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呆在这里干嘛？”小雪不知从那里走来，手上还拿着白色冰欺凌，更可笑的是她吃得满嘴都是。

“没，没什么。对了你今天不用上班吗？”我故意将话题扯开，不想让她看到我这么多。

“你傻呀，今天是星期天啊！”她的脸带着一半冷笑一半困惑。

“哦，是这样啊！”我低下头，等带着这晦气的一天过去。小雪也明白，通常这个时候她也会带下来做着和我一样的事情，今天也不例外。

我初次看见小雪的时候是在05年的夏天，当时天气很热，是在一个理发店里面。即使是在下午，即使理发店里边冷气闹放，南方的天气依然酷热。在那天给我理发的人就是小雪，因为是新人，我也就多看了她几眼。她当时给我的映像就是一个小大人，年轻的脸蛋和成熟的身段注定是服务业里的高材生。

就当我理完头，正要离开的时候，闷热的天开始下起倾盆大雨。当时我的心情就更加不爽了，不仅仅回不去了，还要一个人呆在理发店里。

还好当时老板娘要我留在店里，这也可能是我近年来经常光顾她的原因吧。况且这间理发店也很小，客人也不多，一般都是一个个地来理发，而今天剩下来的就只有我一个。

老板人很热情，她知道我是熟客，就让我进屋内洗个头。我顺着她的手指指向的方向走向内屋。当我一个人走进去时，里面的构造让我有点困惑。因为在一般较小的理发店内屋的空间都不会很大，但在这里却刚好相反。这里除了有厕所和厨房以外还有三四个房间，除了老板娘和工人住的两个以外其他的不显的很浪费吗？而且我也很清楚，这几年老板娘也只有一个工人。虽然我有很多的不解，但我还是在这里洗了头。

正当我要走出去的时候，我隐约听到老板娘的声音。心想，不对啊，下这么大雨，怎么还会有客人来呢。于是凭着一股好奇，我静静地走到小门口旁，因为那是最靠近老板娘的地方，况且我也不能让人看见啊！随着声音的逐渐变大，我看到了那位冒雨前来的客人和老板娘，当然还有小雪。

“老板娘，我来了。”那位上了四十岁的客人边说边靠近老板娘，还有不停的双手在老板娘身上乱摸。这样的举动似乎让我解开了刚才的困惑。

“老板娘，让我进去吧。”那老男人似乎很是心急，说完就往我这边走过来。我匆匆忙忙地闪到厨房的门后，但奇怪的是老板娘迟迟未来。而那老男人再就进了一间小房。

正当我要出去看看究竟的时候恰好碰上了那个理发妹。

“你？”我很是吃惊的叫了出来，当然我当时还没有忘记当时的处境，声音被我压得很低。

“洗完头，就走吧。”说完，就走向那个老男人的那个房间。她的背影在那一刻显得很单薄，那一句简单的话语很是让人心痛。为此，我决定去救她。

当我走到那个老男人的房间门口时。看到那个老男人早已赤luo在床，而她只是很平静地靠在床头。而此时那老男人则坐在床头，天啊！她竟然在给他吹箫。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立刻跑向厨房，拿到一条铁棍直奔回去。一脚把门踢开，铁棍在老男人的身上乱舞，三两下，那老男人就倒在地上。

“快，停下来。”她的声音很低。我一回头，原来她将门关上了。

“走，快走！”她拉着我跑到门外，那老男人一声不吭地躺在地上一只手在不停地捶打地板，看来他还没死。

“一起走吧！”我看着她说。

“去哪啊。”说着她就哭了，那一刻的她变得温柔许多。为此，我的心就更加坚定了。我拉着她的手往门外奔去。大路上，老板娘在后头一直叫着骂着。

我把她带到朋友的宿舍，那是一个纺织厂，里边大多数是女工。所以我也很放心让她住在那里，况且她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就这样，小雪渐渐的适应了那里的生活。日子像流水一般，不知不觉已过去了三个月了。

虽说小雪是和我成为好朋友的关系了，但我依然难以相信那天看到的那一幕。而更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小雪自那以后再也没有提起以前的事情。这样，我只有将这一切解释为为了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在南方10月21号，我和老板发生了矛盾，辞职了。晚上，我独自一人走在肮脏的大路上，闻者路边小吃档口飘来的麻辣香。淡水就这个地方好，不像其他居住区，沉闷的让人心生孤独。他乡的路给不了温情。就在我周期性地感叹世事怆伤时，眼前的一幕让我从幻想中醒来。一大堆社会青年在嬉笑打闹，有的在喝酒，有的在打牌，有的在激情中。小雪，很清析地落在我的眼角处。那一刻，她是那样的独特。一个人坐在直杆上，双腿在空气中轻轻摇晃，两只手扶在杆边，仰望远处的天。微风轻轻地吹拂她额上的发丝，双眸闪烁着却是她在一个人的世界。我知道此刻她给了我什么，我开始静静的看她，去感受这份独特。

“喂~~~~k，快来，快来看。”她摇着一只手要我过去，看来，她并没有什么特别嘛。不过，心情倒是好了很多。

“看什么。”我跑到她面前，发现没有什么奇怪的事物。

“你看！”

“没什么，就是河水。”我顺着她的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物出现。

“笨啊你，那是什么？你看那岸边的。”她大声叫道。

“哦，是鱼嘛！没什么奇特的！”看到岸边的鱼儿，我突然觉得她好弱智。

“你不觉得那些鱼儿就是我们吗？”小雪用手托着下巴，自言自语的说着。我被她这么一说，开始仔细看着岸边的鱼儿。无忧无虑，嬉戏打闹。是啊！他们不正是我们这一帮打工仔吗！

“可是，我们和鱼儿不同。我们有压迫，它们没有，它们才是自由自在的。”我想到了很多打工仔的不幸，可好笑的是，我怎么会将我们比喻成鱼儿呢。”

“k，你又不是鱼，你怎么就知道它们没有压迫呢？”小雪轻轻地问道，但她的双眼依然盯着河边的鱼儿，神情若有所思。

“这是因为~~~因为~~~~我这被她这么一问真的没有话说了。

“k，你有没有想过自杀？”我的心突然一惊，小雪说得很平静。虽然生活贫苦，日子难熬，人与人又充满了对立。但至于放弃生命，我却未曾想过。

“小雪，你是不是还放不下过去？”这就话说得很没面，明明是我的想的比她多，我却说出这样的话。

“我不知道！”小雪双手抱着头，我开始后悔我刚才的提问了。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问你？”虽然我知道一句“对不起”不能解决问题，但说总比不说好。

“k，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小雪低着头，慢慢地说着，那语气像是在哭泣。

“不算照顾吧！我只是让朋友照顾你而已。”我这样说大部分原因是在安慰她，说老实话，这几个月，我没功劳是说不过去的。但是仔细想想这也是作为朋友应该做的事情，况且小雪的处境如此，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都应该施举手之劳。哎，我真应该为我的自私感到羞愧。

“k，我一直都没有向你坦白我的过去，你会责怪我？”小雪突然这样问起。

“那是你的痛处，我怎么会问你呢？再说，你有没有向我坦白又有什么呢？那是你的自由啊。”我说得很虚伪，但我又何尝不想知道啊！三个月以来，小雪那天如此平淡的举动我一直忘不了。但愿这样的一番话可以让我知道真相。

“其实，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无辜。”

“小雪，你~~~

“k，我不是一个干净的人，一想到过去和现在的你我就~~~~~~

“小雪，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急于知道真相，迫切地问道。

“不瞒你说，我干这个不是一天两天了。小雪说得很平静，但脸上早已沾满了泪水。小雪继续讲到，“我在那里一年多了，在那之前还有一个叫小芳的姐姐，不过她在我来了之后的一个礼拜就走人了。”

“那里是那样的地方啊，但是我也经常去那理发，怎么没见过你啊？”我也不知道当时我会那样问她，或许，这一切早该料到了。

“那是因为里边的客人，他们一般要人陪很长时间，有时候是一个上午~~~~~~~~~

就在那个夜晚，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想要知道的一切。原来，那个热情的老板娘竟是小雪的亲戚，小雪就是被她骗来淡水的。更可恨的是那个老板娘竟然对小雪说在淡水工作不仅可以赚到钱还可以嫁到一个好的人家，天真的小雪就这样相信了她的亲戚。在次之后，那些躺在金钱上的肉体在小学的心里留下了永远的痛。小雪在男性的身上看到了人性的丑陋，于是渐渐地开始麻木自己。每天可以目无表情地接受一切客人，在床上可以娴熟的作者老板娘教她的任何一个动作。小雪讲道：“那里只有客人的钱才是真实的，其他的一切我们都不会看在眼里。”小雪还谈到老板娘，小雪说，她当年也像她一样。我听到这里我就为她们的生活感到可悲又可耻，一个女人的前半生用身体来赚钱，后半生则用良心来赚钱。

“走吧，小雪，明天还要上班呢？”我知道故事讲完了，过去应该在脑后。

“k，明天依然如此吗？”小雪依然呆在那里，头低得很低。

“我辞职了，你知道吗？”我说。

“这样啊！”小雪有了点惊讶，但很快又变得沉默。

“明天我还会在淡水，明天我还会工作，你呢？小雪，乐观不是勉强出来的，你有没有自己的路？”我问。

“我知道了，走吧。”小雪的脸上开始恢复往日的表情。我知道我很难走进她的心，在她的身上我可以感受到一种陌生的气氛，但这也是她吸引人的地方。一路上，我的话不多，倒是她嘴巴一直叫个不停。尽管她又变的活泼起来，路上我尽量地去享受这份温暖。我的手放得很低，并努力地去靠近另外一只手。但在最后，我还是放弃了，我选择静候，静静地等待一朵花的盛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