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插柳”辩

（散文）

金矿

我的朋友李君想出一本散文集，他打算把书命名为《无心插柳》，说实话，我真不敢苟同。话说的有点轻佻了，我怀疑有些文学大师也不会随意以此命题，凭你的文学基础及文化素养怎么能如此地骄傲呢？

我知道他此题取于“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也许好多名篇的散文是从无心的生活中得来的，一开始作者并没有刻意去追求和雕饰，要我说这都是一些名家们在成名之后说的大话而已，你能说插柳的人没有意图吗，不可能，他没有意图要插柳干什么？他的意思是没有费什么力一本散文集就出来了，真是水牛打呵气——好大的口气。

散文毕竟属于文学的，是文学的轻骑兵，介入散文创作应该是文人雅士所为，不是散文作家是出不了名篇散文的？所以说在以前，我们看到的散文集不太多，多是散文作家把自己长期的创作积累进行精选筛选，挑自己比较满意的作品出个散文集，说实话我早年看到书店里也就是那么几本，先是看到杨朔、刘白羽、魏巍、秦牧、冰心的散文集，后又看到袁鹰、李希凡、艾煊、菡子等名家出的集子，尽管一些文学杂志报纸副刊经常发表成堆的散文，有好多都是琅琅上口的上乘之作，我也曾读过赵海洲、陈建之、杨字心、黄宗英等老师许多散文佳作，却没有看过他们早期的散文集。至于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散文的后起之秀越来越多，才看到一些单行本的小册子逐步面世，由此说来，出散文集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李君和我是高中时代的同学，当年我们的作文应该是学校的佼佼者，黑板报、校刊是我们的天下，高中毕业他从了军，在部队是较为优秀的通讯报道员，新闻通讯类文章经常见地方报纸和军报，退伍后也笔耕不断，但都只是写写关于真人真事的新闻特写、通讯报道之类文章，一直没有介入文学创作，说实话这几年他有点变了，开始注重一点文笔，写作思路有点拓宽，喜欢写一点人物特写，或者写些带文采的通讯报道，尽管还没有跳出新闻的圈子，但毕竟是接近了文学，紧接着又写些游记及生活感悟类文章投发相关报纸副刊，还算不错，编辑用了一些，但文学意境还差点，文学味不浓，好像还是拘泥与真人真事，延伸思维表现不出来，应该说是在用老瓶装新酒，让一些文学爱好者看了不过瘾，这应该是他的局限。但这一点他还没有意识到，尽管有时也想写一点文学的东西，但他多同新闻记者类的人物交流，并没有彻底地摆脱困境，所以这些作品我总看有点不伦不类，或者说四不象。

纵观文学界，记者出身的散文作家很少，出名的只有学者散文。因为散文的知识面文学面思维面毕竟需要广博，需要引领文学，怎么可能无心插柳柳成荫呢，也许我同他是老弟兄，直言不讳，忠言他对这个问题要有所认识，至于出散文集我看不要急，文责自负，捧出手的东西要有质量，不可随便。因为你毕竟需要拥有读者，千万不可浪费别人的时间，或者说人家不愿意看，你的良苦用心、辛勤劳动岂不事倍功半？我这不唱赞歌的行为也许会引起老弟兄的反感和不快，我相信他如果目前忍痛割爱的话，将来一定是会出成果的。

也许是时代变了，目前写散文的人越来越多，我分析有的作者可能还不知道散文是什么题材，也就动手写起了散文。甚至是不懂散文的人也能做起一些文学网站的散文编辑或是散文评论员来，叫我这个老朽有点不予理解。为什么，现在网站太多，网络散文版面也太多，每天都有数千篇所谓散文作品面世，所以能看到精品散文很难，我就曾遇到几次尴尬，被一些年轻的评论家说得一钱不值是小事，还要同你动武遭骂，我在一篇散文里引用一个民间传说，他非同我考证，说我这民间传说不存在，是狗咬虱子瞎嚼蛆。还抓住我不放要我低头认罪，岂不大笑话。还有的用学生作文思维点击我浪漫的文学思维，要我去学学他课本上的某篇文章，哎真有点叫人啼笑皆非。

说实话，我们既然要认真学写散文，还是不能无心插柳，还要去认真地有心栽花，要花一定的精力和时间去努力浇灌。这是我的一位老师批评我的，你写的东西不少，就是一篇达不上精品力作。为此我还真有点惭愧而又汗颜，平时有点灵感，不费劲就拉出一两千字，确实显得匆匆而又草率，不向深度挖掘，出精品当然难了，何况我这乡野草民，乡野小文痞，视野、修养、笔力都长期在社会低层徘徊着，不见远山难成大器。但我还有大器晚成的决心，毕竟还没有到朽木不可雕也的地步，想坚持不懈努力，矢志有心插柳也有心栽花，力争在不长时间内写出一些令读者小满意的散文作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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