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场雪飘落时冬天来了。北国的雪是闻名的,那一朵朵天外来客,从岁月的时空飘来是那么的飘逸。
如今想要看到朔风呼啸声中天空飘满了鹅毛大雪的景色真的是有些难了。回忆六、七十年代的冬天,在粗犷空旷的原野上,你会看到一排排坐落有序的低矮平房;夜晚来临,白茫茫的天地间飘起了一缕缕饮烟,十足的原始气息,飘着米香。那时每年的冬天都会遇上几回大清早起来大雪堵住房门的事儿,孩子们自是觉得好玩,大人们可急了,挥舞起铁锹斧头,忙着打开房门做饭上班,那真称得上是一幅城市生活的《冬日晨曲图》。
让我难忘的是1974年的冬天,父亲怕刚刚上小学的我冻着,便让母亲给我买了一件厚厚的棉猴,本来就长得瘦弱娇小,穿上一件厚厚的棉衣,迎着凛冽的寒风,步履艰难的走着,简直就象雪中移动着的一个扳不倒,滑稽可笑。更让人觉得好笑的是雪地中行走着的是青一色的蓝棉猴,如今的孩子想要看到这种情景恐怕是不可能了。
冬天还有一件有趣的事就是杀鹅了。每当下雪时,也许是怕小家伙们被冻死,也许是怕被黄鼠狼吊了,各家各户便开始宰杀小生灵。杀鹅确是有趣,一刀下去鹅头落地,大鹅竟然还一步一拽地在雪地上慢慢走着,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直至撞上门或墙就再也起不来了。每当此时父母就犯起难来,二人从不杀生,只好求助邻人,酬劳是送人家一只鹅;许是这个原因,父母的人缘在邻里间最好,总会有好心人来帮忙,现在忆起来还是有趣。
如今,城市里再也看不到这样的景色了,有的只是一片喧嚣声。晚年的父亲常常会感到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寂寞,这种心境一直伴着老人家去世,成为其一生的憾事。其实父亲是多么地盼望着能再回到从前,看一眼那飘飞着的雪和那在雪中行走着的儿子的身影啊!
而今我只有在回忆老人家的音容笑貌声中去寻找着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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