他其实没必要为了十年前诱奸过的姑姑家养女卡秋莎而自责,而且在当时的上流社会上他这样子根本也谈不上堕落,谁都没理由去指责他什么,他和玛丝洛娃这个下层的堕落妓女之间根本就不会再有交集。可就在法庭上当他认出那个原先如水晶般纯洁的姑娘卡秋莎现在成了人尽可夫的女子玛丝洛娃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充满了一阵子慌乱,甚至他把她的出现当成了一个想弄死的小鸟,他巴不得忘掉她,可是在这个可怜的女人被急于想见情妇的庭长、心不在蔫的法官以及自高自大的蠢货副庭长一手操纵下判为苦役犯的时候,他却没有高兴,显得心事重重,甚至愤愤不平,他在自甘堕落的灵魂里进行了污垢的清扫,他想摆脱虚伪,净化灵魂。他决定鼓起勇气去监狱探望卡秋莎,其实在这关口里卡秋莎正好是处在堕落的最低峰,这时候的聂赫留朵夫与玛丝洛娃之间仅仅停留在肉体或者说是现实的爱里,也仅仅是十年前的少女和少男的狂热时代的爱里,甚至从聂赫留朵夫的角度里他是居高临下的,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给对方造成了多大的精神堕落。
托尔斯泰用层层递进的方法,不断随着探监的次数的变化,把聂赫留朵夫与玛丝洛娃的心理转化变化过程象熬汤药般“熬”着!
聂赫留朵夫第一次探监是说不出的痛苦,觉得难过,厌恶甚至如晕船一般!而卡秋莎也竭力想把美好的往事驱除,想用堕落生活的特种迷雾把人性中的美好罩住。在聂赫留朵夫忏悔想赎罪的念头下她只摆出一副粗野可怕、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甚至她本能的把自己的世界观定位在同富有魅力的女人性交是人生最大的乐事这一低级趣味上,她要把过去的一切美好爱情的回忆封存!
聂赫留朵夫即使在第二次探监的时候主动提出要和卡秋莎结婚,我想那时他仅仅是从自身的角度自我道德完善的人道主义出发的,当然卡秋莎是个自尊的女人,她拒绝了他“你给我走开,我是个苦役犯,你是位公爵,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并让他走!然后彼此双方不露痕迹的进行了心理铺叙斗争转化。聂赫留朵夫意识到了罪孽深重,卡秋莎也开始心事重重起来。
聂赫留朵夫第三次探监的时候他消除了原来的种种疑虑,并且产生了新的感觉,相信爱的力量是不可战胜的!而卡秋莎则内心有些动摇,毕竟人心向善,她拿出了实际行动,不再喝酒拉。“爱”的相互作用相互影响氛围逐渐形成!
聂赫留朵夫逐渐把爱的觉醒人性的复苏从对卡秋莎开始逐渐扩展,他开始关注别的犯人,他开始为了更多的人走访省长、律师、法官、将军、国务大丞、宫廷侍卫,从而对这个上流社会的面目更加清晰,他逐渐否定了朋友、否定亲人、否定了父母,直至否定了整个上流社会,当他决定毅然跟她去流放西伯利亚的时候,他的人性中已经涤荡了虚浮,只留下了人性中最美好的品性善良,而摆在他面前的也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人性的复活,他在毫无功利的爱的选择面前体现了人类的高尚的爱-----付出,那时的爱属于很单纯的爱就是人性中的爱,完全摈弃了人类的禽兽欲望,他追着他的爱也跟去了,他用他的实际行动把爱进行了神话化,那是灵魂高层次的爱。他用爱的力量打开了心灵的闸门,是原先找不到出路的爱的洪流滚滚向前,奔向他所遇到的一切人,那就是爱的提升“大爱无言”!他的人性复活了,他的爱也复活了!
卡秋莎也在彼此刺激过程中成为了成熟女性玛丝洛娃,她看见了这个她过去爱、现在也爱的聂赫留朵夫的所有努力,她在苦难的人生中一直没泯灭人性,哪怕在监狱里她也去帮助别人,她不再卖弄风情,她在流放西伯利亚的时候逐渐爱上了另一个政治犯西蒙松,她崇拜西蒙松、爱戴其他的政治犯,她遇到了过去奢侈生活中从未有过的一无所知的生活乐趣,她甚至觉得他们都好得出奇,简直无法想象,她爱慕一切高尚的行为,并且处处模仿,在理性而有思想的西蒙松面前她找到了女人的自信,他那不平凡的经历和品德以及他对自己的纯粹喜欢迫使自己不断的提高自己的行为品德,她要努力做最好的人。我想是聂赫留朵夫唤醒了卡秋莎爱的复苏,而当过去的狂热退却,少了理想的成分,爱情的方向消失,娇艳的玫瑰花瓣枯萎的时刻,有些爱真的已经物是人非了,生活在现实面前永远残酷,象她这样子神情款款的女人绝对不会选择聂赫留朵夫,而毅然决定在已经减轻刑罚的时刻跟着西蒙松去西伯利亚,,这时候的卡秋莎已经真正成为了成熟女性玛丝洛娃,她对西蒙送的尊重、信任和崇拜远远超出了对他的爱情,也不同于少女时代对聂赫留朵夫的迷恋。这时候的玛丝洛娃的人格里崭放着人性真善美的光芒。
聂赫留朵夫的爱在肉体开始,在精神升华中结束,而最终升级为大爱;玛丝洛娃在肉体中开始,在理性中结束,又开始了另一种明了的信得过的爱,那种爱是灵魂深处的爱,它超越了现实。
人类最美好的东西“爱”用独特的表达方式写下了最美好的篇章,它将永远是一颗璀璨的明珠,激励着人们在爱的追逐里前仆后继!
本文已被编辑[一湾清泉]于2008-7-31 18:48:57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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