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见到你的阿珠了，是咋回事？”隔壁的李大姐在比较僻静的路上遇上我，这样问我的时候，我有点潇洒地说：“分手啦！”她听后感到有点惊奇地说：“怕不会？讲得这么容易！人家和你住了这么长时间，说分手就分手了？”我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我骗你得哪样？真的是分手了。”李大姐眼里闪着疑惑地问道：“为哪样？不妨说来听一下？”我想了想，回她道：“算了吧，不好讲呢。”她又追问道：“有哪样不好讲的？你想咋讲就咋讲！”我笑了笑，有些感慨地说：“简单来说，就是不合心意。”李姐又穷追不舍：“咋会不合心呢？讲来听听！”。从李大姐有点明知故问的语气我听出来，她想知道我是不是与阿珠你欢我爱之后，发现了问题，才慢慢地产生放弃的心理。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而又不失人格尊严，我想了一下，幽默而风趣地回道：“她就好像花儿一样，花是一朵好花，看一去不错，就是没有花香而已”。李大姐一下了被我的话逗乐了。她眉飞眼笑地说：“小黄平，我还没有好好的发现，你的嘴还会讲呢！没有花香？怕还没有树高喽？”我觉得她的话更好笑。虽然她说的是一道歌中的词。但我突然想到另一层意思，于是说“你讲的肯定不得错嘛，人本来就没有树肯长，肯定没有树记嘛！”这个李姐也是个了天的人。听我这么一说，她马上转了个话题，神自以兮兮地笑着凑近我，附耳低言地对我道：“我讲真的，如果你和那个朱啥子的真的分手的话，我帮你介绍一个，但你要给我讲你的主要条件。我说她应该听得出来，人要单纯，最好有个工作。至于感情，应该说是可以培养的。老辈人那些包办婚姻，大多数人家还不是过得和和美美的。只要能相处，互相不讨怨，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日久生情嘛！”李大姐听后对我说：“还以为你年轻，听你这话还有点老练呢！”没想到李大姐会将我的军。她接着说：“我想不通的是，你和姓朱的姑娘，几个月，算得上日久的吧，咋不生情呢？”看着她边说边忍不住的笑，我听出她的话说歪了。我被她问得一时语塞。我想了好一会才对她说：“别人种过的地，自己再来种，心里总觉得不是自己的。只有自己亲自开垦的土地，才晓得来之不易，种起来才有感情，才觉得是自己的，才勤快耕种！”

“噫！小伙，我还说难倒你啦，你还真会讲呢！”李姐接着说：“不过，你和那个姓朱的同居的事，晓得的人多，你要想找个既有工作的，又单纯的，虽然条件不算高，但我估计还是很难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选人家，人家还不是会选择你！依我看，你的两个条件，可能最终只能得到一个。看你注重那一个？”李大姐这么一说，我这才强烈地意识到这真是个问题！于是我沉默了。当李大姐再次问我的时候，我有些沉重地说：“我讲的可以说算是基本的了。不过，这样一来，你说的还真有道理！如果要在两个条件中让我放弃一个，那我只有放弃有工作这条。但致少要有个高中文化程度，以后不管做哪样，还是要好点”。我看到李大姐听后点了点头，并说：“这还差不多！”我正准备告辞的时候，李大姐又说：“我再问你一句：没有工作，初中毕业的行不行？”我知道这个李姐，她早就有目的的。我笑了笑说：“有哪样不会？关键要看有没有缘分。如果人家瞧得起我，又有让我动心的地方，也是可以认识一下，相处试试的。”我的话说得宽套，既留有余地，又不指她的好意。我看李大姐听了我的话后，神态有点迟疑。但还是开口说道：“我把我的妹子介绍给你，你看如何？就在和我家住，帮我家跑车卖票的那个，她是我家亲亲的小姑，我敢保她是证百分之百的黄花闺女，单纯得很！在家中，我们咋讲她咋听，乖得很！只要你愿意，包在我身上！”李大姐这话还真把我难住了。我一时间还不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

从年龄上来说，李大姐的小姑长她的大儿了不过三四岁，十八、九岁的样子。而我二十六、七了。从外貌上看，她的小姑，除了鼻子有点像苏联人外，看她那一对眼睛，就会让人想起能歌善舞的维吾尔族姑娘。只不过个头不算高。估计一米五几。身材不胖不瘦，很结实的样子。嘴唇厚厚的，但红得自然而有活力。特别是那对鼓挺挺的、走起路来微微颤动的双乳，在短袖薄衫的夏天，真的很诱人。当然迎面走来，带着一丝憨厚，两脸飞红地叫我一声黄哥的时候，我会感到内心深处的蠢蠢欲动。可看她的样子，我会觉得她是未成年人似的，刚升起来的一点欲念之火就立即会被自己的理性掐灭。可当她的嫂子李大姐这样对我说的时候，我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居然说起话来有点吞吞吐吐。我犹豫了好一会才说：“咋讲呢？你的小姑真的不错，人长得不错，一副害羞的样子，一看就很单纯。可是，可是性格可能有点内向。怕真的在一起还找不到哪样话题来讲。不好相处。再说，她在我心里，一直把她当着小妹妹看待，要是你给介绍了的话，这样一来，观念上还难得转过这个弯来！”

“噫！大男霸汉的，你讲这些都不是理由！爽快点，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反正我也不会有想法的！”李大姐这一来还真的将倒了我。我吞吞吐吐地说：“还是--算了--吧？谢谢你了。”听了我的话，李大姐一脸严肃地说：“那就这样，我想到有合适的再帮你介绍”。我想，这不过送客的话。她的目的没有达到，怎会帮我再介绍呢？但我还是认真地对她说：“你这样的关心我，我还不知如何感谢你才是？”李大姐脸一沉道：“隔壁邻居的，像一家人一样，讲这话就见外了！”

大概过了一两个月时间，李姐真的给我介绍了一个刚一所中专学校分来的女生。这是她一个同学的幺妹，年过二十。是初中毕业后具有照顾性的内招的卫校生。读四年。因为她只有一个哥，而有五个组，她的父母很想多要个儿子，谁知她生下来还是姑娘。所以就把她的名字改为多余，学名小名就一个。这一喊就是好多年。她上初中后，讨怨这名字，就自己改为秀灵。李姐除了介绍她的基本情况外，还说她的几个哥、姐都是有工作的。而且还有两个都当品官的。她这一介绍，我反而觉得自己像低人一等似的，没多大信心。

一天傍晚，李大姐安排我在她家与秀灵见面。我敲了几下门，李姐开了门，我便走了进去。李姐的丈夫坐在沙发一边，抽着水筒烟袋，云遮雾绕之中，神态悠然的样子。我看到一个女生坐在靠门的墙边椅子上，一肩披发，两眼温情，两腿并拢，双手捧杯，正小口地品着茶。一副淑女样。我环顾一下房间，往沙发上一坐，对着李退步的丈夫说：“老林的烟瘾真大，喝得门外都听得到响声。”老林眯笑着对我说：“饭后一袋烟，赛过活神仙！”我递给老林一支烟，他慢吞吞地接过去后，夹地耳背上。然后起身到厨房换烟筒的水。可这一换，起码十分钟他没出来。他的小姑很快给我递上了杯热茶来，并转身离去。我说了声谢谢端在手，并轻轻地放在这客厅的炉盘上。李姐的两个儿子正在里屋做作业。这时的客厅里就剩下李姐、秀灵和我三个。李姐坐到沙发上来，在我与秀灵之间低声地说：“我说直的，今天约你们来，就是想帮你们牵个线、搭个桥。你们的情况我也相互给你们介绍过。现在再简单介绍一下！”说着她又对我与秀灵作了介绍。介绍结束后，李姐就说：“我的任务完面了，以后就看你们的造化-----看你们如何相处，看你们有没有缘分。我提供你们一个机会，今晚八点四十分有场电影《红记粱》，你们可以去看场电影！”秀灵听后，搓着手说：“算了，要看以后再看。”我知道，刚刚接触，这约起看电影，心里上有些别扭，有些不自然。这是人之常情。不要说她，就是我，也觉得突然。如果她愿意，我反而觉得不正常。反而会小看她。而她的拒绝，却让我觉得她单纯、羞涩的可爱。

秀灵的住处在她们的办公室隔壁。她们的办公室是一栋砖木结构的苏式建筑。她住在一楼右转的靠前第一房间。我从李姐家送她出来的时候，李姐说要我送她到地点，那边有一段路没有路灯。我当然点头答应李姐。

从李姐家下楼出来，走在院坝里，我指着我的住房给秀灵说：“我就住李姐隔壁这点。上去坐坐？”她说晓得了，以后再来。

经过电影院时我买了包葵花、花生。我们散着步，边走边吃。她老是低着头，不言不语的。这让我有点尴尬。我于是说：“你的性格好像有点风向？”她点头哼了一声：“嗯！熟悉的人还好的，要不的话，不晓得讲哪样好！”我又问她有哪方面的爱好？她说她真的不晓得她有哪样爱好。除了喜欢小猫、小狗外，就是喜欢病人。她说她在给病人输液打针的时候，轻柔一点，病人会感激在对着她笑，她也会感到心里一阵的欣慰。于是我说白衣天使是这世上最受人尊重的人。她说，还是没有教师好。第一次走进医院实习的时候，迎面就是一大股药味，令人皱眉。不过在时间长了到也不觉得。我说，每一个工作都有它的乐趣。只要投入地去做，哪怕加班加点，也会乐在其中。就这样边走边说，不知不觉我们就到了她的住处。送她进门，她说：“坐一下？”我说行。于是我坐了下来，她到外面的楼道上打来上壶水，倒了大半在一个盆里，然而放在屋内的三脚炉火上烧了起来。她坐下后便理起毛线织了起来。我觉得坐下来没有啥说的，便欲告辞。她说等一下喝杯水再走。我说算了，口不干。

回来的路上，我想，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嘴巴外翘得明显，牙齿有点暴。不笑的时候，很淑女的样子。一笑起来，就有点露丑了。虽然我自己抠眉凹眼的，但却梦想能找个纯洁、美貌而有工作的女子相伴一生。由此可以说我算是一个唯美主义者。但我也懂得“金无赤足，人无完人”的道理。因此还是想好好地把握这样的机会。

秀灵的姐夫哥也姓黄。听说我与秀灵的事后还一再鼓励我。要我大胆一点。她的姐哥和我工作上有些接触，也算是老熟人了。不过，认识秀灵后，我第一次去他家，知道他上有父母老人，下有八、九岁的儿子。我根据这买了些东西提起去。她相将我介绍给她的姐现姐哥。她说：“这是……”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她的姐夫就说：“不用介绍，我们是一家人，没有二个黄字。而且早就熟悉了。”她于是从我手里搂过东西，问她姐放在哪儿？她姐对我说：“这样客气搞哪样，这样来就有点见外了！”话虽这样讲，还是指导她把东西放好。我随后到里屋给两位老人打了招呼，又到客厅里坐下。我和黄哥东拉西扯地的吹牛。她和她姐做菜做饭。吃过饭，打了招呼，我与秀灵相约去看电影。临出门庭若时，她的姐姐嘱咐说：“兄弟嗬，人我交给你，你要保得‘将军’去保得‘将军’来嗬！虽然是一家人不管，不要对不住我们呢！”听这话，似乎有三种意思：一是担心我哄骗秀灵，让她“吃亏”因此提醒秀灵注意；二是是警告我，不要轻易有非份之想；三是暗示我，他们对我的历史是有所了解的，所以才这样提醒我。我听后对秀灵她姐说：“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秀灵自言自语似地怨道：“姐也是，我又不是三岁娃娃！说这些搞哪样嘛！”于是，她姐说：“好，那你们去，注意安全！”

出了门，我对秀灵说：“你大姐对你还是很关心的呢！”她看了我一眼说：“废话，这种关系，哪会不关心呢？只是她担心过头，我又不是还小得很，都二十一、二岁了。我相信你再凶也不会考虑我的安全。男生，天生就是女生的保护伞嘛”。虽然她的话语不急不缓，但听得出，她是有主见和思想的人。我说：“你讲的没错。一般的说法是：男女出门，就算散步，在公路上，都要让女的走在安全的一边。”她听后说：“肯定嘛，要不还有哪样意思？”

说着说着，我们便到了电影院。我买了票，又买了包葵花籽、花生，便双双进去找好坐位。电影开始了。但上演的啥内容，至今已记不清了。只模糊地记得是一个爱情故事篇。而最记得清楚的是途中我递东西给她，趁机试探似地将拿东西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她马上反感地抬起手来，望着我说：“拿开，你这个人！烦不烦喽？”虽然声音并不大，但却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里，在这开春好久的季节里，让我感到透骨的凉。我曾想，要是她不反对我那样的动作，那么，定有希望。否则，可能就没有戏唱了。看完电影出来后，我准备送她回去。她说不用。说话的语气很坚决。我把我在晚上出门经常随身携带的铜手电给她，说是没路灯的地方可照一下。她说她又不是一天、两天走过的，用不着。听她生气的语气，我不好勉强。于是对她说：“那你走好！”

她这样一来，反而更激起我的兴趣。我想，要不是单纯、本份的人，她不会这样的。为了达到目的，我就综合应用所谓的“服装整洁法；跟踪追击法；死缠不放法”。可是，因为她与我没有共同的爱好，并且她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我就无法实施“投其所好法”。结果遭到了她的反感。她说：“你这个人也真怪，天天跑我这点，你就不得点其他的事？你怕我会飞了？”这话还问得我有点哑口无言。她接着说：“你不是喜欢字吗？各人看看书，写点东西不行吗？再说，你们也可以考审计师、会计师之类的嘛，你真的就没事了？男人要像个男人样，你这样子哪个会瞧得起你？退一万步说，你也要让我有点个人空间嘛！更何况我们又没有确定哪样关系。都还有各自的选择权呢！”没想到，平时看去还比较温柔的她，这次说起话来，像连珠炮似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我镇静了一下，对她道：“你不说则已，说起来一连串，没想到你会这样凶呢？”她缓了一下语气，但仍然严肃地说：“不是凶，我讲的是真话。如果你不听的话，我也没有办法。”自此，我也就一个星期找她一次、两次。可是，在感觉上，她对我有点不冷不热的。后来我发觉几个刚分配来的男生时常爱到她那儿坐。渐渐地知道他们是上下楼挨近住着。这对于我来说，真的感到不利。就在这时，听说她的父亲过生日，她几姊妹都回了家。我便壮着胆子，买了了礼物前去。进门，她大姐把我介绍给她父母及家人，说我是她的一个小叔，和秀灵工作的地方很近，关系不错。听到这一介绍，我有些心凉。看来，这关系的发展不容乐观。她的大姐边介绍边从我手里接过礼物，说了几句客气的话，热情的请我入座吃饭。我说我运气真好，一到就吃现成的。她默默地给我拿筷子，拿碗，还问我喝不喝酒？这又让我感到一丝的温暖。她哥听了她的话后，不气不笑，严肃地说：“哪有不喝的道理，拿个杯子来！”吃着菜肴丰富的火锅，我和她的哥与姐哥们喝得红光满面，吃得头上冒汗。酒足饭之后，我还带着她的侄儿到小镇的街上买东西玩。

其父过生日也算简单。就是她几姊妹商量着买些东西，全回到家中，陪老人吃点喝点。没有其他人客。据说，我的到来，还是让她的哥姐们有所怀疑。因此就问在城里的大姐为何我会晓得她父亲生日之事。她大姐直言不讳地说是她透路的。并说出我与她的关系——想处对象。她的二姐责怪大姐糊涂。说是她们在乡下都风闻我的“风流韵事”，为哪样还不阻止我与秀灵的往来？她大姐说她成天只晓得把课上好，又不爱窜家家，确实不知。实际上是因为关系而看得宽套些。当知道是她们的老乡李姐介词认识的后，她二姐、三姐都说要找时间问问李姐，说李姐本身挨我住，对我最了解，为哪样还要做这样的事？

那晚我住在一位朋友处。我临走时就给她的家人说，第二天我忙走早赶回县城有事，就谢谢了。说是第二天不再打扰了。回到县城后几天，我到了她那里。她给我泡了杯茶，然后边捧着毛线活计边对我说：“黄平，我想我们还是不合适，既没有共同的爱好。也没有多少共同语言，以后你就不要再来了！”我听了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还是故作轻松地说：“应该说，我们都有共同的爱好---热爱生活；都有共同的语言---汉语！所以，我觉得你这话不对！”她听后淡淡地笑道：“你不要再说笑了，我讲的是真的！不是说我不喜欢你，你有你的优点。但是，我们真的不合适！更何况，我家里人也有意见。”我想了想，觉得她这话应颠倒过来说。是因为风闻了我从前的“风流韵事”，才觉得我“不合适”。就这样，我的这段感情，像一朵未盛开就遭到虫害的花，过早地凋零了。

也可以说，一段如晨露般的感情就这样被我从前的历史所吞没。我为此又陷入了彷徨之中，又回到了借酒饶愁的日子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