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树几行,约约花几丛,艳艳桃紫乱柳絮,殷殷桐粉倚瓦红。禽呓呓,虫觅觅,蝶染春色形不一,来去旧路多少回,归途远程人憔悴,重重鸟语独暧昧,语无伦次,全是愁滋味。
阴沉的天是一冷脸,就算激情的春燕划到了天边,依旧没有没有拉展。我在想,是谁将故乡的壮锦扯成了片,化成了纤,系在心尖,就算我飞再高再远,依旧摆脱不了那种牵绊,让向往回归的思念,成了脉脉无尽的眷恋。
大漠无边,江湖遥远,我是一注孤烟,风头四起,已让我疲惫不堪,想要扎进深堂旧院,不再为名为利铤而走险,一个微弱的意念,却被狂烈家犬所发现,一头扑到了面前,不知素无仇怨,何故如此相犯,是来不及的伤感,成了一身冷汗和一声大喊。
一个意外的声音,引得家父家母突然出迎,携手相拎,相敬如宾,才让我受惊的心情,稍作平静。
深宅老院雕楹门,花木香径红药粉,陈堂老燕又归人,此情此景,国家之分,孰根孰本,宠辱俱生,孰蒙孰恩,我都无心过问,只是巨匙长伸,执着于母亲久熬生腻的肉羹。
匆匆的归程,惹得一身风尘,可堂上的伟人,檐下的青藤,却让往事尽横。我与夜半的钟声、昏沉的孤灯一起搭乘了一帘幽梦,一直到了清晨。不料缓缓起身,却碰到了祖父留在遗像里的眼神,顿感背有芒针。
怀着一种崇敬,一种宿命,我慢慢地走进了祖父那永不掉色神情。
悠悠陇东,万里晴空,阡陌之中,草木葱茏,松柏重重,那是我的家冢。世代祖宗,在此躬农,无禄无荣,不能与富并论,无功无名,不能与贵争弘。今二十小童,虽道行昏晕,但血让我萌生着意股浓浓的愚忠。只是幽幽松香在坟头变成的青烟已荡然无存,我却还站在原来的地方,掂量着那股青烟的分量。
天在我的心头变得阴晴相映;家,在我的脚步里慢慢地靠近。任凭我恭恭敬敬,门缝里还是闪出了一双愤恨的眼睛。尽管他吃完了我的一包巧克力饼,但还是扑向了我的背影,顿时却让我恢复了一种超乎自然的平静。
算了吧!算了吧!毕竟不是衣锦而还,岂可再论长短。我走了,在离家之前,我叹了一口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本文已被编辑[悲秋道人]于2008-7-22 13:55:25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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