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日子晃眼就到,她在下班的那一阵开始磨蹭。
靠着椅子,目光落在显示器屏幕上发了呆。总感觉周五的这天过得特别快,快得没影儿。从早晨到下午的八个小时里,她的心思一直在九霄云外游走,手头的事情根本不愿去管。半天一动不动的,忘记冲咖啡,就连杯子被那个男人拿走也察觉不到。男人好像跟她说了句话,声音轻得像蚊子。她只觉得耳边嗡嗡的,正在想事情,愁了上来,哪里听得见。
不知想到哪一段,还皱了皱眉。男人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咖啡热气腾腾,把她惊醒过来。
朝男人露一个微笑,“谢谢”也不记得说。平时有点烦他,这会儿竟被他小小的感动了。感动仅仅是一下而已。
今天,有些无精打采。办公室的人在周五像搬家的蚂蚁,各顾各的忙碌,谁在意到她是个什么状态。唯独男人关注她,又问怎么了,生病了吗?
你才生病呢!她没好气的说。以为男人一直是木讷的样子,少得可怜的话。他却会缠着她,还经常能看见认真的神情。
明知道这是关心,却偏不能放在眼里。她任着性子冷下脸,将他撂在一边。
男人并不生气,仍然平静的对她说了些话,才转身走开。说的什么,她听不进去丝毫。
弄不清原由。最初见到男人时没有上心,那么越是见得多,越是难得产生好感了。不管怎样,她从来这么固执。哪怕年龄已将她陷入一个尴尬的漩涡,宁肯寂寞也要等,等到让她第一眼就着上迷的人。
寂寞纠缠,在周末愈来愈得不到解脱。
磨蹭一会,收拾完东西的时候,她决定去蹦迪。
这几个周末都在那间迪吧疯狂,蹦起来跳起来,真累。但没有别的办法,毕竟胜过在家里独自沉闷。单身女人们或已成家,稍年轻的正赶去花前月下,况且她又生性孤傲,自然缺少朋友。曾有熟悉的男女在背后议论,说她是个将冷艳装表得格外美丽的女人。她听了暗暗苦笑,心里说不尽的滋味。
迪吧的音乐响声震天,要把人的神经震成错乱。喝下几杯酒,她于舞池中已然忘我。周末,人多的是,男女们挤在一堆,空气早已变得污浊了。舞灯转到哪,将哪一个人的面相映出狰狞,她犹是不见,一味地尽情。
这里光线暗淡,看不见混乱的场面。隐约意识到一些污秽,她又气又恼,连忙躲闪。人群却密不透风,她伸手在中间拔来拔去,急出了一身冷汗。
昏暗里,一只手稳稳的拉住她的手,不待反应,人就被拽了出去。她一阵阵惊慌。
那人松开她的手,并不说话。那幅笑容和灯光一起交织,闪烁起来若隐若现。她心里忽然颤了颤,忙说一声谢谢。看着那人,眼里恍恍惚惚。
周围嘈杂,那人兴许听不见她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好像是接着跳的意思。
她跳开了,就在他的身边。这人能给她安全感,她以为。然后,仿佛被点燃激情,刚才的不悦也忽略没影。
一曲又一曲。那人的脸一会模糊,一会清晰。想着,她发觉有些着迷了。
稍不留神,人已舞醉,心情变得畅快,淋漓尽致。等会要请他喝一杯吧。不错的一个人。他一直护着周围,小心翼翼的样子像一个人。谁呢?
她在脑子里找啊找,不停地变换记忆的场景。千回百转,再绕回来。
那人就在身边。谁呢……
等到最后散场,她将整个人倾向那人。从未有过的依靠的感觉越涌越凶。终于发现什么,踮起双脚将男人狠狠的抱住。她也许累了。几颗泪水从眼里夺眶而出,滴落在他的肩膀。
回到家里,关上门,她接到一个电话。这个木讷的男人!心说着,其实欢喜正从四处蔓延。
“知道啦!”嘴里的话语还漾出了甜。
这一晚,入睡之前她就闻到香,完全不再有失眠的迹象。明天要去约会;那个木讷的男人。再想一遍,她赶紧收敛了。那人就在身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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